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线,陆文没心情继续观光,也没胃口吃晚饭,从洪崖洞打道回府。 到酒店,时间不早了,62层依然一派静谧。 走到房门外,陆文朝6206瞥了一眼。他以为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男人有陆战擎一个就够了,如今又碰上一个瞿燕庭。 也许上辈子,他先横刀夺爱抢了瞿燕庭的老婆,然后当了陆战擎的爹。 第一天开工就身心俱疲,陆文回到房间,泡热水澡缓解一身疲惫,泡完在镜子前护肤。 涂抹完毕,他拧开水龙头冲洗指腹,水珠溅在大理石台面上,折射壁灯洒下的光。 他倏地想起来了,叶杉不停搓洗双手的画面,很像开机宴那一晚,瞿燕庭在化妆间没完没了地洗手。 莫非…… “靠。”陆文嘀咕,“给我搞出心理阴影了。” 他把水龙头一关,决定再想瞿燕庭的话,他就是狗。 陆文拿着剧本钻被窝,背了两遍词,没多久捂着剧本睡着了。 分针绕了两圈,凌晨刚过,他在睡梦里翻个身,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给活活饿醒了。 忍了会儿,陆文认输地爬起来,叫消夜太慢,他想找孙小剑拿点零食。没开灯,摸黑披上件外套,走到玄关拔下房卡。 一抬头,晃见猫眼里闪过一道黑影。 陆文奇怪地贴上去,陡然睁大了眼睛,走廊对面,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停在6206号门外。 衣服有些眼熟……是阮风! 阮风戴着帽子和口罩,没按铃,轻轻地叩门。 很快,门开了,瞿燕庭湿着头发、穿着浴袍出现在门内,显然是刚洗完澡。他仿佛等久了不高兴,抬手弹了下阮风的帽檐。 与白天一样,阮风情急地挤进去,迅速碰上了门。 陆文看呆在猫眼后,忘记饥饿,忘记找吃的,将今天的一切情绪全部抛诸脑后。 他彻底清醒了,甚至有点亢奋。 妈的,这个剧组真是太刺激了。 闹钟响了,瞿燕庭从床上起身,动作缓慢。 一是困,二是昨夜靠着床头改剧本,腰肌酸疼。他到隔壁卧房,房门大开着,床上的毛毯鼓着一团。 窗外晨雾弥漫,瞿燕庭叫道:“起床了。” 床上的人没反应,瞿燕庭不多废话,走到床边,直接抬腿踹了一脚。 毯子下一声闷哼,阮风打个滚儿,顶着一头鸡窝钻出来:“几点了……” 刚五点半,趁早离开免得被人看到。阮风清醒了些,坐起来穿衣服,给自己安排得很明白:“我先回去,再吃个早饭,然后去剧组,开工前还能补一觉。” 瞿燕庭忍下一声哈欠,有段日子没见,昨晚鸡毛蒜皮聊到一点多,他又改剧本,总共只睡了两小时。等阮风离开,他也要睡个回笼觉。 套上帽衫,阮风问:“今天来盯戏吗?” 瞿燕庭拒绝:“不过去了。” 阮风不爽:“为什么?” 今天拍摄一般戏份,片场人又多,所以瞿燕庭不想过去。 阮风说:“昨天就没盯我的戏,今天还拒绝我。一般戏份不值得看吗?我一个男二哪有什么重点戏份?再说了,不都是你写的吗?” 瞿燕庭头疼:“别叨叨了。” “要不你盯男主的戏,顺便瞧瞧我,我今天和陆文一个组。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不看看我的表现,像话吗?” 阮风说:“我可是你的——” “你是我祖宗。”瞿燕庭招架不住,投降道,“知道了,天亮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