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到门口来。”宿舍门口响起排长的呼喊声。 陈韶中断思路,跳下上铺,穿上鞋跑到了门口立正。排长是一位上尉,陈韶所在排里面,军阶最低的也是下士。在禁卫军不比其他军队,班长是上士的情况属于常态。刚来的一个小少尉,老老实实当兵吧。别说班长,副班长都轮不上。 “今天,由你来站第一个夜班的岗。”排长一声命令,带着陈韶就走。 禁军站岗基本是两个小时一换班,不过也不固定。以两人成行,三人成列的军中规矩,两人并排前进。 “前方左转。”排长说道。 陈韶只应了一声‘是’,就在前面路口左转。 不管禁军个人出身如何显赫,在这里只是整个禁军体系中的一员。就如一架无比复杂机器上的一颗螺丝钉。宋代禁军班,据说是耳语就要族诛。大周虽然没有这般残酷的军法,但是在禁军中有句话,沉默是种美德。 完全服从排长的命令,陈韶一言不发的按照纪律行事。最后两人停在一片花园入口。 “在这里把守。” “是。”陈韶说完,站在入口处。与一个从未见过的上士对面而立。 不用说什么要求。让陈韶等禁军守在这里,要求就是谁也不许进出。或者说,在排长下达新命令,什么人都不得进出。 天色黑了。保持立正姿势的陈韶突然觉得周围亮了起来,原来是宫内的电灯照亮了通道。 稍微扫视了一下路灯位置,陈韶继续保持着立定姿势。对面的上士同样一言不发,和陈韶一样立正站定。如果不是他偶尔眨眨眼,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尊活灵活现的雕像矗立陈韶对面。 隔大概十分钟,会有一队巡逻的禁军从花园院墙外经过。陈韶最初还记着数字,没多久,连简单的数字都记不清楚。没人来换班,陈韶就这么一直守在花园门口。 终于,对面的上士抬起手,用手背挡住嘴打了个哈欠。 哦?你顶不住了么?陈韶心中想。可这打哈欠仿佛能传染,陈韶也觉得想打哈欠。 把手插进裤兜,用力拧了一下大腿。疼痛下,陈韶这个哈欠憋回胸膛。 陈韶稍微原地踱步,让有些麻木的双腿恢复一下。之后继续在花园前面站立。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脚步声响。灯光下,一队禁军到了门口列队。就见他们站的笔直,竟然完全没有搭理陈韶。 再过一阵,一个穿着便装的老人在两人陪同下走到门口。老人看了看陈韶,迈步往里进。陪同的一位中校走到陈韶身边低声说道:“跟我来。” 四人走进春天的花园,陈韶没想到花园面积竟然这么大。走进去老远,在花园一角见到一座温室。门口等着一人,见四人近前,赶紧上前行礼,“圣上,昙花开了。” 随着众人进了温室,就见一株好像是仙人掌的职务上,绽放了雪白的花朵。花瓣淡雅娇嫩,仿佛是半透明的。 老人站在旁边看了一阵,转过头问道:“你叫陈韶,对吧?” 陈韶马上立正回答:“报告。我是陈韶。” 旁边的中校已经搬了椅子过来,老人四平八稳的坐下,继续问道:“你的论文是《总体战》,有这回事么?” “报告。我的毕业论文是关于工兵作业。《总体战》是我兴趣组的论文。” “陈韶,你把《总体战》说来听听。”老人说完,静静的看着陈韶。 [65.第65章 xx威胁论(五)] 或许五分钟,或许十分钟。陈韶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陈述花去多长时间。 对面的老人,或者说当今圣上就这么静静的听着。等陈韶将总体战的概述讲完,圣上问道:“你这总体战是说凡是作战,定要以狮子搏兔的态度应对么?” “报告。并非如此。” “哦?并非如此,那是什么?” “报告。总体战的立论基础,是认为敌人的工业实力彻底耗尽之前,我们不可能获得最终的胜利。这是庙算的判断基础。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是对战争的态度。总体战可以通过严格计算,计算出胜负的趋势和结果。这里面没有态度。报告完毕。” “你,是在挑我的用词么?”圣上声音平淡,毫无情绪。然而旁边的两位禁卫军军官的神色已经紧张起来。 陈韶当然知道这话觉不代表什么好意,但是事情到此,陈韶也不想退缩,“报告。如果是在讨论总体战,我就希望澄清其中的用词含义,以确定讨论基础。如果基准点似是而非,就会出现歧义。报告完毕。” “你认为狮子搏兔是一种态度,为何这么认为?” “报告。狮子搏兔是描述双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