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听了一个多时辰,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皇帝结束了争论。 国舅削去侯位,贬为庶人,赃款充公;冯、魏两府陷害忠良,株连九族;陈策年后立斩,清缴赃款赃物。 烨王案就此翻案,追封谥号穆武,亲眷重回烨王府。 宣告结果的一刻终于来临,君颐挺拔如松的身躯似要支撑不住般晃了晃,紧握的拳中,指甲陷入肉中,掐出了血来也不自知。热泪涌上,忽觉过去种种恍如隔世,曾破釜沉舟般的未来,竟得了一个如此圆满的结局…… 皇帝看着众人舒了一口气,给了御史大夫一个眼神。 御史大夫出列,启奏:“皇上,君颐状告父母官,挑战皇威,于情可理,按理当罚。但念有功,应当从轻发落,罚十大板。”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泪盈余睫的人身上。 君颐对此并不意外,自古告御状之人都会受到惩罚,以警示百姓不要轻易挑战权威。如果仅是十大板,与历史案例比,这点处罚是极轻的了。 皇上批准,君颐也便没有多加抗争,只领旨谢恩。 就在他往外走的时候,突然感觉脖子一麻,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麻痹感从脖颈迅速蔓延到全身,两眼一黑,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昏了过去。 …… 再醒来时,君颐听着吱呀吱呀的声音,才发现这是在马车上。 回想起昏迷前一刻的事情,他摸了摸屁股,发现不疼,掀开被子推开车门,就看到了驾车的郑澜和吴岚。 二人见他醒来,都面露喜色。郑澜淡淡地笑着:“感觉怎么样?” 君颐摸摸脖子被扎过的地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们怎么做到的?” 郑澜将马鞭交给吴岚,拥着人钻进车内。 被留在车门外的吴岚悲伤地叹口气,托着腮的手伸进怀里摸摸从张渝那里强要来的扇坠儿,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挥着马鞭子。 车内,郑澜搂住人重新坐下:“用了些伎俩,先把今日值守的侍卫长换成我曾经的手下。再和刺史提前串好说辞,让他在你昏迷后,上奏讲明你曾已受严刑拷打,希望可以免过受罚。” 君颐点点头,明白这被只言片语带过的内容,却是郑澜几天几夜奔走筹谋换来的结果。一面要精心布局,另一面还要防止被人认出来,时间紧迫,态势逼人,其中艰辛自是都吞到肚子里,在心爱之人面前也强撑三分薄面。 君颐眨眨眼将涌上来的一股温热憋了回去,换了话题:“我们是去哪?” “回家。”郑澜笑道,“师父那里已经说好,等你改日养好伤再去拜访。” 君颐回想起在大殿上的表现,捂脸长叹:“那日,我与那群老头辩论的时候,本想说军饷,又想说粮草,最后说成了军草……我还有好多口误,好丢人啊……” 郑澜大笑出声,捧着他红透的脸,将他遮住面颊的手拿下来:“无妨,你那副舌战群雄的样子,大家只会记得你的英勇,不会记得这些小错的。” “你在?”君颐奇怪,听上去郑澜怎么像在现场。 郑澜点头:“不放心你一人去,只好扮作大殿外用针刺你的那个侍卫了。” 君颐有些激动地反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不告诉我?” 郑澜莞尔:“你当着我的面,可能就不会那么用力地夸我。” 君颐“噗嗤”一声笑得更开心了,把玩着郑澜满是粗茧的手,终于问出了他想了很久的事情:“你真的不再做回烨王了?” “烨王是天下的,郑澜是你的。烨王已去,我自重生之日起,就只是郑澜了。” 君颐低头看着郑澜的手:“你跟着我,可能日子没有那么风光了。” “我要那风光有何用?”郑澜轻轻抬起君颐下颌,用袖子为他沾去眼角的水痕,凝望进这双清澈- shi -润的眼眸:“我前半生给了黎民苍生,却也满手杀戮。这后半辈子,怕是要一直赖着你过清净日子,还期盼能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君颐鼻子酸得厉害,心脏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激烈地跳动起来。不知怎地,竟觉那股眩晕卷土重来,胸口憋闷像要无法呼吸,便猛地扑上去吻住郑澜的唇,向对方那里讨要救命的空气。 郑澜欣然张开嘴,让激动的小舌钻进来拼命掠夺,卷着格外主动的小东西交缠挑逗,交换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君颐学着郑澜以往的动作,叼住他的一半薄唇,用牙齿咬,弄出一个浅浅的牙印,再凑上去一下下不停地舔着,像只撒娇的猫。 郑澜低低地笑出声,含糊不清地说道:“可以出师了。” 君颐放开郑澜,舔掉嘴角流出的津液,突然想起来件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光是亲亲,我下面也可以出师了。” 郑澜回味了下那娇媚小- xue -一张一合的样子,即便是骑乘也可以驾驭,认同道:“进步很大。” 君颐奇怪了:“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进步?” 大手向下滑去捏捏挺翘的小屁股,郑澜理所当然地说:“试过很多次了啊。” “不是这个,”君颐耍赖,整个人都强压在郑澜身上:“我说的是前边,我前边也可以出师了。” “……”小妖精要欺师灭祖了! 震惊中的郑澜带着他的手头一回摸上自己的屁股,故意绷紧了臀部肌肉:“你摸,手感是不是比你的差多了?又硬又扁。” 解下腰带,引导君颐的手一起揉揉自己胯下二两肉:“比你的大那么一点点吧,但是也能弄的你更舒服,对不对?” 再接着抱住了人按摩肩膀和手臂:“我力气大,可以背你去洗澡,不然的话,你做完体力活,还得穿衣去柴房烧水,再抱我去洗澡,洗完澡换床单,上药,哄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