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说最近被邪教的案子弄得也很心烦,你是不是也勾结那些人,一起来下套伤他?!” “呵呵……”赵亭桉抬起头,意味不明地低笑,“对啊……我跟那人联手……一起来搞他……搞死他……” “你就不会想我会心疼?!” “心疼?”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疼了难道我不疼?谁够我那几十年来死憋着心思,好不容易想挑明又被人捷足先登的疼?!” 尹陵冷笑,扔下手里的东西,连碰都不想碰他了,大步走向门口,“你可真够自私的,是哪来的自信让你觉得我没有了何世宁就肯定会喜欢上你?!” “赵亭桉,我以前是把你当挚友一样掏心掏肺的对你,难为你演了几十年的戏,你除了层人皮,还有什么?你把世宁贬的那么低,你不觉得你才是真正那个令人作呕的人么?!” 他说完便摔门而去,外面倾盆大雨把他从头浇了个透。 尹陵靠在墙上,在说出那番尖酸刻薄的话后,他久久地垂下了头,任由雨水打- shi -全身。 一道闪电像要把天空撕裂,整个乌城在那刹那都被照亮,也令人看清了牢狱里- yin -暗无光的情景。 封言善站在牢房里,瞳孔剧缩,惊悚地盯着一处。 地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断掉的手腕。 正静静躺着,源源不断的喷出温热的血。 何世宁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他怎么会随身带着刀子? 封言善满脸不可置信,连退数步。 他只看到似乎在那几个愣神间,有个物体划破眼球,飞了出去。 紧接着,割心般撕心裂肺的痛感便冲破喉咙。 “啊!!!!” 他跪在地上,捧着自己断掉的手,满地鲜血,满脸痛苦,目眦欲裂地瞪视面前毫无表情的青年。 “你……你怎么敢!!” 何世宁收起刀子,低下头,神情淡漠地俯视他,“你之前也说了凡事都有代价,既然你给我讲了那么长的故事,那这个,就是我回敬给你的谢礼。” “是那只手把画放到阿陵桌上,还是这只?封教主,没有人告诉你吗,做事千万不要得意忘形。从来没有人敢惹我,你给我下蛊我忍你,你挑衅我辱骂我,我都可以容忍,但你不应该,把尹陵跟赵亭桉放到一起。” 他一脚踢开那只断掌,“我和阿陵之间的事情,不容你关心,插手了我就把你那只手砍掉,就算我最后真的被你的蛊虫弄疯,他也不会离开我。我在这待的够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了。你的那个案子,好像后天就是定案日子?我这人没什么道德良心,反正人也抓了,供词上写什么,我说了算。”他微笑,不动声色的给他落下最后一击:“提醒下你,瀛华有一道刑罚,叫凌迟。” “只是单纯的囚禁你,太轻了。虽说赵亭桉可能答应了你最后会保你出去,但我何世宁也不是吃素的,你让我的阿陵为了我伤心难过,我就要剥了你的皮、削了你的肉。” “好像至今才几个人尝过那凌迟的个中滋味,我想你可以试试。” “再见了封教主,多看看自己,毕竟,很快就看不到了呢。” 装了那么久的软弱,他像是把耐心都耗尽了,骨子里的睚眦必报和凶残被显露出来。何世宁扯开嘴角,厌恶地看了那丧家犬般跪在地上的人,大步走了出去。 那边的封言善还在嘶吼---- “你不得好死!!!” “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不会有人受得了你的……你这个魔鬼!!!” 熟悉的话语,若说前不久他还对自己和阿陵的感情有些不自信,那此时,便是真正的守得云开。 在转角处,青年停下脚步,笑的倨傲,“我有信心,会让他觉得爱上我是值得的。” 那个他捧在手里捂在心上的人,多碰一下都怕碎,多亲一下都怕烦,他又怎么会舍得让他难过? 二十一、长夜 雨水顺着街道源源流向井盖覆盖住的水道,冷风吹打呼啸在城内,- yin -暗吞噬整片天地。 何世宁走出牢狱后,打着伞盲目走在街上,千头万绪涌上心,他并不想那么快回去,在没有想到解决办法前,实在是不知怎么面对那个他深爱着的男人。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到了赵亭桉的府邸前。 抬头---- 便见有个人全身- shi -透,颓废的靠在墙上。 嘀嗒。 雨水顺着垂落的发丝坠下地。 他回过神来,慌了慌,连忙跑过去。 “阿陵!” 何世宁想要脱下衣服裹住他,刚摸到自己的衣服,才反应过来两人同样是被淋了个透。 于是伸出手抱住男人,把头靠在他肩上,想要用体温来令男人身体暖和起来。 尹陵在看到他的时候有些被惊到,“你……怎么会在这?不是说了要乖乖看大夫的吗?” 青年抱住他的手用力收紧,含糊地说道,“看完了……想着有点事要去解决就出来了……” 尹陵眼眸暗了暗,他开口道:“是蛊虫的事?” 何世宁瞳孔剧缩,他抖了抖身体,把他抱的越发紧,埋在肩窝上的脑袋动了动,“阿陵是找了赵亭桉吗?” “嗯,”尹陵回道,任他抱着,失神地望着漆黑的天,眸内空无一物,他声音很轻,“你说我谈个恋爱怎么就那么难呢……只是想两个人能好好在一起而已啊……” 青年震了震,眸内神色变幻,半晌,沉默的去寻他- shi -漉漉的唇,毫不留情地咬住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