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桐求知若渴的问,“为啥呀?” 其实她自己也想到了一点。首先,那只jī实在昏迷的状态下被杀的,因为畜生警觉很高,若是想一刀杀之又不发出声音,只能先把jī药晕。且那只jī周围都没有血迹,也足以证明杀jī人是将jī从jī窝拿出放在地上,再一刀砍断jī脖子,所以血只凝在尸体那一块。 她第二个怀疑的是给jī喂食的人。 但是没想到池京禧直接跳过了怀疑的步骤,给了一个完全不着边际的答案。 池京禧看她满脸迷茫,不明深意的笑了一下,“等你看了饭堂的那道菜之后就明白了,若还是不明白……” “再来问你?”她疑惑的接话。 “就写一封退院请奏书呈给院长,”他合上书,放在桌子上站起身,“理由就是脑子太蠢,拿合格也没希望,趁早回去吧。” 说完就走出了书房。 闻砚桐看着他离开,不由低声骂骂咧咧。 不过随即想明白,她离真相已经很近了。池京禧已经说出了凶手的身份,和找出凶手的办法,余下的一点就要看看她能不能将其中的联系找出来。 池京禧那么聪明,方才的肯定不是在瞎说,他定然是想到了闻砚桐没想到的东西,从而推测出了凶手的身份。 但是他懒得解释,那么剩下的这点,就需要闻砚桐自己去发现。 如此一想,闻砚桐又高兴起来。原本她还陷在思想的死角里,反复的琢磨和怀疑,根本无从下手。但是跟池京禧这样一聊,感觉瞬间就通透了。 难怪人都喜欢跟聪明的人jiāo朋友。 她乐呵呵的出了书院,就见池京禧正动身解衣裳,脱下来一件后就扔到了旁边的软塌上面。 闻砚桐走过去,将他的衣裳抱起来,“这是我晚上睡觉的地方。” 池京禧看着她将衣裳拿去屏风上挂着,然后又脱了两件直接让在了上面,说道,“你若是在我睡觉的时候发出声音,我便将你赶出去。” “明白明白。”闻砚桐忙答道。 那张软塌就在屏风后面,平日里傅子献来这里午睡的时候会睡在那。并不宽敞,但是闻砚桐上去睡也足够了。 池京禧躺上chuáng之后就闭眼睡觉,由于外面的雪太大,运不来新的被褥,所以他盖的是闻砚桐夜夜抱着睡觉的被子。 而闻砚桐则盖着以前在两人寝时的被子。 被窝里尽是药草的味道,一方面是闻砚桐喜欢在睡前喝中药,还有一方面是先前一段时间被jī叫折磨的厉害,导致她睡眠不稳,专门去药堂抓了安神的药草。 这种味道并不浓,池京禧闻了之后反而觉得很放松,自然而然的对被窝没有多少排斥。 闻砚桐慢悠悠的熄灭了房内所有的灯,才躺到软榻上,舒舒服服的闭上眼准备睡觉。 这寝房算是大的了,至少要比闻砚桐以前的房子要大。自从家人去世以后,她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外漂泊,看似无牵无挂,实际上独孤的很。朋友们大都忙着工作,基本上不怎么联系。 于是闻砚桐就一个人出门,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吃饭。后来穿书进来,跟张介然同寝。睡觉前往他的房间看一眼,灯是亮着的,醒来后再看一眼,灯还是亮着的,虽然没什么jiāo集,但好歹让闻砚桐有些心安。 只是现在她才发现,那时候那种淡淡的心安,远及不上池京禧谁在旁边的心安来得qiáng烈。 尽管池京禧与她非亲非故,但他睡在这个房中,却让闻砚桐心中充满了饱胀感,隐约有了一种有树可依的错觉。 池京禧这样厉害。脑子聪明,学识渊博,武功高qiáng,权势滔天,若是真能依靠上他,在学院还不是横着走? 闻砚桐想着想着,慢慢有了困意,打了个哈欠逐渐睡去。 本以为这一觉会睡到天亮的,但没想到半夜给冻醒了。 她睁眼一看,屋中还燃着微弱的灯,空中泛着冷意。闻砚桐轻手轻脚下chuáng,走到暖炉旁边,却见炉中的炭火又熄灭了。 之前都是守夜的侍女半夜进来加炭,但是今夜池京禧在这里,她们恐怕是不敢再进来。而池京禧又把小厮调出去守门了,所以没人加炭。 闻砚桐烦躁的叹一声,想起池京禧身上盖的被子单薄,便拿了屏风上挂着的大氅和自己的大氅,走到chuáng边。 见他似乎也因为寒冷睡得不安稳,身体蜷着,露出jīng致的侧脸,睡梦中的五官极其宁静。她便将两件大氅叠一块,轻轻压在了池京禧的身上。 又拽了屏风上池京禧的两件单衣,铺在自己的被子上,把身体蜷成一团,鼻腔里都是池京禧的气息,似乎温暖了不少,她深吸一口安然睡去。 第二日醒来,便头晕脑胀,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