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郡主步步紧逼,谢从琰也丝毫不退。 最终,还是长安郡主败下阵来,笑着摇了摇头,冲着谢从琰道,“罢了,我捡回来的孩子,那就养在我的院子里好了。” 原本开开心心的一个除夕夜,最后不欢而散。 等长安郡主走了,阮知窈想了想,跟谢从琰说道。 “相公,父亲和母亲吵架,要不我们还是去劝劝吧,别气坏了才好。” 谢从琰本来已经往栖迟居方向走了,听见阮知窈的话,斜眼看了她一下同意了。 “去吧,你去吧。” 说完,他自顾自的去了栖迟居,只留阮知窈站在那里。 这没良心的人,爹妈都吵架了,他居然还能这么淡定? 默默在心里骂了谢从琰一通,阮知窈转身往逸养斋跑去。 旁的不说,她是真的不想让沈氏和谢敬出什么意外的。沈氏身体好,可谢敬不行啊,若是吵起来气出病了,不就随了长安郡主的意了么。 逸养斋里,冯嬷嬷守着门,见阮知窈来了颇为意外。 “少夫人怎么来了?” 见着冯嬷嬷在外面,阮知窈更是着急。 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还不得吵翻天啊。 “冯嬷嬷,婆母和公爹怎么样了?我担心,所以来看看。” 闻言,冯嬷嬷哈哈笑了笑,拉着阮知窈往里走。 走了两步,阮知窈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 因为过年,整个镇国侯府都是张灯结彩的,逸养斋也不例外。 左右两边的游廊上挂着红彤彤的灯笼,里面烛火跳跃,喜庆可爱。 而主屋的窗户上还贴着窗花,那是沈氏亲自选的,有年年有余,还有花开富贵。 只是,院子里忒静了些。 “嬷嬷,等等。” 阮知窈瞬间明白了过来,拉住了冯嬷嬷,“父亲和母亲没事儿?” “几十年的夫妻了,哪儿能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人。少夫人可安心了?” “安心了安心了,我就不打扰婆母了,多谢嬷嬷带路。” 阮知窈瞬间放下心来,也明白了谢从琰临走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好啊,他肯定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不是真的吵架。 屋里,沈氏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谢敬则在她左边,也是优哉游哉的样子。 “这老婆子这一手可真够毒的,弄了个私生子出来。” “还好珠玉的事情我早就跟你说过,否则继母这一出,只怕府里真的要鸡飞狗跳了。” 谢敬也叹了口气,看着沈氏有些歉然。 “你受委屈了。” “受委屈的是你!”沈氏冷笑一声,斜眼看向谢敬,“她想看戏,你还不演个大的给她?” 谢敬低低笑了两声,没说什么算是同意了。 阮知窈回了栖迟居,谢从琰已经宽衣躺在床上睡了。 看着时间还不到子时,阮知窈想了想,也脱了衣服跨过他钻进了被窝。 他不告诉她实话,那她也不告诉他程均安的事情! 哼,凭什么她巴巴的什么都跟他说! 带着一点点坏心思,阮知窈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听见外面有人喊,她睁开眼睛,见谢从琰已经穿着里衣去开门了。 来人是沈氏身边的丫鬟,见谢从琰开了门,连忙低头快速把事情给说了。 “世子爷,您快去看看吧。晚上夫人和老爷吵了几句,谁知方才老爷忽然吐血,夫人气的不愿搭理,冯嬷嬷没办法让您快去做个主。” “嗯,先去请大夫。”谢从琰脸色不变,打发了丫鬟之后就回来穿衣服,见阮知窈已经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他轻声问道。 “父亲吐血了,你可要去看看?” “给公婆侍疾是儿媳妇分内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去。” 阮知窈也想看热闹,连忙起来穿了衣服,跟谢从琰一起匆匆忙忙去了逸养斋。 逸养斋里,谢敬躺在偏房,地上一滩血水,还混杂了几块沾着血迹的丝帕。 周围伺候的丫鬟婆子不少,却没见沈氏的影子。 “你来了,老毛病了,无碍。” 见着谢从琰来了,谢敬微微笑了下,冲他伸手。 谢从琰紧走两步抓住了谢敬的手,眉头忍不住的皱了起来。 就算知道他如今是装的,可是父子连心,他不可能心里不慌。 阮知窈也有些担心,这场面看着不像是假的,莫非谢敬真的气病了不成? 原著中就有谢敬因为这个逆子被气的病了许久,后来还被逆子给害了的事情。 莫非,真的要应验不成? 穿越来的这段时间,阮知窈偷眼看着周围的一切,尽量不参与,却也默默的对比了和原著的区别。 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可是大剧情好像根本没什么变化。 就比如私生子这个事情。 原著说的是长安郡主在女主死后的中秋节把私生子给带了回来。 可阮氏没死,中秋节的时候也没出现私生子。 阮知窈本以为这一段已经变了,却没想到,老妖婆竟然把时间挪到了过年! “父亲,相公已经命人去请大夫了。” 阮知窈的担心不是作假,见着谢从琰的脸色有些发白,连忙去挑了炭盆,让炭火更旺一些。 “无碍,我这身子骨我知道。知窈,你也是个好孩子。你母亲还气着呢,你去陪陪她可好。” 谢敬也看出了她的担心,笑了笑,让她去陪沈氏。 本想留在这里,但又想着他们父子有话要说,于是阮知窈还是去了沈氏那里。 一进门,就见沈氏正在那剥花生,见阮知窈来了,笑眯、眯的冲她招手。 “我听冯嬷嬷说,你方才就来了一趟?” “嗯,母亲,父亲没事吧……” 看沈氏这个样子,阮知窈的心安了一半,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能有什么事儿。地上那是从厨房弄来的鸡血,大夫也早就打点过了。你放心,在娘这安稳的待一会儿,闹的阖府上下都知道你就能回去睡觉了。” “好孩子,从床上起来的,困了吧,来,靠着娘眯一会儿。” 沈氏毫不在意的模样,惹得阮知窈微微一笑,靠着沈氏坐了下来。 说实话,她刚刚睡眠质量不错,是真的不困。 可这会儿又没事儿,她索性把程均安的事情跟沈氏说了。 “先前在太学,我幼弟和寿安侯府瑾泽少爷起争执就是因为了这个人。我让红棠仔细去查了,总觉着此事怕是有假。” “就算是有假,只怕有些人也给做成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