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战神嫁我为妾后

野史记,大梁战神霍无咎曾为敌国所俘,被断经脉,废双腿,囚于大狱。那昏君为了羞辱他,还将他赏给了自己的断袖皇弟为妾。霍将军受尽屈辱,卧薪尝胆三载,后金蝉脱壳,潜回大景。治愈腿疾后,他率军三个月攻入敌国都城,杀其君王,焚其国都,最终将那废物断袖的头颅斩...

第43章 第43章这人乍一消失,让他总觉……

    江随舟被霍无咎问得心里一咯噔, 接着便生出了几分庆幸。

    果然吧?他算无遗策,就知道霍无咎有可能对他一直心存怀疑, 绝不会相信自己只是为了从后主手保命而已。

    他的确不是为了在后主手保命,毕竟后主虽然折腾他,但不会折腾死他。

    他想要的,是从他霍无咎的屠刀底夺回自己的脑袋。

    不过这对霍无咎来说,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幸好在这会儿说开了。江随舟心想。

    看着霍无咎越拧越深的眉头,江随舟深信,肯定是因为自己尚不能取信于他,使得霍无咎还对自己所说的话心存怀疑。

    这倒是理所应当。毕竟对于霍无咎来说,自己无论如何都是敌对阵营的人, 自己一说他就相信, 那才奇怪呢。

    这么想着, 江随舟情严肃又冷静, 道:“本王知道,你或许不会相信本王的话, 毕竟这对你来说, 怎么都有些荒谬。但是……”

    霍无咎却忽然开口了。

    “我信。”他声音平稳, 却似乎比往日要冷一些。

    江随舟一愣:“本王是说……”

    便见霍无咎抬眼看他,道:“合作, 你要说的,就是合作, 对吗?”

    江随舟点头:“是的,但是……”

    但是这话从霍无咎嘴里说出来, 怎么就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呢?

    便见霍无咎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缓声接着道:“你尽力庇护我,我看得出来, 虽不知你为何对我这般有信心,但若真有你所说的那一日,我不会恩将仇报。”

    江随舟愣愣地听。

    霍无咎这话说得句句在理,既符合他光明磊落的个『性』,是江随舟一直想要争取到的态度。

    但是……

    江随舟心总觉得怪怪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分明是好话,从霍无咎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郁结,甚至带着两分凛冽的寒意。

    江随舟正发着愣,便见霍无咎淡淡瞥了他一眼,问道:“放心了么?”

    江随舟愣愣点了点头。

    便见霍无咎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继而放下手中的筷子,单手按在轮椅上,方向一转,径直走了。

    江随舟片刻之后才回过来。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

    他不怀疑霍无咎会出尔反尔,但是……

    思忖片刻,他摇了摇头。

    可能因为,他们这种征战沙场、打仗的人,给别人许诺的时候,都是这么冰冷凶悍的吧。

    ——

    霍无咎一整夜都没回过来。

    荒谬?

    确实,他一个敌国亲王,虽说处境不大好,却也养尊处优,至少『性』命无虞。这样一个人,居然会说出这种将希望寄托于敌国将领、甚至要一个残废了的战俘合作的话,的确挺荒谬的。

    ……但是更荒谬的,他不相信了吗?

    霍无咎只觉自己被什么鬼神了降头,分明再正常不过的一副心智,偏偏在与那靖王相关的事上像被打了一闷棍,没头没脑地直发晕。

    如今看来,他对那太监说的话,分明就是搪塞,而他所做的那些庇护,就像他说的,是不想让江舜恒如愿。他在这地界上没什么依靠,将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是理所应当。

    但自己却偏偏稀里糊涂地相信了那番经不住推敲的瞎话。

    一整晚,霍无咎几乎没怎么合眼,天一亮,便立刻搬去了孟潜山替他收拾出的厢房里。

    他只觉得,自己应当是觉得屈辱的。

    但弥漫在他心口的情绪,却似乎与屈辱不太相似。

    有些泛酸,将他胸口处的经络浸得发麻,像被一排小针绵密地扎,虽没多疼,却让人浑身不舒服。

    在这前,他尚没体验过“委屈”是什么感觉。

    安隐堂的院落大极了,想找间舒适宽敞的空房容易得很。再加上孟潜山殷勤,仅用了一夜,便将东侧向阳的那处空房收拾了出来。

    那间屋子并没有比主屋小多少,光线尤其好,是几间厢房里最好晒太阳的屋子。

    孟潜山做这些,多少存了想讨霍夫人的巧儿的心思。

    但是霍夫人似乎一直不怎么高兴。

    那位祖宗仍旧冷着脸,甚至周遭的气场都似乎比平日里更吓人几分。孟潜山虽不知道个中原因,却也晓得看脸『色』,将这位祖宗送到,便匆匆退了出去。

    日头渐渐升了起来,李长宁带着魏楷来到了安隐堂。

    他所配的『药』材要用上几日才能起明显的效果。给江随舟把过脉后,李长宁调整了几味他所用的『药』,便将方子交给了孟潜山,让他替江随舟去煎『药』。

    做完了这些,他们二人便被侍女领着,来到了霍无咎所住的厢房。

    二人进了房,李长宁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将房中伺候的人们都支了出去。待到房中只剩下了他们三人,李长宁才提着『药』箱,走到了霍无咎身侧。

    “霍将军。”他躬身冲霍无咎行了一礼。

    便见霍无咎放下了手中的书册,抬眼看向他们二人。

    “将军,李大夫来给您看伤了!”旁侧,魏楷面上带着笑,便替霍无咎将轮椅推向了床边。

    “将军还不知道吧?昨天李大夫那番话,都是拿来糊弄靖王的!昨日他给您看了伤便知,这种因利器所伤而致的残疾,他有十成把握能治好您!”

    霍无咎淡淡瞥了他一眼。

    魏楷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挠挠后脑勺,笑道:“属知道,王爷肯定一早就猜到了。”

    却听霍无咎忽然问道:“靖王的病呢?”

    房中的两人都是一愣。

    一时间,魏楷和李长宁面面相觑。

    他们心都清楚,为靖王看病不过是个幌子,只是借此打入靖王府中罢了。

    将军问这个干嘛?

    短暂的静默后,二人对上了霍无咎漆黑的眼睛。

    “能不能治好,没准话?”他问道。

    李长宁忙道:“回将军,靖王的弱症,是自幼被人『药』所落下的。要想立刻治好,绝无可能,但只要用对了『药』材,慢慢调理,大约三五年,应当能够拔出病根。”

    霍无咎垂眼,不说话了。

    李长宁看看他,又看看魏楷,一时间心里没数了。

    “那……按将军的意思,您是想小的治好他,还是治不好他?”

    霍无咎顿了顿,再抬眼时,目光中染上了两分冷意。

    他想不想?他有什么可想不想的。他与靖王,如今不过是“合作”的关系罢了,自己只要在日后护好他,管他被什么人下『药』,得什么病干什么?

    这么想着,他冷然开了口。

    “我有什么可想不想的?”他道。

    李长宁更没主意了。

    便听霍无咎道:“你既然到他府上来给他看病,不想着怎么给他治好,难道等着他报复你吗?”

    李长宁心里一哆嗦。

    果然,他就知道,那位靖王不是个善茬。

    但是怎么听将军这话……好像是想让他被治好的意思?

    李长宁猜不透,只好顺着霍无咎的话道:“小人知道了!小人定当尽心竭力,将靖王治好!”

    魏楷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恨不得踹李长宁一脚。

    没听将军多讨厌那个靖王吗!居然还说要治好他,这是什么榆木脑子!

    却听霍无咎嗯了一声。

    “别告诉他。”他补充道。

    李长宁连连应是。

    魏楷目瞪口呆:“将军,这是为何?”

    霍无咎嘴唇动了动,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这么说,自然是考虑到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江随舟的身体要治好,还需很长时间,江舜恒一时半会不会察觉到。但若有半点风声让他听见,那江舜恒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的。

    但是……

    他替靖王考虑那么多作什么!

    霍无咎心口莫名涌起了几分烦躁。

    顿了顿,他冷声道:“做个筹码,日后有用。”

    面前的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色』,只当将军棋高一着,高瞻远瞩,是他们这些做手的所难以企及的。

    却只有霍无咎知道,他心里有多『乱』。

    靖王对他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企图,只想与他合作,对他来说,应当是一件轻松且值得高兴的事情。一开始有些不悦,想必只是因为被像孟潜山那傻太监一样被糊弄住了而已。

    但是,这种分明应当转脸就忘的情绪,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了起来。

    霍无咎想不通,自己这种像是丢了什么重要东西的感觉,是为什么。

    ——

    江随舟一早醒来,便发现自己房中少了个人。

    霍无咎不见了。

    孟潜山告诉他,霍夫人醒得早,得知他的屋子收拾好了,便早早搬了出去。

    江随舟觉得,自己应该松了口气的。

    毕竟,作为一个成年人,谁不想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啊?被迫跟霍无咎同吃住那么长时间,到今天,这种折磨终于到头了。

    霍无咎搬走了,临走前,他们两个之间的话挑明了。霍无咎给了他承诺,他不用再担忧被霍无咎亲手杀死,对他来说,应当是好日子都赶在了一天。

    但是,他却莫名有种少了点什么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他一穿越过来,便开始了被迫与霍无咎同居的生活,时,霍无咎这人又过于安静省事,没给他添半点麻烦。

    这使得这人乍一消失,让他总觉得房间有点空,像是少了点什么。

    这种感觉萦绕在江随舟的心头,他没有察觉到,但早膳却不自觉地少吃了不少。

    伺候在侧的孟潜山却眼尖地看见了。

    待到江随舟喝过了『药』,坐在床榻边漫不经心地看起书来,孟潜山便凑到他身侧,笑嘻嘻地道。

    “王爷今日反正无事,外面日头正好,不如出去晒晒太阳,顺便到厢房里看看那大夫怎么给霍夫人治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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