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书院的夫子早就站再那七层阶梯上等着了,见人来得差不多后,就有模有样的说了一下扫雪节的意义和做法,按学堂分配扫雪区域。 闻砚桐所在的丁六堂被分到了一个几乎没人去过的院子,雪层极厚。 她领着手里的铁锹长叹一口气,结果还是免不了gān苦力。正往里进的时候,赵钰一把将她拉住,低声道,“你腿刚好没多久,gān活的时候莫要太卖力,随意做做样子便是,免得又把腿别坏了。” 闻砚桐十分感动,连忙点头。 其实不用赵钰说,她自己也知道,傻子才会卖力gān活呢。 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傅子献相当认真的铲雪。 闻砚桐走他边上,挖两铲子歇一会儿,偷懒偷得很有技术含量。不过没一会儿,她就看见吴玉田也在不远处偷懒,还跟旁边人唠嗑,样子很得意。 闻砚桐自是看不惯他得意,想着先前他还用杀jī的事陷害她,于是心里就更不舒服了,拎着铁锹走到他身边。 铲了慢慢一铁锹的雪,然后使劲扔在了吴玉田的身上,把他的头和脸倒得全是雪碴。 吴玉田大叫了一声。 闻砚桐立马丢下铁锹上前,“哟,真对不住,没看见吴公子在边上呢!” 她拽着吴玉田的衣领用力抖了抖,雪碴就顺着他的脖子往衣裳里掉落,冰的吴玉田大叫几声,一看是闻砚桐当下就要推她。 好在闻砚桐早有准备,往旁边一闪,顺道在脚下绊了吴玉田一下,顺着他的后背一推,吴玉田整个就栽进了雪地里。 这下可是如了闻砚桐的意了!她立马蹲下用膝盖压住他的肩膀,把雪抱起来埋在吴玉田身上,瞬间就把他埋住了。 趁机还抓了两把往他衣领里塞。 冻死你个瘪犊子! 吴玉田被冰的哇哇大叫,还不忘骂闻砚桐,挣扎着要爬起来。可闻砚桐不给他机会,趁他大叫的时候就往他嘴里扔雪,让他吃了满嘴的冰凉。 最后还是赵钰看见了,匆忙赶来,闻砚桐被傅子献拉开。 吴玉田气疯了,从雪里爬起来就破口大骂,谁知道李博远就站在边上,当下给了他一脚,“读书文人,口中竟如此不gān不净的rǔ骂同窗,学问都学到狗肚子去了?!” 吴玉田吓了个魂飞魄散,立马认错,还状告闻砚桐的罪行。 闻砚桐撇着眉毛装无辜,“我方才是被吴玉田不小心绊倒的,我也不想压在他身上啊。” 吴玉田被她这副无辜样气得肝疼,一蹦三尺高,“他这是装的!装的!他还往我脖子里塞雪……” 李博远当头一巴掌,“给我闭嘴!老实扫雪,再敢闹事我罚你扫到入夜!” 吴玉田委委屈屈的闭嘴了。 闻砚桐自然也少不了一顿批,但是有赵钰在旁边说话,好歹没挨李博远的巴掌。 扫雪的时光过得是很快的。 其实本来就不长,到底都是些金贵的公子哥,说是扫雪不过是小小锻炼一下,也没人敢让他们一直gān活,剩下的时间都是去庙堂里默诵经文了。 闻砚桐在默诵的时候一直打瞌睡,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池京禧他们都在别的庙堂,牧杨在下午扫雪的时候就擅自跑去跟着池京禧一起了,这会儿也没在一起,压根见不着面,没有她感兴趣的事,困意自然就涌上来了。 等默诵完,闻砚桐的瞌睡也打完了。晚上的风很冷,她和傅子献草草吃完饭,各自回房了。 张介然已经在房中看书,闻砚桐没有打扰他,自己去打了热水房烧得热水简单擦洗一下,然后才回房中。 两人间就是左右一个小房,中间的房摆了桌椅之类的。闻砚桐把桌椅挪开,又取了备用的棉被铺在gān净的地上,把张介然喊来坐。 白天的事,她还等着好好问问呢。 张介然合了书本,走到棉被旁脱鞋坐下,说到,“闻兄为何要在地上铺棉被?” “这样才有氛围嘛。”闻砚桐道。 张介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闻兄想知道什么?” 闻砚桐道,“自然是你去年在念安寺没有睡好的原因啊。” 张介然便说,“此事倒是说来话长,因有一年之久,有些事我大概是忘了,不过尚记得一点,能与闻兄说上一二。” “那你快说,”闻砚桐催着道。 张介然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想着从何说起,正要开口的时候,闻砚桐却打断了他,“等我一下。” 她起身,跑去了chuáng边背起自己的被子,然后扔到张介然身边,又把小暖炉往两人旁挪了挪,说道,“盖着吧,这暖炉不够暖和,别冻凉了。” 张介然摇头,“闻兄你身子弱,你盖着吧。” 闻砚桐也不qiáng求,把棉被裹在自己身上,刚坐好,又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让张介然再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