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大喜:“可怜的贝贝哟,才几个月你爹你娘都不要你了,干脆给我当儿子吧。” 苏宝贝:??? 秦斐:“趁现在还有时间,你不如就去找钟权表明身份吧,人家比你可靠多了,有他在,若遇上什么事,也能帮你谋划一二。” “……不行。我娘诬陷过他,我奶奶还强迫过他跟我和离,他肯定特别恨她们,怎么会帮这个忙?况且我现在跟他相认,他反倒会以为我又在利用他,徒伤感情。”苏宝贝想了想,摇头道,“反正也就是上京看看她们处境如何,不打紧的。” 收拾好东西,苏宝贝骑着秦斐送给他的马,这就要轻装上路了,秦斐临别去送他,两人在路上依依相别,相逢数月,他们关系已经变得相当不错,苏宝贝大大咧咧,受得住秦大夫这心直口毒的- xing -子,苏宝贝以诚相待,秦大夫也乐意跟这天- xing -乐观的前纨绔少爷打交道。 秦斐:“去吧,我会替你照顾好苏贝贝的。” 苏宝贝感动道:“秦斐,以前我还觉得你嘴贱欠揍,现在一想,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是个大好人。” 秦斐:……怎么感觉这货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呢。 他目送苏宝贝离开济世医馆,忽然想起苏账房走了,他们还得再找个账房来,不由惆怅道:“阿彘,我们明天贴张告示吧……阿彘?人呢???” 苏宝贝这时候出城,正好能赶上最新一批离城的商队,一路上也有个照应,只是这次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再看一眼钟权,让他心里颇有些遗憾。 等自己从京城回来就跟他表明身份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追上了商队,最后望了一眼进酒关。 苍翠群山中,高而斑驳的城墙伤痕累累,那是岁月跟战争赋予这座小城的痕迹。 这座小城在他的生命里只占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但影响他至深的很多事却都是在这里发生的,也许从京城回来后,他还会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成为它的一份子。 苏宝贝短暂地伤感了一会儿,正要回头,却发现有人自城门口一骑绝尘而来,直奔他们商队。 不多一会儿,马上那人的面容愈发清晰。 他的嘴巴慢慢张开,等钟权骑马飞驰到他身边之时,已经张成了一个大大的哦口型。 苏宝贝震惊道:“你你你……?” 钟权微微一笑,咬牙切齿道:“苏兄,在下已经深深反思过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恩人就是要星星要月亮,也要给你摘下来,更何况是区区一块玉佩呢?” *** 时光回溯到半个时辰前。 钟权回到客栈,正收拾东西准备回渭阳。 他早几天前因为守备府里发生的误会,避嫌来到客栈养伤,如今伤也养得差不多了,玉佩也拿到了,也该打道回府,回去打点自己的茶行。再顺便告诉他义父,以后千万不要再做主替他找亲事了,真是徒增尴尬。 东西收拾到一半,忽然一枚暗器自窗外直- she -而来,钟权耳廓微动,听声辨位,堪堪躲开利器。钟权目光落在那直插入木三分的暗器之上,却见得一卷纸条被暗器钉在墙壁之上。 钟权拧眉撕下那纸条,见到上边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出来,有事告知。” 他推开窗,见一个高挑的男人站在不远的小巷口,正是秦大夫身边的那个异人奴隶阿彘。 钟权走到巷子口,疑惑道:“仁兄有何事?” 阿彘说:“你之前不是说要寻你妻子吗?” 钟权一愣,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还是两人数月前在茶摊相逢的那会儿,没想到这人竟记得如此清楚。 阿彘:“如今你妻子就要离开进酒关了,你还不去追?” 钟权:??? 他不由上前一步,急切地望着阿彘:“你说我妻子要离开进酒关?你认识苏宝贝?他还活着?”这不可能,若阿彘认识,那秦斐定然也认识,为什么秦斐却装作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阿彘点头:“你刚刚不就见了他一面么。” 钟权脑海里如电闪雷鸣一般,快速闪过方才见过的数人面孔,然后一一否定掉,最后一个异常可疑的面孔浮现在他脑海里,虽然脸跟声音并不相像,但回忆着那人种种自相矛盾、又对自己暧昧不已的言行,钟权迟疑道:“苏重生?” 阿彘看着他,默默不语。 他一瞬间想通了一件事,的确,有神医秦斐在,脸跟声音是可以伪装的,但是---- 钟权茫然道:“若那是他……他为什么不肯认我?!!” 这也是他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苏宝贝既为了自己做出那么多牺牲,宁愿和离也要保住他,又为了他以身试毒,可为什么到这时候……又不愿意跟自己相认了? 钟权的面色- yin -晴不定,阿彘想了想,将那天苏宝贝的原话复述给他听:“他说先不认,要在外头干出些名堂来,好将来跟你在一起了,吵架的时候腰板也能直一些。” 钟权:…… 这果然是苏宝贝能说出来的话,能做出来的事。 这会儿,他终于相信苏重生就是苏宝贝了,内心一阵狂喜过后,又是一阵狂怒,不由捂脸苦笑,咬牙切齿道:“他总是这样……他们家的人都是这样……总是自说自话,从来不顾别人感受……” 他好一会儿才从激动的心情里平复下来,双目通红,疑惑道:“你说他要离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阿彘便又给他解释了苏宝贝离开的原因。 钟权听完,冷冷笑道:“他恐怕不知道那个周强就是我罢?也罢,他既想瞒着我,把我当猴子般戏耍,我就随了他的意又如何,总有一天,也教他尝尝我的感受!” “此事多谢彘兄点醒。”他朝阿彘拱手道谢,便回去收拾东西,骑着马,飞快地朝着城外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