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郁抬眸看了一眼日晷,现下不过小半晌午,不到午休时间。 “你们主子怎么了?”他问。 锦屏一五一十的回:“从前几日开始,就有些贪睡,许是天冷,故而……” 不等她说完,封郁直接道:“请御医来。” 只要有任何疑点,就请御医,绝对没错的。 锦屏心里也是一跳,万一太子妃天天来,手里拿着秘药,她们不知道呢。 这么一想,登时飞奔一样往外跑。 封郁坐在chuáng边,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心里明白,约莫是没什么事的,心中却仍旧止不住的担忧。 她向来康健,连个头疼脑热都没有。 突然间变得嗜睡,定然是有缘由的。 御医被新皇召见,登时唬了一跳,当知道是给传说中的贵妃娘娘诊脉的时候,心中更是忐忑。 现下众人已经知道了,这人不是旁人,就是那个从将军府抢出来的人。 这么一说,这姑娘简直就是红颜祸水,比前朝郑贵妃更加恐怖。 若真有什么事,岂不是要出事。 然而手一搭上脉,他心里就有数了。 不光他没事,反而能得赏呢。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贵妃娘娘这是有喜了。” 被折腾醒的花溆:…… 被惊喜砸懵的封郁:…… 两人对视一眼,跟傻子似得笑了起来。 “乖。”见她要起身,封郁赶紧搂着她,小心翼翼道:“别动,小心伤着你。” 花溆沉浸在兴奋中无法自拔。 她恨不能手舞足蹈,来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只是封郁不许。 甚至将她按在chuáng上,笑眯眯道:“乖,别闹啊。” 花溆从未想过自己会开怀,这下子被诊出来,登时高兴的跟什么似得。 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转脸看向一旁的御医,笑着问:“到底要如何养,您告诉我。” 看着帝妃如此形态,御医心里也松了口气。 絮絮叨叨的将养胎事宜都说了一遍,他看着满宫稚嫩的脸颊,有些愁:“还是寻个有经验的老嬷嬷陪着,省的有疏忽的地方。” 花溆点头,她以前学习的课程中,不包括生育选项。 封郁也是。 两人听的很是认真,并坚决执行。 在这种情况下,锦屏也睁大双眸,认真的听着,若娘娘一举生下小阿哥,后半辈子,就有依靠了。 阖宫欢喜,除了在佛堂里头伺候姑姑的太子妃。 她的内心,被嫉妒所啃噬。 郑雪娇一直兢兢业业的想要收买门口的侍卫,想要让他放行,只要能透出去信儿,她就能把那贱人的皮给扒了。 然而一直不得行。 别说能够贿赂侍卫了,别人脸话都没接过一句。 花溆听说了,微微一笑。 能够使坏的人被关起来了,这小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好。 这么想着,她看向一旁的封郁,一脸愁容:“孩子起什么名”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两个新手父母脸对脸,一脸迷茫。 “让礼部来吧。”这种事情,是要jiāo给专业人士来gān的。 花溆连连想了好几天,都不得其法,闻言登时松了一口气:“忘了这茬了。” 若是能够jiāo给礼部的人来,那自然是极好的。 这么想着,她不禁笑了笑,轻声道:“成。” 礼部接到消息之后,不禁摩拳擦掌,不怕事情多,就怕没有事情。 这接了起名的任务之后,他们就活动开了,一口气起了三十个皇子名呈上来。 原想着能够讨点好,谁知道花溆直接皱着眉头,不高兴道:“尚不知男女呢,怎的就只有皇子名,将公主名也一并呈上来才是。” 说完她就去捏封郁的脸,特别不高兴。 “怎么的,公主就不好了吗?” 她孕期的脾气,比之前更加难管,封郁被她欺负多了,跟没事人一样捉住她的手,笑道:“都好。” 看着他这样,花溆突然有些伤怀。 犹记得刚认识的时候,他一脸冷漠,跟神祗一般。 伸出手要掐死她的样子,太过恐怖,谁能想到,她如今能够随意的捏他呢,就是她自己,也是想不到。 封郁将她往怀里揽了揽,哄道:“是是是,公主也是极好的。” 说起这个,花溆也有些懵,她拧着眉尖问:“那若真生个公主呢?” 一半的概率,谁也说不好的事。 刚开始的时候,她不光要担心孩子的事,还要担心,若是她有孕不能侍寝,那后宫进了新人,对她不利,又该如何是好。 谁知道就这么平安度过,平日里饥色的人,竟真的没有丝毫纳人的意思。 这一茬过去了,便又担忧孩子性别的问题。 若是寻常人家倒也好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