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想你再受怀孕的罪,在我心里,你永远排在孩子前面。” 季朗乐于其中地揉着秦卿的小腹,像在抚慰一只在主人面前敞开肚皮的小猫咪。 “不然的话,你想生几个,我就给你几个,好不好?”男人不知不觉又挨近了秦卿一些,说话时带出的热流不怀好意地往耳孔里钻。 秦卿怕痒,飞快缩了缩脖子,又转头羞恼地瞟了他一眼。 “想要你自己生去。” 季朗慡朗一笑,倾身亲了毫无防备的人一口,秦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偷了香。 “我已经把事情都jiāo代完了。” “现在季太太可以和我说说,那天那个女人和你说了什么吗?”季朗的目光渐渐沉淀下来,声音却温润得要麻痹秦卿的痛觉神经。 狎昵和询问连在一块,秦卿的情绪切换不及,绯红的脸迅速褪成灰白色。 “不要担心,有先生给你撑腰。” 季朗的手环过他的肩,用细捻玫瑰的力度反复描着脆弱的颈线,无声中抚平了一片波澜迭起的海。 蓄积的辛酸被人凿开一个泄洪的渠,心底澎湃的情绪都顺服地汩汩淌出。 秦卿深呼吸一下,将那天上午的谈话内容详尽道来。 季朗听过开头便皱起了眉,秦卿讲到尾声,那两道剑眉间已经拧出了山脉的沟壑,下陷的眼窝里盛着两潭冰封的寒沼,一言未发却已气势凌然。 “卿卿”季朗扣住秦卿肩头,把他转向了面朝自己的方位,神情肃穆地说道,“我的前途不需要任何人施舍给我。” “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争,自己会拿,你不用为此而自责。” 秦卿这几年已经很少听到季朗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讲话,男人的眼神坚定如山,好似淬了火后不可弯折的硬铁利剑,让秦卿觉得自己的委屈求全都变成了对这份信念的一种亵渎。 “嗯。” 见他释然地点了点头,季朗的面色才缓和下来。 “不要再从我身边逃走了,卿卿。” “你陪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裨益。” 男人捉过他的手,拉到唇边亲呢地吻了吻,目光温煦如同初阳照残雪,自此凛冬散去,万物长青。 窗外夜幕低垂,星河广袤,秦卿靠在chuáng头,望着晴朗的夜空出神。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是他归来的丈夫在冲洗身体。 今晚的一切像是场太过美妙的梦境,秦卿的思绪漂浮在虚空中,内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充盈和完整,像腌在老罐子里的蜜饯一下吸饱了汁。 他摸了摸高高隆起的孕肚,百无聊赖地拿过诗集册翻看。 半旧的书本里藏着几处折角,似乎是为了标记某些特别的内容。 秦卿等得有些困了,便挑了季朗折页的部分按顺序读下去。 不过令他惊讶的是,这些被jīng选出的词句基本是晦涩朦胧的爱情诗。 他一页一页细细地看,直到拆开抻平了最后一张被折起的书页。 “从遥远的西天,从余霞中间,” “飞来一片枫叶,飞来一朵火焰。” “我把它拾起,作为永久的留念。” 火焰不息,枫叶辉煌,字里行间的爱意都克制地藏进了平凡质朴的意象之下。 “女孩叫季枫,男孩叫季炀。” 季朗早已用心头血一样浓郁的红,将他和他肚子里的孩子一同染上了时光也褪不去的浓墨重彩。 不如大家猜猜卿卿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龙凤胎的话一开始产检就看出来啦)ps.一大早收到了好多小长评,太感动了呜呜呜呜 第二十四章 淋浴间里的水声停了,身材jīng壮的男人luǒ身踩上gān燥的地砖,拿过挂架上的浴巾草草擦了起来。 残留的水珠被幅度不小的动作震落,沿着优美的肌肉线条蜿蜒而下,刚蓄在腹肌的凹陷处就被利索抹了gān净。 季朗换上酒店备置的浴袍,又俯身将自己抖在地面上的水渍仔细擦除。 等他将一切收拾妥当,秦卿已经靠着chuáng头打了一会盹。 他把被子上的诗集册放到一边,伸手穿过秦卿脖子后方,先环住他的肩膀,再小心地引导着人慢慢在chuáng上躺平。 秦卿还没完全丧失意识,却也困得睁不开眼睛,他知道碰他的人是季朗,便毫不抵抗地由着对方摆弄身体。 男人端详着那张写满信任的睡脸,目光比夜色更暗,比火炬更炽热,呼吸也沉重几分。 流年仓促了岁月,他自认是个耐性超群的野心家,用灼热的情欲和绵长的爱意,将一尊冰雕似的美人悄然无声地暖成了怀里娇气矜贵的温香软玉。 秦卿二字的存在,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无一不合他的心意,就像是造物主窥探了他的心思,擅自为他创造出独一无二的珍贵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