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习女官特意叮嘱过落红之事:这是女子清白之身的证明。 三朝回门时要将落了红的白绢帕一同带进宫,交给代掌凤印惠贵妃验看,入宗正寺存卷的。 可是,可是她…… “殿下,此事关系殿下清誉,不如听听臣下的意见?” “你说。” “白绢帕何在?” 南宫静女摸到玉枕下取出白绢帕:“你要它何用?” 齐颜将白绢帕拎在手中:“敢问殿下这落红是交,还是不交?” “自然!可……”落红事关清誉,怎么能不交? “那好。” 齐颜拎着白绢帕转身离开,南宫静女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掀开被子跟了过去。 齐颜将白绢帕置于桌上,取出裁刀撩开袖子,干净利落的在小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随着南宫静女的一声惊呼,落红点点。 殿外值当的秋菊听到声音,关切的问道:“殿下?” 南宫静女苍白着一张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齐颜流血的伤口,有些无所适从。 渭国信奉儒家,子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像齐颜这般毫不犹豫的伤害自己,简直颠覆了南宫静女的认知。 齐颜淡定的将手帕递给南宫静女,低声道:“殿下若是再不出声,秋菊姐姐可要冲进来了。” “本宫无事,退下吧!” “殿下?” “退下!” “是……” 南宫静女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本宫……给你找药箱。” 齐颜抬起手虚拦了一下:“这伤口若是被旁人看到,臣下这一刀就算白挨了。” 似乎是看穿了南宫静女所想,齐颜无奈的说道:“蝼蚁尚且贪生,臣下自然不能免俗。” 南宫静女怔怔的看着齐颜,百感交集。 是啊,若是不见“落红”自己或许无事,可面前的这人会如何呢? 南宫静女不愿深想,撇过头:“先找东西给你包扎一下。” 最后,南宫静女取来一方随身携带的手帕,为齐颜包扎了伤口,再无话。 各自睡下,齐颜捂着胳膊,仰面躺在小榻上。 南宫静女的清誉与她何干? 不过这落红对她来说却是一张必须要得到的“免死金牌”,如此南宫让才会看在爱女的情面上放过自己。 摆脱了身份暴露的危机,齐颜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以南宫让对南宫静女的宠爱,绝无理由让南宫静女十四岁便出嫁,况且还是嫁给一个身份低微的寒门学子。 再回想琼林宴上陆权与南宫让的对话,齐颜明白:自己不过是南宫让随手抓过的一张挡箭牌。 齐颜布衣出身在朝无半点势力,一门死绝没有外戚之患,正适合摆在南宫静女身边。可若自己与南宫静女没有夫妻之实保不齐会被毒杀。 另一方面:南宫让如此不惜代价的绝了嫡女嫁入太尉府的可能,大抵是要对陆权动手了。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当年挂帅侵略草原的始作俑者,杀害自己全家的最大凶手,绝不能死在别人的手上! 两个时辰后,齐颜准时睁开了眼睛。 外面的天还黑着,这次她没有去房而是起身坐到了椅子上。 又过了半个时辰掌事女官春桃来到门外:“殿下该起了,今日还要回宫。” 南宫静女轻哼一声,睁开了眼睛。 却看到齐颜就立在床边,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南宫静女睡意全无,蹙眉问道:“你做什么?” “殿下,做戏做全套,臣下得罪了。” 说完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南宫静女的惊呼被抑在唇边,一只冰凉的手贴在她的唇上。 “啪”的一声,南宫静女打开了齐颜的手。 齐颜低声哀求道:“殿下。” 春桃再次催促:“殿下?该起了。” 南宫静女狠狠的瞪了齐颜一眼:“进来吧。” 进入寝殿春桃的心头一跳,错愕一闪而过:她看到公主殿下青丝披散,红着一张脸捂着被子坐在床上,而身边赫然躺着还在熟睡的驸马! 以春桃对南宫静女的了解,这是万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再一看南宫静女红透的脸颊,娇羞的神情、无不宣示着昨夜的旖旎…… uc浏览器如返回不了首页导航或者加载很慢,请先点击屏幕再点右下角的退出,退出阅读模式就可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