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这次是夜晚,不是白天。 沈欲的楼阁里头显得很平常,没有什么华贵的布置。 沈欲是不是一个视钱财如粪土的人许念并不知道,也不关心。 但是好像有印象以来就是如此。 对于做生意似乎也是维持在运转宗门的基础上,并不像是其他的洞天那样,力求大富大贵,甚至涸泽而渔。 关上门,烛火在摇曳,瀑布的湍流到了夜晚意外的平和,简直就像是涓涓细流一般。 难怪这个女子晚上也能睡得着。 此时此刻沈欲正坐在一张藤椅上,穿着十分轻薄的衣服。 说是睡衣好像都有些过分了。 肩头系着两条细长的肩带,然后是短短的裙摆。 材质几乎是半透明,那边缘的设计都可以忽略不计,因为正常人只会看到她露出来的丰腴长腿,谁还看花纹? 领口的宽松更是超过想象,只要她的身子稍微晃荡一下,就会摇起一片春色。 近乎透明的材质能够看到更多的艳丽,许念很保守的让目光停留了片刻。 高耸雪峰,雪顶红梅诸如此类的。 “这么晚,宗主有什么事情么。” 他问道。 沈欲的手臂搁在藤椅的扶手上,手指抵住了太阳穴,她之前一直低眉,现在才抬起眼眸。 “这几天睡不好。” 许念平静的回答,“可能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吧,不过既然已经没事了,应该能睡个好觉才是。” 沈欲只是摇头。 “没有缓解,昨天也是如此,刚才也是如此。” 她的语气里似乎有些隐藏不住的烦躁。 许念对这样的情绪不陌生,从她第一次吸自己鲜血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在成为一个提供鲜血的器皿的同时大概也会成为她发泄情绪的树洞。 只是对于树洞,不是任何人都会温柔的轻声细语,如泣如诉。 “但是对于这个事情,弟子似乎帮不上忙。” 许念没有大包大揽给出可能性,他一直都睡得很好,躺的格外舒服,失眠的次数少之又少。 大概就是废物才会没有烦恼,格外快乐。 “你有用的,毕竟你总是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很有作用。” 沈欲站起身,朝着许念一步步走来。 烛火摇曳,她冷清的脸庞,冷艳至极的眉眼似乎能勾起男人心底的征服欲。 可是对许念这种连小山坡都懒得爬上去的人没有什么作用。 当然—— 也不能反抗就是了。 于是仿佛熟悉的画面重演,许念被沈欲扔到了床上。 他甚至哼都没有哼一声。 当他躺平了,准备接受对方的吸取的时候,沈欲的身子压了上来。 却没有对自己的脖子下手。 她看着许念的表情笑了起来。 “你好像很期待我吸你血啊。” 许念眼波混沌的看着她,“没有人会期待这种事情,只是我将其当成了报答的一部分。” 沈欲的眼神游离在他俊朗的脸庞上,发丝微微拂动,搔痒他的肌肤。 “应该会有的吧,毕竟曾经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甚至说出了:哪怕被你榨干都没有关系这样的话。” “只是说说而已,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那么既然你有觉悟到了这个份上,如果有一天我需要榨干你,你会心甘情愿么?” 沈欲说着话距离很近,热气喷吐在了他的脖子间,似乎还是会咬,却多了一些前戏的撩拨。 许念没有思考。 “或许还是会争取一下活下来的机会吧,这样死的确很没面子。” “你还会在乎面子?” 突然,她的眼睛就出现在了自己的正上方。 整个丰腴的身子压了上来,如同温热的水波,却带着力量的挤压自己。 “只是找个合理的理由而已,求生欲是每个人都存在的。” “哦,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怕死呢。” “我怕的不得了。” “但是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场面可是很震撼的。” 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以及数头恶狼的尸体。 许念只是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这是他一贯的说辞,说实话他也的确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和恶狼殊死搏斗过,才最终活下来。 许念没有等到应该会要到来的环节,沈欲反而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从自己的身上侧翻下来,落在了自己的臂弯之中。 她的声线清澈冷淡。 “搂着我。” “” 许念变扭的伸手,有些僵硬的将这个女子美好的身躯搂在怀里。 “你好像不太愿意?” 沈欲近距离的看着他的表情。 “有点不习惯。” “要不我搂着你?” “那样更奇怪了。” “噗嗤” 沈欲嗤笑了一声,却是伸手搂住了少年瘦弱的腰肢。 然后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声音沉沉的,如同坠入大海。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不想吸血,叫你来本来是想着或许吸血会有点用。但是当你真的出现,就发现似乎用不上了。” “哦,似乎要谢谢宗主的开恩。” 许念如此说道,对她温热的身躯没有太多反应。 “当然要感谢,感谢我给你的一切。那么你会不会偶尔在想,如果当初救你的人不是我,或许现在会生活的更好?” 沈欲闭着眼睛,就这么说着,仿佛梦呓。 许念看着天花板。 “现在已经很好了,而且我也不太会去想如果。” “你总是这样,有的时候呢,冷漠的好像要和所有人划清界限,但是有的时候呢,又像是忍不住本性要温暖别人。” “难道从我的话里宗主得到了温暖?” 他没有这样的意识,刻意为了什么去说什么话,他只说自己的心情并不在意对方会因为这样的话喜欢自己还是讨厌自己。 对宁茴是如此,对洛汐是如此,对沈欲当然也是如此。 沈欲睁开眼睛,没有猩红色。 她的手却不规矩,伸进了少年的衣服之中,许念皱了皱眉,却没有动作。 然后任由她揉搓。 “现在想来不是话语,是你的身体让我觉得温暖。” “哦想来也是这样。” “江燎原的事情你怎么看?” 她突然问道。 许念低头看了一眼她消失在自己衣服边缘的手掌。 “一边问这个问题,一边做这种事情是不是不太正常?” “魔域本来就是一个正常的事情不正常,不正常的事情反而显得正常的地方。你说你的,我摸我的,有什么问题?” “我没有什么好摸的。” “你好不好摸我说了算,你又知道什么?” 还真是能言善辩的女人呢,尽管说的都是批话。 “我觉得他的死大快人心,嗯,就是这样。” 许念的声线没有波动,即使这个女人用上了指肚和一点点的指甲。 沈欲像是习惯了这个少年突然转变话题的行为,她的胸脯也摩擦少年的胸膛。 触感开始是不明显的,毕竟只是软肉,但是渐渐的,就有了让人感觉明显不寻常的存在。 什么反应,许念很清楚。 “不对劲的地方你应该也知道,这个杀掉江燎原的人,没有什么预兆的就出现了,谁也不知道他是谁,你觉得谁有这个可能?” “我。” 许念很轻松的给出了回答。 可是沈欲没有笑,反而是若有所思的说。 “嗯,你的确是最有可能的,毕竟他对你的态度,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接受,还有宁茴这么一个因素在里头,没有比你更合理的解释了。” “宗主你是不是太专心其他的事情,以至于说话都不正常了起来。” 沈欲抬起头,微笑着望着许念。 “糟糕,被发现了。” 然后她将手抽离出来。 伸到了许念的眼前,拇指和食指贴合又分离。 色泽闪耀。 然后她当着许念的面将手指塞入自己的红唇间。 许念平静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表示。 “奇怪的味道。” “有宗主你奇怪?” “你尝过我的味道?” “闻到过。” “怎么样?” “不喜欢。” 沈欲呵呵的笑,似乎也不生气。 “那你要努力习惯,就像是不挑食的孩子。” 这个动作没有什么其他的后续,她就像是突然丧失了兴趣,然后只是搂着自己,安静的低头。 轻声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存在,但是我也不希望杀掉江燎原的人是你。” 许念看着天花板。 “因为那样的话,宗主就会认为没有办法在掌控我了。” “你看你,总是把我的心情说的这么透彻,但是呢,又不肯温顺一点。你就真不怕我杀了你?” “因为我说过啊,宗主不管我是什么人,但是不是你的。” “那么我也说过,不管你是玩具,还是有血有肉的人,或者你想成为什么人,都是我的。” 他明白,她也清楚。 无关爱情,单纯的控制欲,对特别事物的占有欲。 谁也无法说服谁,许念也懒得折腾。 现状也没有什么好改变的,自己的身体还扛得住。 那就 “睡吧,我明天还要扫地。” “嗯。要不要摸着这里睡觉?” 她将许念的手放在了自己柔软的胸脯上。 “为什么?” 许念没有松手,触感不错。 “因为听说小孩子睡觉都喜欢这样。” “还是不要了,手心会出汗,不舒服。” “呼” 沈欲伸手将烛火凭空熄灭。 然后拉上了被子,在被子里扯掉了许念的衣服,也将自己的衣服扯掉。 “那就全身都出汗吧,你不舒服没关系,我很舒服。” 真是让人无法直视的强欲与放纵。 果然是女魔头。 ps: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