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问得很矫情,又很期待,“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瞿燕庭明显一愣:“没有吧。” “怎么没有?”陆文莫名着急,“剧组那么多演员,你为什么偏偏给我安排助理?” 瞿燕庭回答:“因为别人本来就有助理。” 陆文语塞,心血管那一块也有点堵。 只一瞬的神情变化,瞿燕庭便明白了,挑眉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格外重视你?” 被戳中心事,陆文心虚地遮掩:“没有啊,我有什么好重视的,不过比别人帅了点。” 瞿燕庭还问:“特别感动吗?” “都说了没有。”陆文越描越黑,“这有什么好感动的,我就求证一下,没别的意思。” 瞿燕庭又开始欺负人:“那你收工不睡觉,巴巴地跑过来送姜汤。” 陆文窘得要死,口不择言道:“我喝不完,不想浪费而已。再说了,我其实……其实是来拿毛衣的。” 千算万算漏了这个,瞿燕庭收敛一些:“毛衣……淋湿了。” “那也得还我。”陆文管不了自己的嘴了,“我就这么一件显黑的衣服,现在就还。” 瞿燕庭被弄得有点尴尬,他本想洗干净再还,这二百五竟然上门来要。他往浴室走,毛衣脱下来放进脏衣篮了。 忽然,手机在沙发上响起来,八成是卡着时间问候拍摄情况的任树。 瞿燕庭拐弯去接电话,使唤习惯了,冲陆文说:“毛衣在脏衣篮,你自己去拿吧。” 陆文一时嘴硬,现在也只好将错就错。他走进浴室,灯亮着,淋浴间的玻璃门半敞,飘出没散尽的热气。 脏衣篮就在洗漱台的旁边,装满了衣服,陆文俯身去翻。 不出五秒钟,陆文空着手从浴室出来,喊道:“毛衣我不要了!” 瞿燕庭拖到最后一声铃音正要接,被这嗓子吓一跳,不小心挂断了。他不解地问:“刚才那么心急,为什么又不要了?” 陆文口齿磕绊:“都、都淋变形了,反正我不要了。” 瞿燕庭说:“那我赔你一件。” “不用。”陆文道,“就当我送你了。” 他去厨房拿上小锅,径自往外走,走到玄关拧开门,看见花瓶里的那一枝康乃馨。花瓣趋于枯萎,但瞿燕庭一直插着没丢。 “瞿老师,”陆文顿住,“总之,谢谢你对我的关照。” 瞿燕庭道:“不客气。” 话音刚落,陆文攥紧门把手,气势足得要命:“但一码归一码,我必须提醒你一下,以后不要让人随便进你的浴室!” 嘭!门甩上了。 瞿燕庭滞在沙发旁,眉目间透着三分懵懂,一分惊吓。 他又被那个二百五吼了?不知是太疲惫,还是习惯了,竟然蹿不起一丝脾气,只觉得莫名其妙。 瞿燕庭摘下颈间的湿毛巾,放回浴室,经过脏衣篮,想确认一下毛衣变形的程度。如果问题不大,他就送去干洗。 篮中的衣服是洗澡前脱的那一身,先扔进外套,接着是毛衣、长裤、衬衫,越外层的衣服越压在下面。 “都没拿出来,怎么知道变形的。”瞿燕庭嘀咕着,拿起最上面的一件。 他顿时僵住了,手指勾起的这一件,是他最后脱下的、湿淋淋的、黑色的三角内裤。 所以,这条内裤一直在最上面? 陆文找毛衣的时候,岂不是…… 瞿燕庭触电般收回手,把内裤扔回筐里。他直起身,明白了陆文为什么不要了,也明白了陆文吼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