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不专心应战,只怕只有落败的结果! 想到这茬,魏阳不得不勒停了马儿,可他万万没想到,曲知澜竟带了匕首,马车一停,曲知澜的匕首便戬了过来。 都以为是不堪一击的弱女子,此刻两人都像是张开了刺的刺猬,逼得魏阳不得不跳下车来。 “咻!” 魏阳突然膝盖上被什么狠狠打了一下,只见霍桐儿跳下了马车,屈指对准了魏阳的眉心,再次弹出了一颗银珠子。 魏阳想措身避开,可才旋身,方才被击中的地方竟突然升起一股麻意,他竟脚上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霍桐儿双手屈指,就在这一霎之间,接连弹出两颗银珠子,魏阳避开一颗,却避不开另外一颗,硬生生地打在了手臂麻穴之上。 “年弟也是你能伤的?”霍桐儿抄了长鞭在手,狠狠一鞭子抽倒了魏阳,“知澜,此人太过可恶,你我可不能留着他!” “你竟敢伤夫君跟娘,我要你后悔!”曲知澜早就想教训这个男人了,方才的无礼加上心中对霍苏年的担心,她趁着魏阳倒地的瞬间,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捅入了魏阳的背心。 “啊!” 魏阳惨呼一声,根本没想到今日会栽到两个女人身上! 他实在是大措特措了,霍苏年会武艺,霍桐儿又怎么不会?同是霍家人,当初霍苏年在学武之时,可是强拉着堂姐陪她一起学的。 霍桐儿当年有句话说对了,霍家没有蠢人,自然也没有废人。 魏阳痛得想要挣扎起来,哪知霍桐儿又弹出了银珠子,接连击中他的身上好几处麻穴这一招虽然不至于致命,可足以让他瞬间丧失反抗的能力。 大老爷们又如何? 当初霍苏年不愿意学那些硬家功夫,偏偏学了这一门以寸劲打巧处的法子,足以四两拨千斤,扭转乾坤。 霍桐儿当初其实是不愿意学这些的,可是霍苏年央着她相陪,霍桐儿便只好学了,哪知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满口污言!无耻小人!”曲知澜满怒气,接连踢了魏阳好几下,尚不解气,继续骂道,“梁上君子!卑鄙可恶!” “我告诉你,年弟若是真出什么事了,我回来继续打你,非要扒了你一层皮不可!”霍桐儿也狠狠抽了魏阳好几鞭子,才过来扯住了曲知澜,“知澜,我们快回去看看,我怕年弟一个人应付不过 士? 0 “好!”曲知澜点点头,都往前走了一步,又回头跺了一脚魏阳的要害,“看你以后还敢欺负女人!废了你!” 魏阳死死捂着要害,疼得一句话都喊不出来,蜷在雪地之中,瑟瑟发抖。 霍桐儿很快调转了马车,赶着马车疾驰走远。 山中的雪开始越下越大,视线开始渐渐模糊。 云先生撑着纸伞走到了魏阳身边,他冷冷笑道:“方才这出戏,实在是好看,魏阳,有些人永远都不能小觑的,”说着,他蹲了下去,另一只手中的弧刀刀锋柢在了魏阳的喉咙上,“尤其是女 人。” “别……别杀我……我不想死……”魏阳惊恐万分地哀求着,“你去帮我跟陛下说,霍苏年他……犯了欺君之罪……曲家母女根本没死……啊!” 云先生的刀瞬间割破了他的喉咙,魏阳在雪地上颤抖片刻,最终断了气。 “有一句话叫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云先生把弧刀在白雪在擦了擦,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的马车,“我是奉命来取你人头的,其他事不诙我管,我也不想管。魏阳啊,你至今还不明白么?天子需要的是听话的人,而不是聪明的人。” 与此同时,霍苏年小心地跳到了山坡下,只见曲嫣已跌入了雪窝之中。 霍苏年艰难地踩着积雪挪了过去,用力将曲嫣拖出了雪窝,借着雪光匆匆地检视了一遍曲嫣的伤势。 “岳母大人,来,我先背你上去。” “别……别动我……” 曲嫣突然用手推了推霍苏年,霍苏年这才发现曲嫣的脚似是被什么缠住了,她仔细一看,曲嫣跌落的时候,脚竟被藏在雪底的利刃给穿透了,此时正汩汩地流着血。 利刃后连着一条绳索,似是连接着某个陷阱。 霍苏年本就不笨,回想魏阳方才故意策马走这条山路,只怕这山沟底他是做了埋伏的!曲嫣脚上中伤,绝不是偶然,料想这雪下必定还有其他暗刃,只是霍苏年走的这几步,刚好没有踩中。 “霍苏年,你沿着原路回去,听我的,不要管我!”曲嫣括了头,她坚决地开口,“我已经是老骨头了……“ “做不到!”霍苏年也坚决地回道,“我有法子带你上去的,岳母大人,你再忍忍,我看一下。” “霍苏年,你若出什么事,澜儿怎么办?”曲嫣否决霍苏年的提议,“我不能让你有事,否则以后谁来照顾澜儿?” “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霍苏年说话间,又仔细地看了一眼曲嫣脚上的暗刃,她微微探身,歉声道,岳母大人,一会儿会很疼,你一定要忍住", “小子,你这是不听我的话!小心我让澜儿休了你!”曲嫣知道自己说服不了霍苏年,她只能耍个狠了。 霍苏年心头紧张,面上却轻轻一笑,“等安然回去了,岳母大人想怎么罚都成的。” 父亲欠曲嫣的,霍苏年一定会还,今日她若不能安然救曲嫣上去,她又有何面目面对曲知澜? “岳母大人,靠过来些,把脚慢慢地挪一点点。”霍苏年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住了那道暗刃,她确定自己可以用上力后,曲嫣几乎是一个人地贴在了霍苏年身上。 她看了看霍苏年的侧脸,隐有当年霍轩的俊朗,可却比霍轩要白诤得太多了,正在她失神的当口,突然听见霍苏年的声音。 "岳母大人,你看我是不是跟爹长得很像” 曲嫣愕了一下,“这个时候你提这个做什么?” “爹当年是怎样一个人呢?”霍苏年莞尔轻问。 曲嫣实在是不想提这个人,她忍痛肃声道:“臭小子,你再提这个人,我……啊!” 霍苏年突然用力,把刺入曲嫣脚中的暗刃扯了出来,丢到了一边。 曲嫣疼得急了,果然母女都一个xìng子,张口就咬了霍苏年的肩ròu一口。 霍苏年本就抱得快没力了,经此一咬,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入雪中,便有一个锥心的痛意从小腿上升起。 “啊!” 听见了霍苏年的惨呼,曲嫣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霍苏年翻身按倒,重重地撞在了坡壁上。 ..” 待曲嫣看清楚霍苏年,只见她双臂死死撑着坡壁,右胸前血淋淋地穿着一支木钉,再看她身后,竟有一个木钌板翻了起来,虽被霍苏年踢歪了,可这钉板最边上的那支木钉还是戳入了她的右胸。 "咳咳......“霍苏年邮又臂颤抖着,岳母大人,你快上去“ 曲嫣这才发现,这木钉板还连着一个机杼,此时正被霍苏年用膝盖顶着,她若松开,只怕还会触动什么机关。 “傻小子……”曲嫣又悔又怕,若是没有主动攻击魏阳,怎会被魏阳甩出来,又怎会连累霍苏年受这样童的伤? “上去啊!” 霍苏年怕自己撑不住,她用力大喝一声,鲜血便涌出了喉来,溅上了曲嫣的衣裳。 曲嫣忍泪点点头,死死咬牙忍着痛,从霍苏年的双臂之间钻出,爬上了山坡,“傻小子,你撑住啊!” 霍苏年不敢再说话,她看着曲嫣缓缓上爬的背影,雪地之上带出了一行鲜血痕迹。? “知澜……知澜……“ 霍苏年的视线开始越来越模糊,力气也在一丝一丝地抽离她的身体。 今年的冬日,真的冷。 霍苏年开始分不清楚到底是身子冷,还是外面冷,她无力地靠在了坡壁之上,鲜血沿着木钌一滴一滴地落在白雪之上。 霍苏年每呼吸一口,胸臆都剧痛地抽搐着,她抬眼再看向山坡,曲嫣已经安然爬到了山道上。 霍苏年释然一笑,虚弱地喃喃道:“对不起……知澜……我……我有些话……要食言了……” 第99章 大燕北都灞陵一旦入了深冬,大雪便总是下个不停。 皇城之内,宫灯寂静。 宫女们在暖炉中又添了些炭火,低头退出了天子的御书房。 此时天子正提着朱笔,仔细批阋奏折,太子燕玉枫恭敬地立在天子身旁,看着父皇如何处理政 经过这些日子,他才明白为何父皇的头发竟白得如此厉害? 治国不易。 燕玉枫示意伺候在旁的宫女换盏热茶来,亲手给父皇磨了磨朱砂墨,劝道:“父皇,今日天寒, 早日歇着吧。” 天子搁下了朱笔,他静静地看着燕玉枫,“不急,待朕处理完这件事,再去休息。” “还有什么事?”燕玉枫看了看龙案上的奏章,急报都已经处理完了,乘IJ下的都是可以简单批 「已知”的奏章。 “ 陛下,云先生来了。”御书房门口的内侍小声报。 天子揉了揉额头,问道:“就他一人? ” 内侍点点头,“回陛下,就先生一人。” 天子点了下头,“让云先生先进来,一会儿禁军统领来了,直接让他进来。” “是,陛下。”内侍接旨,示意云先生入内见驾。 云先生抱着一口木箱子大步走了进去,在天子面前跪倒,“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天子只匆匆地看了一眼木箱子,“云先生辛苦了。” “魏阳已经伏诛。”云先生低头一拜。 天子示意内侍把木箱子接下来,内侍在后退的时候险些撞到匆匆走进来的禁军统领。 “陛下!” 禁军统领单膝跪地,急声道:“末将查探得知,曲家母女并未死。” 燕玉枫惊瞪双眼,本是高兴的,可他突然想到这事严重了,便下意识地看了看父皇。 天子似是早知这样的结果,他斜眼看着燕玉枫,“你可听见了?” 燕玉枫一B寸说不出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好你个苏年,胆敢骗我? 看见燕玉枫没有立即回话,天子示禁军意统领继续答,“你继续说。” 禁军统领抱拳道:“上月,钦犯魏阳在燕京郊外伏击霍家马车,魏阳被云先生就地正法,而霍1 1救曲嫣,中了魏阳的陷阱,重伤昏迷。” 燕玉枫暗暗地握紧了拳头,本来应诙恼霍苏年说假话骗他,可听到这个消息,他更多的是担心: 毕竟多年擎友,仔细想想,霍苏年甘愿犯下欺君之罪,也只是为了全身而退,安然带着家人离^ 在霍苏年的立场,他并役有错。 可在燕玉枫的立场,霍苏年确实有措。 “霍苏年死了么? ”天子凉凉地问道。 禁军统领括头道:“末将一路暗随马车急行,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游方大夫,那游方大夫救:i 「年后,便引着他们一路往悬壶堂去了。” 天子的眉心微微一蹙,苦笑道:“悬壶堂这些年啊,确实有点不规矩了。” 燕玉枫急忙劝道:“父皇,在医者心中,只有生与死,没有哪个大夫是先问清对方身份才决定救人的。” “哪怕救的人,犯的是欺君之罪? ”天子不悦地反问一句。@ 燕玉枫骇然跪倒在地,“父皇,其实……其实……“ 天子看他半天说不出来,索xìng帮他先说了,“你是想告诉朕,霍苏年的欺君之罪,你其实直与 t? ” 燕玉枫本想拉自己一起下水,好让父皇放过霍苏年,可话到嘴边,还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等; =口说出来了,燕玉枫瞬间心口一谅,干脆豁出去了,对着天子重重一拜,“父皇,儿臣求父放过他们吧。” 天子冷冷一哼,“做君王可不能如此仁慈。” 燕玉枫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诚声道:“儿臣在民间这些年,看见的大多是人间温情,遇到的也多是真挚简单的人,其实他们想的很简单,所求只是家温饱,世长安。父皇,霍苏年已家业都送给儿臣了,就放他一家生路,可好” “朕若是不肯呢?” “那……那便请父皇一并治了儿臣的罪……” 燕玉枫笃定地开口,他哀求父皇,“父皇,求您成全儿臣的朋友之义吧。” 天子长长一叹,重重地拍了拍燕玉枫的肩头,话却是说给禁军统领听的,“你们瞧瞧,这就是: ]新储君,是不是半点不像个储君” 禁军统领与云先生根本不敢答话。 “玉枫,你给朕听好了,你如此不像个储君,朕便要逼你做个像样的储君! ”天子说着,亲手三 .燕玉枫,“霍苏年此人犯了欺君之罪,罪不容赦,朕今日把这个案子jiāo给你,你切莫让朕再失望” “父皇……“ “都下去吧!” 天子厉喝一声,挥了挥衣袖,示意众人退下。 燕玉枫无奈,只好顺从地退出了御书房。 天子沉沉地一叹,括了头,自言自语道:“玉枫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感情了。”顿了一 天子咳了两声,“这是朕最后一次,容你做你想做的事。”说完,天子又掩口剧烈地咳了好几下,等摊开手掌,掌心是一片温润的鲜红。 没有多少时日了。 燕玉枫是天子最后的一个儿子了,就算是太重感情,天子也不会真的废了他。 因为天子相信,只有燕玉枫做了储君,自己才能平平静静地走完最后的这程。至于他选择做< 难测的天子,还是选择做个深知百姓所求的天子,如今这个苍老的天子已经管不动了。 燕玉枫走出了御书房,禁军统领哈腰道:“殿下若是需要禁军帮手,末将随时待命。” 燕玉枫冷冷瞥了他一眼,“统领大人倒是提酲了我一句,近几日我确实需要人手。” 禁军统领即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