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喵恶心谁呢?” 于小鱼反手又补了梁权北一掌,然后才在他身上快速点了几下。 随即于小鱼退开一步,双手用力搓着自己手臂。 她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王爷,这人怕是要不成了,直接弄死吧。” 于小鱼拍拍双手对纳晟源说道。 纳晟源被刺激的还没恢复,反应相对也慢了半拍。 “可他还有用。” “有什么用?别说他只是变了个女音,换了种口气说话,就算他现在模拟出一台大型演唱会,他也没用了。” 于小鱼说着纳晟源完全听不懂的话。 然后她又看向了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梁权北,满脸无语。 “梁权北,口技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你弄这一出有什么意义?不过你这样倒是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想必梁老爷子的病是从你来了以后才有的吧?人家再不济好歹也给了你一碗热汤救了你的命,可你倒好,生生把人弄成了个精神病。” 于小鱼说的十分笃定。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每个人都有多重人格的可能性,但那也需要一些外在因素的刺激才会诱发。 这种外在诱因是多重存在的。 比如幼年阴影、过激往事,又或者是某种特定的东西长久刺激…… 而口技也能成为其中一种。 梁权北眨巴眨巴眼睛,嘴角咧得更大。 再开口,他声音终于恢复了正常。 “呵呵呵……姑娘果真是什么都知道,我还以为你们会被吓到呢,真没想到……” “别说我知道,就算不知道我也不会被你吓到好嘛?” 于小鱼没好气地白了梁权北一眼。 “你表面上是什么都听梁老爷子的,可实际上呢?如果我没猜错,他的病是因你而起,而梁老爷子不做人其中也有你的手笔吧?你让他成了一个易怒残暴的人,还装得只是个工具人。梁权北,你到底是谁,潜入梁家又是为了什么?” 于小鱼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 此际,纳晟源也终于完全回神,他正拿着棉帕细细擦着自己的手,眸底波澜万千。 “于小鱼,不用问他,本王已经想起来了。” 没等梁权北说话,纳晟源忽然沉声开了口。 “想起了什么?” 于小鱼急忙回头。 纳晟源随手将棉帕扔在了桌子上。 他神情虽然淡定,脸色却异常苍白。 “你潜入梁家哪里是报恩,你是要灭了梁家对吧?你当然不姓梁,因为你姓公孙!公孙权北,本王竟然现在才想起你来,哈哈哈……” 纳晟源像是说到了什么好笑之事,竟然笑出了声。 眼里却是浓浓的悲哀。 于小鱼彻底懵了。 她完全不知道纳晟源在说什么,可她没有插嘴,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纳晟源。 这样的纳晟源竟让她有种莫名的心痛。 纳晟源果然又说了下去。 “当年那事本王是有错,可已经过去了,公孙家倘若还有什么不甘,尽可冲着本王来就是。公孙权北,你就没去见见公孙长歌?他还以为公孙家只剩了他一人,真没想到……” “五王爷,你认错人了。” 梁权北忽然开口打断了纳晟源的话。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公孙家,我也不姓公孙。不过有件事你没说错,我确实是要灭了梁家。” 梁权北沉声说道。 纳晟源起身缓步走到梁权北面前。 他俯身看了梁权北半晌,忽然一伸手摸向了梁权北的耳后。 随即一张脸皮被他从梁权北脸上完整的揭了下来。 这幕看的于小鱼瑟瑟发抖。 这特喵玩画皮呢? 吓死小姐姐了! “不是公孙家的人?那你给本王解释一下你这张脸为何同公孙长歌相差无几?你又是从何处学了公孙家的独门口技?” 纳晟源声音低沉的问道。 被撕下面皮的梁权北终于抬起了脸。 他面容丰神俊朗,一双狭长眼眸如同黑曜石般明亮。 “难怪。” 于小鱼低喃出声。 一开始她就觉得梁权北长得有些奇怪,那种普通容颜实在配不上那样一双明亮眼眸,现在这样才算是协调了。 见梁权北不说话,纳晟源轻嗤出声。 他嘴角自嘲地勾起了一个弧度。 “呵,公孙家的事全是本王一手所为,本王想不明白你为何会流落在边城,还要处心积虑、改头换面的进入梁家?表弟你能告诉本王么?” “公孙家的事和我没关系!” 梁权北毫不避讳地望向纳晟源。 那双明亮眼眸里无波无澜。 “五王爷,你和公孙家的那些事和我有什么干系?我早就不姓公孙了,也担不起你表弟这个名头。至于我为什么会沦落至此,那也是我自个儿的事,不劳五王爷费心。” “公孙权北,你要叛出宗族?” “宗族?呵,五王爷,你莫不是忘了,这世上已经没了公孙一脉,我又何来的叛出宗族?而且我也不想知晓你和他们的事,我只是我!只做我想做的事!” 瞥了眼斗鸡似的两个男人,于小鱼哪儿还有听不明白的? 之前她就曾听过关于纳晟源的一些传言。 传言说他是因为亲手灭了他亲娘舅满门,才会被贬成庶人,流放到边城来赎罪。 但一番接触下来,于小鱼知道事实和传言不同。 毕竟没见过哪个流放的庶人王爷能有纳晟源这般风光处境。 可传言好像也不假。 纳晟源已经亲口承认了他的所作所为。 可不论真假,现在都不是纠结旧事的时候吧? 于小鱼拽住纳晟源清了清嗓子。 “不管这人是不是你表弟,现在我们是在查梁家的案子,和什么公孙家没有关系,和一些陈年往事更没关系。” 随即于小鱼又望向了梁权北。 “你姓梁还是姓公孙,那是你自己的事,你高兴就好。我现在要知道你和梁家有什么恩怨,才会让你不惜一切的想要毁了梁家?你表面上把什么事都认了下来,可你心里明白,不管你怎么做,梁家父子该担的事半件也少不了对吧?” “姑娘聪慧。” 梁权北低低开了口。 那张面皮一撕后,他不但整个人气质变了,就连说话的语气和语调也有了不同。 闭眼再睁眼,他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有着一抹决然。 “姑娘说的不错,我姓什么,怎样选择都是我自己的事。我和梁家恩怨颇深,又或者说我对他们仇怨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