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乐耸了耸肩道:“这也都没什么了。比这更委屈的是我既抢不到孩子,也抢不到靳楚,还要每月固定给这一大一小支出大笔赡养费。” 文珂被他的神情逗乐了,可是随即却又感到滑稽中有种淡淡的苦涩。 许嘉乐提到靳楚的语气,仍然隐约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大概他还没有放下那段感情。 离婚的事许嘉乐从不多说什么,也从没有指责过靳楚,后来还是偶然一次说漏了嘴,才让文珂知道连在国外那栋大房子和两辆车都完全是以馈赠的形式让给了靳楚,再加上每个月正规的赡养费,可以说靳楚基本生活上是后顾无忧了。 “他一直没正经工作过嘛,和我离婚之后,开始新的人生是需要资本的,要给他经济上的安全感去好好准备才行。” 许嘉乐那时这样解释。 作为多年的朋友,文珂很清楚,看似懒洋洋的alpha实际上却是不折不扣的好丈夫。 但是这样的好人却最终没能收获圆满的幸福,其实真的是一件很苦涩也很心酸的事。 “行了,别担心我了。”许嘉乐拍拍文珂的肩膀:“接下来的几天对你很重要,就是正式标记的事,也的确是要慎重。当然,别的就不用太紧张,要学会去享受,知道吗?”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说道:“一个合格的alpha应该要让omega对发情期食髓知味、流连忘返才行,很明显,我这是不合格了。但是现在——是时候检验韩公主合不合格了。” 文珂听到“韩公主”这个高中时代的称呼,不由有种扑面而来的亲切感。 他浅浅地笑了一下,故意板着脸说:“许嘉乐,你可别在韩江阙面前提这个外号,小心被公主三拳打死。” 许嘉乐也笑了,他钻进车里,很潇洒地冲文珂摆了摆手,就直接开车走了。 …… 韩公主这两天都在为文珂的发情期做准备。 他把主卧室的床换成了一个加大两号的巨大双人床;床既然尺寸换了,与之配套的床垫和被子枕头自然也就都一起换了。 文珂刚看到卧室里大得夸张的新床时不由吃了一惊。 他站在一边,本来还有点不知所措,却被韩江阙直接从后面把他整个人抱起来扔在了床上。 文珂一躺上去就傻了。 床垫舒服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 他不由自主在上面打了个滚,下意识地扯过新的被子,感觉又蓬又软,盖在里面像是被软绵绵的云朵给温柔地抱在了怀里一样。 “感觉怎么样?” 韩江阙坐在床边,掀开被子问道。 “就……很棒。” 文珂依旧缩在被窝里,感觉自己有点词穷。 枕头也是新的,刚洗好的床具散发出一股洗衣液的芬芳,让人觉得心情也明亮起来。 “我还买了个新的夜灯。” 韩江阙说着把整个卧室的大灯关了,只留下来一盏被罩住的夜灯—— 暖黄色的光其实存在感很低,但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很温暖,整个房间都带着一种朦朦胧胧的美感。 “医生说,要给你一个比较放松安定的环境,这样能够稍微缓解发情时的焦虑和绞痛。” 韩江阙解释说:“晚上我们只留一盏夜灯,你发情时也不会感觉那么紧张。” 文珂怔怔地看着韩江阙,心里又酸又软。 他真的把那些繁琐的注意事项都记下来了。 冰箱里也摆满了韩江阙从超市买回来的水果、各种坚果零食、酸奶和冰淇淋,全部都是文珂爱吃的口味。 发情期的omega因为大量的体力流失,需要补充很多营养和维生素,又因为身体虚弱不方便随时出去买,所以都要提前备好。 这些事,以前都是文珂自己给自己准备。 他的家因为韩江阙而变得温馨,塞得满满的冰箱、焕然一新的舒适卧室,连客厅里都铺上了新的羊毛地毯。 这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认真地对待他的发情期—— 不是像看待一个累赘、一个不得已要履行的义务那样。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因为自己心里的迟疑和不安而感到羞愧。 即将发情的那个夜晚,其实文珂自己已经感觉到了身体明显的开始躁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