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全身无力的低着头,一头乱发肮脏腥臭粘有几天受刑来的呕吐物,破旧的囚衣上是已经干掉了的血迹,他敏锐的察觉到有人靠近,慢慢抬起头,睁开一双浑浊的眼睛。 何世宁厌恶地看着他,稍后退了步,对方那脏乱的头发,没来由的让他想起阿陵总是很喜欢亲吻他的头发。 他不说话,那人便先开口。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怎么,那些人扳不开我的口,换你来了么?” “你知道我们想从你这获得些什么?” “不就是那些么,想知道我干了些什么,我背后有些什么人,又计划着干些什么。”那人答道。 何世宁点头,“的确是这样的。” “我什么都不会说,”那人回得很快,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算你问我多少次,给我用多少刑,我都不会说。” 他说话的时候有些得意,眉目微微上扬,带着点轻蔑的不屑。 何世宁面无表情,“我想你搞错了。” “什么?” “我叫何世宁,是整个刑部里职位最高的那个。我想你的那些室友没告诉你,落在其他人手里你还可以有力气顶嘴,一旦落在我手里,”他顿了顿,看向那令人厌恶的男人,“你还有层皮,就算不错了。” “你的罪名,其实根本就没人介意,我今天来,只是走走形式,给上面一个交代。交上去的内容,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想添多少就添多少,反正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没人会怀疑真假的不是么?你真的以为,你说的那些东西对我们查清你背后势力很有用么?!没人能担保你说的东西是真是假,你那个狗屁组织到最后一定会被摧毁,这只是时间问题。至于这长短导致多少无辜的人死去,我不在乎,但我会把那些死人的痛苦都加在你身上。” 他平淡地说着,声音波澜不起,仿佛只是照着纸上念的。 “你叫陈声是吧?偏远地区长大的孩子,贫穷没有文化,从小受的白眼和辱骂。邪教组织这类型的案子我见过不少,犯案源大多是少年时受到不公平对待想报复周围的人,给他们灌输邪恶错误的思想,看着那些平日高高在上指责自己的人步步踏入深渊,先是神智不清,后来就把自己当神一样的膜拜。”何世宁盯着那个男人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说实在的,像你这种从小被人冷漠忽视对待,嚷嚷着说要求别人的尊重和疼爱,归根到底,不就是因为嫉妒?干嘛非得说的那么冠里堂皇,你嫉妒那些人,是因为他们从小就得到的比你多、比你优秀,你控制那些人的思想,让他们频频闹事生端,让他们去给你干坏事,自己嘴里却把自己当成是受害者,都是他们多年的所作所为让你变成这样。” “陈声,你虚伪的可以啊。” 陈声怔怔看着隔自己两米远的人,对方眼神嫌恶厌倦,像是看待一个不洁的东西,微微皱起眉。 这样,跟十几年前他母亲在幼年打骂他的样子,重合在了一起。 何世宁看到了他怔忪的表情,继续开口,“我的那些同僚对你用刑的时候,你很爽吧?看着他们对你的无动于衷又气又怒,只能选择再次无效果的鞭打,你内心有种变态的自豪感,是不是?” “真是丑陋啊陈声,你想要从别人身上谋得的一点点优越感,也只能是通过这种方式了呢。” “你在那邪教里,也只是个小喽啰吧?我看那教主也是可怜你随便给了个职位你,没想到你被抓进牢狱不止,还连累了教会被人发现元气大伤。陈声啊陈声,你这活着,有什么用?!” 陈声大怒,狰狞着五官朝他大吼,“贱人,你懂个屁!你懂被人看轻打骂的感受么,你懂那种软弱无能的绝望么,你他妈就是个骚货,你以为我没看出来?!” 何世宁没说话。 “何大人,你被男人干过很多次吧?那被你藏在衣服里面的大奶,应该被人摸一下就流奶了吧?”他咧开嘴猥琐的邪笑,“真想把它们捏在手里啊,再掐掐- nai -头吸净那些- yín -荡的奶汁,对了,你那小- xue -应该都被人- cao -烂了吧?!” 被人这样当众调情,还是一脸皱褶豆皮的粗汉子,何世宁面无表情,他淡淡的回道,“你就是这样想你母亲的?!” “妓女虽纵情- xing -爱,但却不无耻可恶,她生下你,便是你母亲,即使待你苛刻,但你如此冷血对待,真当猪狗不如。” “你见过那女人?”男人狠毒的目光扫过他。 “我没有见过她,但我想她应该很不想见到你。” “呵呵……”男人随意笑笑,半晌后目光一凛,他盯向何世宁,“你想干什么!” 何世宁站在他面前,神情淡漠,他慢慢说道:“你这辈子估计也是不能出去了,皮肉苦受了不少,我也懒得花费力气料理你了。这男人的滋味,我的确尝了不少,而且乐不思蜀,你那么羡慕,这狱里那么多男人……”他顿了顿,轻瞥了他一眼,“把你从一个正常人干到一个只懂得- yín -叫求- cao -的- xing -奴,你猜要多久?” “你!!!你敢!!!!”那人疯狂的扭动身体,想要挣开被束缚的肢体。 “哦对了,我还会每天请你母亲过来,让她看看你沉沦缠绵于男人身下的- yín -媚模样。” 何世宁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推沉重的木门,说出最后一句话,“我以前干的就是调教- xing -奴的活,相信我,你很快就会上瘾,变成一个丧失理智的- xing -爱奴隶。” “不!!!!” “站住!你给我站住!!!贱人!!!” 陈声嘶吼着大喊,企图阻止他。 何世宁没有一丝犹豫,推门的动作自然如流水,恍若那刚刚践踏了一个死不低头的人的不是他。 牢房内那被判了比死刑还要可怖的人仍在撕心裂肺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