哥?!他是左秉南的叔叔?是他保养得太好吗?这个年纪可真够尴尬的,叔叔和侄子相差不过十几岁。 我还在迷糊的时候就听到不轻不重的嗒嗒声,高跟鞋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一个保养极好妆容jīng致的中年女人在左秉南父亲旁边停下,应该是左秉南的母亲。 不愧是当家主母,这个时候我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慌张,只有紧握的双手出卖了她的心情。 左牧打了声招呼,就不紧不慢的把左秉南的情况讲了出来。 也许我这个时候以这种形象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他们终于看到了我。 左秉南的父亲看着我,你是……” 左牧很快借口,哦,她是路人,是她最先发现小南的。” 如果我是路人就好了,我长了一张路人甲的脸,却心怀鬼胎。 左秉南的父母过来很客气的向我道谢,然后从身边人手里拿过一个信封递给我。 他们就是这种人,就知道拿钱砸人。 我看着信封,没接。 怎么,还是嫌少?” 这声音真熟悉,我就说嘛,我和傅晓涵有孽缘,这辈子总是纠缠不清。 我挺胸抬头的看着他们,眼神没有任何闪躲,冷笑,左秉南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怪不得是那种怪脾气。 我这才注意到整个走廊都是他们的人,这一刻我更加深刻的意识到了我和左秉南的差距,我们之间差的不是一点两点,他是真正的王子,有自己的城堡,于我而言,遥不可及。 我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边走过,站在医院门口,看着外面的大雨,我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酸涩。我连等他从手术室里出来的资格都没有,什么都做不了。 我失魂落魄浑身是水的敲开门。 琴子……”我刚叫了她一句就昏了过去,失去意识前,我的眼前闪过左秉南的脸。 梦里不断闪过两车相撞的画面,然后就看到浑身是血的左秉南,我冷汗涔涔的从梦里惊醒过来就看到陆槿枫,琴子,林楚都在房间里。 我坐起来,琴子握着我的手,你这是gān什么去了,宴会还没结束就看不见你了,好不容易回来了浑身都湿透了,身上还带着血。” 我张张嘴,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泪倒是先流了出来。 别哭啊,是不是遇到坏人了,伤到哪儿了?你告诉我,我让陆槿枫帮你报仇。” 我摇摇头,不是坏人,不是我的血,是他的。” 他是谁?” 左秉南。” 我吐出这三个字之后,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 过了半晌,陆槿枫开口问,左秉南怎么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左秉南之前出车祸了,是吗?” 他微点一下头,结婚前一天晚上,和一辆货车撞到了一起。” 结婚前一天晚上,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吧? 很严重吗?” 他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亮光,撞得很有技术,严重倒不至于,但是需要静养,他前段时间一直待在国外休养。” 什么意思?” 他弯弯嘴角,我说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我继续追问,那他为什么要订婚?” 他垂下眼帘,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你生活在什么样的圈子,圈子里都是有自己的规矩,但是有些规矩又适用于每一个圈子,人无信不立,就算是左秉南那样的家世,说出去的话也是要负责任的,更何况对方也是个有家世的人,总得给人家一个jiāo代。”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 落落,你和他是没有可能的……”沙发上林楚看着我的眼睛,慢慢说着。 我转头看着窗外,雨还在下。我忽然冷静下来,我知道。” 他有过很多女人。” 我知道。” 他已经和傅晓涵订婚了。” 我知道。”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现在又是gān什么!” 我忽然转过头看他,林楚,你喜欢我吗?” 他眼里透着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现在让你不要想我,不要见我,以后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你做得到吗?你既然做不到,又怎么能这么要求我做到呢?我知道我这么说很残忍,我只想告诉你,我这颗心,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林楚深吸了口气,我只问你一句,跟不跟我走?” 我的眼里又涌上泪来,林楚,他为了救我,现在还躺在手术室里生死不明,你让我怎么跟你走?” 他站起来走到chuáng边,声音缓慢但很有力度,如果,他现在好好的,你会跟我走吗?” 我缓慢但同样坚定地摇头。 不爱就是不爱,如果我能说服得了自己,就不会回来了。 他忽然很大声的冲我吼,他左秉南是什么人啊!你能确定他对你的感情吗?好,就算他喜欢你,又能喜欢你多久?一辈子?你认为他是那种人吗?你傻不傻啊?” 我知道我是傻子,我们都是傻子,一个情字把我们都变成了傻子,可是我们都心甘情愿做傻子。当我等在手术室外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人这一辈子其实很短,说不定哪天就没了。在此之前我都没为自己好好活一回,从今以后,我要善待自己,想gān什么就gān什么,就算明天我死了,我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我站起来,站在林楚面前,那你又能喜欢我多久?一辈子那么长,以后的事情谁会知道?不亲自走过去看看又怎么能知道?从今天开始,我会顺从我的心,不为别人,只为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东纸哥要休假了,所以最近一直在加班把手头的活gān完,所以时间比较紧张,所以……嘿嘿,东纸哥马上就能休假啦!!!!嗷嗷~姑娘们~ 第六十章 林楚听了之后什么都没说,脸黑的和历史上一位清官有一比,站起来就走了,紧接着门被摔得震天响。 我,琴子,陆槿枫静静地站了很久。 琴子扶我坐下,姑娘,你知道吗,你的面前有那么多条路,可你偏偏选了一条最黑暗最难走的一条。” 我笑,眼底有些湿润,怎么办呢,我一直都是最不识相的。” 琴子拍拍我的肩膀,没事儿,既然决定了就要努力走下去!陆槿枫,你快去打听打听左秉南怎么样了。”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安静的陆槿枫抬眼看着我们俩,半晌之后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没过一会儿,就看到小武皱着眉敲门进来,三哥,消息都封锁了,一点都打听不出来。” 没有消息,是不是就是最好的消息?现在我真的没办法拿这句话来说服自己安心。 我忽然想到一个人,抬头问陆槿枫,左秉南是不是有个叔叔叫左牧,你认识吗?” 左牧?”他忽然轻笑了一声,好像想到了很好笑的事情,左家和尹家一共出了两个疯子,一个是尹嘉煦,另一个就是左牧。” 什么意思?” 尹嘉煦我就不说了,你们也知道。左牧是左秉南父亲那一辈最小的儿子,在他眼里,此生最大的耻rǔ便是姓左,恨不得永远不要和姓左的有关联,他这辈子的志向就是和左家的长辈作对。当年在他马上就要成为最年轻的少将的时候,忽然从部队上退下来,转行去国外学医,半路出家的他几年后又成为Z城军区医院最年轻的‘一把刀’,他那张嘴无所禁忌,什么都敢说,曾经把左家老爷子气的半死。” 听完陆槿枫的介绍之后,我觉得很无语,这个人三个字就能概括,那就是:不靠谱。 陆槿枫想了想又说,不过,他和左秉南的关系倒是很不错。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两天之后,左牧带我进了左秉南的病房。 我站在chuáng边,左秉南安静的躺在chuáng上,呼吸绵长平稳,脸色苍白,我忽然意识到左秉南好像一直很安静,安静的让我心疼。 左牧看着病历上的一堆数字,一副白衣天使的模样说,他已经脱离危险期了,车祸造成的伤慢慢养都没什么问题,不过……” 他故意留了半句话,我抬头看他,不过什么?” 他忽然收起一本正经的语气,有些玩世不恭的回答,也没什么,就是检查的时候发现他脑子里长了个东西,当然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不过,以我的经验,那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