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到了宴上,宋兴怀还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能再次见到上回围猎时跟在他五哥身旁的那个小宫女,不成想,他这五哥把美人藏得严实,根本没让她过来。 这回宋兴怀也老实了许多,邀过来的都是些文官家的公子哥,严肃稳重,沉默寡言,分明和他五哥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倒显得他在这儿有点格格不入。 不过宋寒之这回对他弟弟的安排倒十分满意,几个人一块安安静静地用膳,在如此气氛下,连他这个弟弟都没再聒噪。 不想宴席快到尾声时,外头的小太监却突然进来禀报了一声:“太子殿下,七皇子,舞姬到了。” 一道冷冷的目光袭来,宋兴怀立马摆了摆手,向这目光的主人解释:“不是我安排的啊五哥。” 宋兴怀把目光投向周围几个朋友:“你们叫的?” 那几人立马摇了摇头。 “让她离开。”宋寒之将酒杯里的佳酿一饮而尽,语气冰冷。 见那小太监还愣着不走,宋兴怀问了句:“还有什么事?” “回七皇子,外头的……是梅姑娘。”小太监垂着脑袋,颤颤巍巍地说。 “孤说过了,让她离开。”宋寒之神色不改,语气也与刚刚一般无二。 “是。”小太监不敢再赖着,垂着脑袋慌忙退了出去。 “五哥,这梅家姑娘其实相貌也不赖。”小太监走后,宋兴怀嚼着笋丝,随口评价了句。 “你喜欢?”宋寒之挑眉问。 宋兴怀飞快摆了摆了手,他这话其实还没说完,这梅姑娘相貌虽然还不错,可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坏,他还小,可消受不起。 东宫宫门外。 “什么?太子殿下不肯见我?你这奴才,是不是没将话说清楚?” 快入秋了,夜里也渐渐有了凉意,梅彩环今日悉心打扮,还特意换上了一身绫罗舞衣,在外头等了老半天,这会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 “说,说清楚了,也提了外头的是姑娘您,可太子殿下还是……”小太监往身后退了退,生怕眼前这主子一个巴掌落到他脸上。 梅彩环气急败坏,却还冷得要死,只得狠狠剐了小太监一眼,气冲冲离开了。 宴席过后,见宋寒之略微有了醉意,宋兴怀难得识趣地没再扰他,直接带着几个朋友告辞了。 姜雪蚕也是在这个时候偷偷从偏殿赶了过来,今日都快过完了,她得赶紧将生辰礼送给夫君。 正殿内,桌上的残羹已经被收拾得gāngān净净,宋寒之正坐在梨花木椅上,阖着双眼单手支着头,旁边放着一杯冒着腾腾热气的清茶。 姜雪蚕放轻了脚步背着小手慢慢走到他跟前,本来还纠结要不要叫醒他,身前人却已经睁开了双眼。 “夫君。” 她凑近两步,浓重的酒气立马直冲鼻腔。 “夫君,你没事吧?”她见眼前人脸色微红,往日清明的双眼也有些朦胧,猜想他应当是喝醉了。 “没事”,呆呆地瞧了眼前的人儿好久,宋寒之才温和地笑了笑,“来送生辰礼的吗?” 姜雪蚕重重地点了点头,也终于笑了:“嗯,还好来得及。” 她把一直藏在身后的东西献宝似的递到宋寒之眼前。 是一双鞋垫。 上头各有一幅刺绣,绣的仍是之前的chūn蚕与桑叶,但绣工明显比之前jīng进了不少。 “前几日夫君送了我一双绣鞋,我穿着特别舒服,本也想为夫君亲手做一双,可是我的手艺完全不行,只得退而求其次,为夫君缝了一双鞋垫,还希望夫君不要嫌弃。”她垂下眼睫,神情有些沮丧。 宋寒之接过那双鞋垫,轻轻摩挲着上头勉qiáng算得上jīng美的刺绣,眼里满是暖意,低喃道:“我怎么会嫌弃呢……” 忽地,他又想到了什么,将鞋垫放在旁边,拉起眼前人的小手,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着。 “夫君放心”,姜雪蚕知道自家夫君在担心什么,甜甜地笑了笑,“这回我特别小心,一点都没伤着。” 宋寒之握着她温热的掌心,直至检查完最后一根指头,确认她真的没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今日是夫君的生辰,夫君可有什么愿望,或是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姜雪蚕笑着问。 宋寒之垂着略微浑浊的眸子细细瞧着眼前那双白净细腻的小手,许久,他才低声道:“确实……有样想要的东西。” 姜雪蚕笑意更深,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可是”,宋寒之突然抬起头,目光里带着几分少见的委屈,“前几日我已经向你讨过了。” 他这话让姜雪蚕有点迷糊,想了半天,直到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缱绻的画面,她好像才明白了什么,小脸也跟着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