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的娇媚可人,那眼神跟钩子似得,只往人心里钻,这会儿眸色羞赧,含了潋滟水光,登时让小将军也跟着红了脸。 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留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便落荒而逃。 锦屏手里还捧着一双靴子,有些呆呆的问:“怎的了?” 花溆捂着滚烫的脸颊,失笑摇头:“下回再送吧。” 小将军这人,端的有意思的紧,明明身份人品都是极贵重的人,踏实稳重,极为牢靠。 偏偏人又赤诚和羞赧,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是真真的把你当个人来看,这种被尊重的感觉特别舒坦。 这有人尊重,必然有人不尊重。 熟悉的夜色,熟悉的小院。 花溆qiáng压着心中酸涩,一步一挪的往院中去,原以为又要看到他白皙结实的臂膀,不曾想,他竟端坐窗前,苍白yīn翳的脸颊,隐在暗处,只能看到削薄的淡色唇瓣。 他打量的目光很明显。 视线放肆的在她身上巡弋,不放过一点。 “病好了?”他低哑暗沉的声音响起。 花溆点点头,声如蚊呐:“好了。” 两人间又无话,呆坐了片刻,花溆便觉得如坐针毡,他视线锐利,侵略性极qiáng,光是面对面坐着,她就觉得有些呼吸急促。 短促的呼吸,有点像喘。 察觉到这一点以后,花溆绷紧了呼吸,努力的放绵长些。 “呵。”他随手掷过来一个荷包。 玉色的葫芦型荷包砸在她大腿上,有点疼。 “拿着。”他惜字如金。 许是在兜里揣久了,触手生温。带着清淡的柚子香,一入手,便能清晰的感受到,约莫是金银锞子,鼓鼓胀胀的一小袋。 “过来。”他撩开衣摆。 花溆捏紧了手里的荷包,很想有骨气的摔在他脸上,对上那jīng致的下颌,和削薄的唇瓣,到底红着脸,慢慢的蹭上前。 “殿、殿,唔……” 她刚想要说话,就见对方眸色登时猩红起来,方才的冷静淡漠,瞬间被bàonüèyīn翳取代。 花溆哑了声。 不够温绻缠绵的亲吻,倒像是发疯的掠夺。 她眼底沁出泪意,手里紧紧的攥着荷包,半晌才狠狠的推开他,一字一顿道:“青楼行规,口唇不可碰。” 她双唇微颤,被他亲的略微红肿,带着水润润的光泽,瞧着更是媚意恒生。 他伸手捂着她眉眼,遮住那灿若星子的眼眸,复又重重的吻了上来,一句‘你不是’,含糊在唇舌间。 花溆怔然,却仍旧不愿。 “臣妻亦不可。” 太子动作停了,方才激烈的亲吻,让他淡唇变得艳艳,他目光yīn翳,伸手用力捏住她下颌:“你不是。” 一手伸出,箍着她细韧的腰肢,将她拉近自己。 烛光摇曳,满室暗香。 第9章 夜色渐欲迷人眼。 花溆捏着手中的葫芦荷包,看向斜倚在软榻上,阖眸养神的太子。 他生的清隽摄人,这般不言不语,脸上带着餍足的惬意,和小将军比起来,多了几分凌厉霸道。 那眼尾,就算是闭着,也微微翘起。 茶色的瞳仁,yīn翳淡漠,淡的映不出人影来。 说起来也是好事,她在他手里,三进三出了,竟还活着,说不得这一次果然和前世不同。 这么想着,心底没忍住一松。 等回了院子,对上锦屏担忧的目光,她唇瓣蠕动,却说不出话来。 这事儿不管怎么洗,都是她没理。 箩筐中的喜帕,红艳艳的烫眼,她看一眼,便忍不住别开脸。 终究做不了贞洁烈女,一头碰死,便一了百了。 她坐在软榻上,面无表情的打开荷包,一眼便怔住了,是她想象中的金银锞子,一个个混实的金珠子挤挤挨挨满荷包。 倒也做了件好事,她如今确实缺钱。 花溆将荷包递给锦屏,对方便扑通一声跪下了:“主子,您若是嫁入小将军家里头,要什么没什么……” 何苦为了一袋子金锞,糟践自己。 纵然锦屏话未出口,花溆也知道,她要说的定然是这个。 “若能做主……”谁愿意呢。 她面色淡淡,将荷包往她怀里一塞,这才认真道:“收着吧,辛苦得来的。” 看着锦屏眉头微皱,对她担忧极了,她不禁摇头失笑,先前心里头那点子郁卒,便尽数消散了。 “给我揉揉。”她道。 说着撸起袖子,露出一截欺霜赛雪般的jīng致手腕来,锦屏便抿着嘴,拿着花油来抹。 “这蔷薇油快用完了,赶明还得再买一瓶。”这玩意儿贵,但也少不了。 花溆打着哈欠,有些昏昏欲睡。 没过一会儿,果然睡着了。 锦屏看着她嫣红的唇瓣,微微肿起,眼泪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站在原地,神色犹疑了许久,仍旧忍不住伸出手,偷偷的掀起她领间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