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了一盏参茶来。 不吃不喝,只怕是要熬不住的。 “姐夫,你还是吃点东西吧。”曲知晴劝道。 霍苏年红着眼眶看了看她,又不发一言地垂下了头去。 曲知晴还想再劝,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霍公子,节哀啊。” 竟是青门侯亲自登门吊唁,这让霍苏年不禁身子微微一颤。 曲知晴下意识地垂下了头去,青门侯瞥了一眼曲知晴,他走了过来,沉声道:“人都死了,自然有些债也算是清了,霍公子,等过些日子,你我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霍苏年没有抬头,还是木木地垂着脑袋。 青门侯冷冷看了看霍苏年,视线却落到了曲知晴身上,“知晴,你出来,我有些话想问你。” 曲知晴害怕地扯了扯霍苏年的,可霍苏年像是一具被抽离了灵魂的尸体,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根本没有反应。 曲知晴不敢违抗青门侯,她只有顺从地跟着青门侯走了出去。 青门侯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没有旁人,他冷声问道:“你亲眼看见你姐姐的尸体了?” 曲知晴点点头,“血ròu模糊……可我知道,她就是我姐姐。”说到难过的地方,她第一次发自真心地哭了起来,“我……宁愿她还活着……这世上……我终是……一个人了……” 青门侯鄙夷地看着她冷笑了起来,“你腹不还有一个么?” 曲知晴昂起了脸来,含泪笑道:“侯爷你提醒我了,这个孩子会一直陪着我,可惜,跟你们公仪家没有半点干系!” “你!不知羞耻的贱人!”青门侯刚yù掌掴她,却被人从后面扯住了。 魏阳冷冷将青门侯扯退了一步,他才放开了,对着曲知晴拱一拜,“曲二小姐,请回去吧。” “谢谢。”曲知晴低头快速离开了。 魏阳拱对着青门侯一拜,“末将魏阳,方才无礼之处,还请侯爷见谅。”说完,他亮了亮的正气令。 青门侯自然知道有这样一号人物,他就算不看在九殿下份上,也要看在陛下的面上,不与魏阳计较。 他重重一哼,走出了霍府,却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来。 他没了公仪北,如今,曲家没了曲嫣跟曲知澜,也算是老天给曲家的报应了!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青门侯舒声笑着说完,上了马车,缓缓往青门侯府行去,今日他来这儿,其实只为了弄清楚,到底死的是不是曲家那两个女人? 如今一切都已清楚了,那么只要拉拢了霍苏年,再引太子计,那么东宫的位置便只能是他侄儿的了! 夜幕降临,孙叔叹气将霍府大门关上了,示意下人们都先退下休息吧。 他心疼少爷跪了一日,便走入了灵堂之,想要搀扶少爷,哪知少爷咬牙挣扎着站了起来。 “孙叔,我没事的,你也下去休息吧。”霍苏年终是开了口。 孙叔点点头,“少爷,节哀啊。” “娘那边可还好?”霍苏年问了一声。 孙叔叹声道:“惜儿来了信,说老夫人还是没有好,听了寺主持的建议,准备带老夫人去悬壶堂瞧瞧。” “也好,杜大夫与商大夫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霍苏年叹了一声,“孙叔,我先回去歇息一下,这儿你先帮我看着。” “是,少爷。”孙叔还想扶着少爷,可霍苏年摆了摆,一瘸一拐地往后院走去。 她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小院,反而径直走到了柳宁所在的小院瞧见少爷来这儿的丫鬟们,都以为少爷是觉得家里空冷,不忍顾景生情,便想到母亲这个清净的地方休息休息。 见少爷走得艰难,有个小厮忽然快步走上了前来,搀住了霍苏年。 “我说了不用……”霍苏年一转头,看清楚了那个小厮的模样,不是自家爹爹又是谁?她低声道:“你不是在寺里陪着娘么?” “我……不放心你这个丫头啊……”霍轩叹了一声,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这里素来幽静,本来就鲜少人来。 霍苏年不悦地讥讽道:“是我……还是岳母大人?” “你……”似是被说了心事,霍轩顿时词穷了。 霍苏年肃声道:“你欠岳母的,我给你还……可你欠娘的,只有你能还……老头……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霍轩松开了,哑声道:“死丫头,你还真不要爹娘了?” 霍苏年正色道:“世事无两全,你已经辜负过一个女人了,你还想辜负娘到几时?” 霍轩沉沉一叹,背过了身去,“保重……” “待风波过后,我会来看娘的……”这一次,霍苏年只说了看娘,她对这个爹实在是太过失望。 霍轩自觉汗颜,没有再说什么,便匆匆地消失在了夜色之。 霍苏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走入了娘的小院,走入了娘的房间,点亮了当的蜡烛,转身把门窗都关好了,这才俯身趴倒在床边,拉开了关,小心地爬了下去。 这儿是霍轩藏身之处,虽然是个小地窖,可却床榻桌椅俱全,甚至通风也甚是不错。 地窖的另一端,霍苏年已经封好了,就算被人发现山沟里的那条暗道,也不知道这暗道封死的尽头就是霍府, 此时此刻,床上躺着一个女子,正有一个女子坐在床畔,小心地给她换膝盖上的伤yào。 “娘子,岳母大人可好些了?”霍苏年一瘸一瘸地走到了床边,看着床上的曲嫣,心里满是愧疚,“都怪我,估少了那网绳的负重,害岳母大人摔伤了。” 曲嫣瞪了一眼霍苏年,“所以你小子别想赖,我这辈子都是活死人了,你若不善待我们母女两人,等我能站起来了,我第一个就掐死你!” 霍苏年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岳母大人,我绝对不赖皮!” 曲知澜默默地给曲嫣换好了yào,她给霍苏年递了一个眼色,凉声道:“你过来。” 霍苏年走了过去,曲知澜扶着她坐了下来。 “你说你是不是呆瓜?” “啊?” “不过是做戏罢了,不吃不喝的,跪一天你傻不傻?” 曲知澜话虽说得凶,可却是心疼得紧,她给霍苏年温柔地揉了揉膝盖,“疼么?” 霍苏年嘴角扬笑,不好意思地瞄了一眼曲嫣,低声道:“岳母大人还在呢……”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她疑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吃不喝跪了一日?” 曲嫣冷声道:“自然是我让澜儿装作丫鬟偷偷出去看了一眼,不然这几日若是被知晴那丫头……” “娘,我信苏年。”不等曲嫣说完,曲知澜握紧了霍苏年的,“事事小心了,夫君。” 曲嫣悻悻然地喃喃道:“女儿大了,终是不留了,唉。” 霍苏年感动地笑道:“放心,等我安排好【洞庭仙】与【千日醉】,我们就离开燕京,找个地方,重新开始。” “说的好听,本金呢?”曲嫣突然开始看霍苏年有点不顺眼了。 霍苏年得意地笑道:“数月之前,我已经准备妥当了,这个岳母大人可以放心。” “……”曲嫣没得话说,只好静静地扭头闭眼养神。 霍苏年有点害怕地转过脸来,曲知澜瞄了一眼曲嫣,飞快地在霍苏年唇上吻了一口。 “不过,娘所言你还是得听,当心知晴趁虚而入哦。” “是,谨遵娘子的话!” 霍苏年笑然刮了一下曲知澜的鼻尖。 第九十三章 .命案来 燕京城今年是个多事之秋,太子殿下浩浩dàngdàng地带着东宫卫进入了城,直接来到了府衙之外。 东宫卫士长按剑叩响了紧闭的府衙大门,没过多久,便有衙役前来把大门打开。 当衙役们看清楚了来者的徽号,侧目又看见了太子的鸾车,连忙冲了出来,齐刷刷地跪倒了一地。 “小的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轻轻掀帘,他不屑地看着这些衙役,淡淡道:“是谁准你们白日关闭大门,不理公务的?” 衙役们瑟瑟发抖,不敢回话。 太子看了一眼卫士长,“玩忽职守,全部拿下!” “是!殿下!” 卫士长一声令下,众人齐刷刷地亮了剑,很快便把燕京府衙给控制了。 “青门侯就是这样代管燕京的?”太子很是满意这样的结果,算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他原以为,今日来这里发难,那个老狐狸只怕会从作梗,哪知今日来此,老狐狸非但不在,还敢关闭府衙大门,实在是送上门的罪名,他如何会放过? 衙役们根本不敢多话,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 太子斜眼看了看边上的师爷,“他们不敢说,那你告诉本殿下,青门侯平日里就是这样玩忽职守的?” 师爷吓得跪倒在了地上,瑟瑟发抖,“是……是……” 太子转动着里的扳指,满意地笑了起来,“本殿下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你们几个呢?”他又看向了那群衙役,“还要装糊涂?” 话已说得如此明朗了,他们怎会不懂? 当下所有衙役都扣头求饶道:“小的们都是听命行事,不是故意玩忽职守的!” “你们都听见他们说的了?”太子问向堂的诸人。 “回殿下,是!” 诸人肯定地回答。 太子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还不去把人给拿了?”顿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拿人的时候,记得把他府那个怀孕的烟花女子也一并拿了。” “是!” 太子胸有成竹地站了起来,负而立,“来人,去把霍苏年给请来。” “是!” 没过多久,霍苏年与青门侯与那名怀孕的烟花女子一起出现在了府衙之。 霍苏年本就略瘦,如今穿着一袭白色丧服,加之甚少吃东西,整个脸颊都陷下许多。 太子看见霍苏年这样憔悴的样子,心底更是放心许多魏阳那日前去吊唁,其实是为了打探曲知澜与曲嫣是不是真的死了,如今看来,魏阳回报铁定是事实了。 “草民,拜见太子殿下。”霍苏年刚yù下跪,太子却抢先开了口。 “免礼!” 太子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久闻燕京城的【千日醉】大名,早就想来尝尝霍公子的艺,如今看来,本殿下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霍苏年恭敬地一拜,涩声道:“请殿下恕罪,草民这些日子实在是无法掌勺下厨。” 太子点头安慰道:“本殿下明白的。”说完,他冷冷地看着青门侯,“公仪青,在那边一言不发,连最基础的见礼都不敬,是谁给你的胆儿?” 青门侯不悦地看着太子,“殿下今日突然来我府强押我与莺莺过来,若是没个理由,我定要去临淮参殿下一本!” 太子冷哼一声,猛地一拍堂上惊堂木,“公仪青,我是太子殿下,你是小小的一个侯爷,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对我说话?!” 霍苏年心底暗暗窃喜,果然,让曲知澜与曲嫣远离了燕京城这场争斗的漩涡心,燕京城这些暗流,终是要冲出水面了。 今日,只用看热闹便好。 霍苏年想到这一层,便轻松了不少。 青门侯强压下了怒意,极为不情愿地对着太子一拜,“劳请殿下指教,老夫到底是犯了何事,劳殿下如此劳师动众地请来这里?” 太子嘲讽地笑了起来,“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燕京城算是我大燕的都,你怎么可以白日关闭府衙大门,如此玩忽职守?” “老夫身子不适,就不能病休一日?”青门侯随口说了一个理由,“陛下是知道的,只要天一变凉,我这身子的痼疾就会发作,他若知道此事,也不会与我计较的。” 竟还敢搬父皇出来?! 太子隐隐觉得这个老狐狸实在是狡猾,他看向了霍苏年,“霍公子,今日叫你来,其实是因为本殿下在微服路上,发现了几具尸首。” 说完,东宫卫士长便抬着杀卫的尸首上了堂。 “说也奇怪,仵作验尸说,这些人都是在八月十五晚上死的。”太子暗暗提示霍苏年,“正是你家发生不幸事情的那一夜。” 霍苏年的身子微微一颤,“殿下想说什么?” 太子知道霍苏年是上钩了,继续道:“更奇怪的是,这些尸体发现的位置,竟与曲家母女的马车路线一致,所以……” “殿下的意思是,娘子与岳母大人的死不是个意外?!”霍苏年故作震惊地看着太子,“是这些人在暗处惊了马儿,所以才会……”说到难过处,霍苏年哽咽了起来,竟再也说不下去。 “霍公子请节哀。”太子觉得拉拢霍苏年的绝佳会到了,“你放心,本殿下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说着,他故意看向了青门侯,“侯爷,你可知本殿下在这些尸首身上找到了什么?” 青门侯冷冷道,“若不是发现了我府之物,殿下今日又怎会请我来?” 太子知道老狐狸定然留了后招,但是,老狐狸已再无翻身的会了,“既然你都知道,那就不必我用刑了。” 青门侯昂起头来,“凭什么?这分明是有人栽赃嫁祸!” “就凭你身边的那个莺莺。”太子得意地看向了莺莺,“辛苦你了,这些日子委屈了。” 莺莺嘴角忽地一勾,她恭敬地对着太子殿下跪了下去,“为殿下分忧,是属下的义务!” “你……”青门侯显然是没料到这一茬的,他一直以为,太子今日连带把莺莺请上堂来,是为了让他投鼠忌器,哪知这个女人竟是太子那边的人。 青门侯苍老的眸子下意思地看向了那女人的肚子,若一切很早就是个局,那么这女人腹的孩子定不是公仪北的! 莺莺笑着看向青门侯,“侯爷,这些日子,多谢照顾了,只是,这腹的孩子,确实不是世子的。” “你……你骗我?”青门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漏算了这一出。 莺莺冷冷一笑,对着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