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王爷的公主妻

姬子熙,即便曾同赴百花节武林会,闯地宫生死与共,你最后留给我的,却只有一场阴谋。青芜,我曾真切的希望能给你幸福,玲珑玉戒许你承诺,却不知最后拥有的,是沦陷还是救赎?这是一个关于爱情和计谋的故事。或许,爱情未必与计谋相左。如果你爱上了一个精明如斯的人...

第十二章 风过也 路三千
    火光明灭跳跃,舔着架子上放着的铁钩。钩上一只鸽子烤得滋滋作响,油滴了下来。在火候十足的翻烤下,渐渐地有一股美妙的香味从酥黄的肉色中四下里溢出来,直直勾引着人的口涎。即使是再怎么食欲不振的人也要呼唤肚子内的馋虫来敲锣打鼓一番。

    “要不要分你一半?”姬子熙将一整只烤鸽放在青芜面前招展着,嘴里还嘀咕个不停,“看我对你多好啊。尽管你一向都舍不得让我吃肉,我也不会故意虐待你的。”

    青芜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放着好好的城不待,我们为什么要跑到山里边来?”虽然已是春天,但迎面吹来的山风中仍带着冬天的料峭和寒冷。

    姬子熙丝毫不因对方的冷脸而气馁,将烤鸽撕成两半,将其中一半硬是塞给她,“不是你说那些仇家人很多的吗?有他们在城里,我们怎么还能回去。”

    青芜别扭着不肯吃他递来的鸽肉,“谁知道你会不会在里边下毒?没想到你居然随身带着那么大一包毒药。”

    姬子熙立刻反驳,“正常人谁会带那么多毒药啊,我那是骗他们的。”

    在她二九年华里见到过的形形**的人里,面前这位仁兄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个,他是……无法以任何一种类型来概括的怪物。青芜哼了一声,“不管是什么,那么大一包放在怀里,都很怪异。”

    “那可是上好的砂糖粉啊,足足花了我四两银子呢,就那样全撒光了。”提起来姬子熙就痛心疾首,“这个可以要求赔偿的吧?”

    青芜沉默不语,半天后咬着牙开口,“姬子熙,你拿我的钱买东西,居然还敢让我赔。当真是流氓无赖的作为。”

    “话说,我又成了你的救命恩人呢。”他把那个“又”字咬的极重,“这一次你该怎么报答我呢……不会是想要以身相许的吧?”

    你想的倒美,本姑娘岂是你这样的流氓可以肖想的。青芜这般想着,正打算高傲开口,狠狠地羞辱他一下,却不料姬子熙竟然抢先开口,“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本少劝你还是早点打消主意的好。像你这样粗鲁的女人,本少可是没有半点兴趣。”

    “我对你才是没有半点兴趣呢,你……你真

    可恶!”不能生气,不能生气,气死自己只会让他更开心如意!霍地转过身,不愿再看到他那张可恶而欠揍的笑脸,青芜用力撕扯鸽肉入口以泄恨。

    面对着一张比早春冷风更冰寒的俏脸,姬子熙不辞辛苦的端着他那张因为烤鸽子而弄得黑白交错的大花脸凑过去,将自己塞在她入目所及的视力范围内:“吃饱喝足,要不要聊一聊那些人追你的原因?”

    不理他,她倒转半个身子继续撕咬可怜的鸽子肉。

    “说一下嘛,是不是你白吃白住没付钱?”

    他以为全天下人都似他一般没皮没脸又没格?她干脆起身,走向小溪,俯身下去准备洗去手上的油腻。

    姬子熙不为沉默而气馁,跳到溪流上的石子,仍不死心地与友人对话:“还是说你偷了人家的东西,如今被人找上门来?”

    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青芜自我催眠着,不意被早春刺骨的溪水冻得打了个哆嗦。这个人说话真是叫人生气,她忍不住拨水泼他,“没听到他们喊我小姐的吗?那些是我家的下人。”

    “自己家的人啊……”姬子熙轻快地躲过水波,停驻在另一颗石子上,继续聊天,突然语出惊人,“莫非你是逃婚出来的?”他上下打量着青芜,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以你的样子,若是有人要就该谢天谢地了,肯定不是嫌弃人家。难道竟然是被人家抛弃了,承受不了打击才跑出来的不成?”

    他说完就做好准备,预防着青芜可能会做出的任何反应。只是天晓得,他这番本是开玩笑般说出的话竟歪打正着,狠狠地刺入青芜心口。

    她身形一震,顾不得脸上半湿的溪水与刚刚被撩得半天高的怒火,倏地起身,漫无目标地往树林深处狂奔而去。

    不能哭!不能哭!自从离开北燕皇宫,她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为那个人掉一滴泪!拿袖子狠狠地在脸上擦着,青芜的嘴唇都被咬成青紫色。

    那个人,他明明知道,自己从来没有介意过他的身份;他明明知道,自从七年前她就已经喜欢他了;他明明什么都知道,还是跟父皇举荐要把她嫁给咄罗奇。她在父皇派人去咄罗奇将军府宣旨时才得知这个消息,并且同时得知了他要跟别人成婚的消息。

    他根本

    不需要她,根本不需要她的爱。这个结果如此光明正大的摊开在她眼前,她甚至来不及掩饰所有的狼狈。初明白这一点时,青芜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子里,就像是要把心也跟着囚进樊笼一样,不吃不喝不动,呆坐了一整天。

    然而最后,她还是不舍得离开,不舍得看不到他。所以,即便婚期越来越近,皇宫里礼部也开始送来各色鲜艳的绫罗绸缎,让她挑选嫁衣的样式;即便每次遇到的时候,他依旧恭敬地行礼道声“公主”,她仍旧是存了一些心思。

    终究有一天,她恳求母后帮她出宫,偷偷去了他的府上,原本是要正式向他表表明自己的心迹。凄凄怨怨只愿长伴君身侧,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活泼骄傲的公主,从来没有人知道,为了爱情,她也可以变得很卑微。

    可是,最后发生了什么呢,当她带着满心的激动欢欣和踌躇出现时,却见到了他和另一个女子的相拥。缠绵**的情话,温柔俊朗的笑容,一切都是她不曾见过的深情,可惜,对面的人,不是她。

    携手而立的一对璧人站成美丽的风景,而她,只是风景里无关紧要的路人甲,或者,惨淡无光的背景画。

    她不知道,那天他到底有没有看到她,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当他请旨愿与青芜同一天嫁娶时,一切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要她怎么忍受,他一身锦绣红袍,最终却签了另一个人的手。

    她想,她会一直记得那种感觉,冰凉的颤抖,仿佛刚刚从湿冷海水中浸泡之后再被拿上岸,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和疲倦。

    原来,他们之间的故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高傲而猝不及防。

    留下的,只是舍不得说再见的她,只有她而已。

    于是,便只有离开。

    若是不能相濡以沫,相呴以湿,不如就相忘于江湖吧。从此,他有他的碧桃花,我有我的青丝画。

    离开北燕的时候,她没有回头,一步一步,仿若走在刀尖上,又犹如踏在自己的心上。她想起小的时候,宫里的婆婆曾经讲过,在离北燕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里住着美丽的鲛人公主,那个小公主曾经忍受着踏在尖锐刀刃上的痛楚为她爱的人起舞。现在,她也可以忍受这样的痛楚,为他离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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