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郁郁葱葱的一片绿,染上了一层纯洁的雪白。 言芝心好奇地用手指摸了摸:“居然不粘手了!” 唐阮阮笑道:“那是自然。” 她又将这一大块麻薯放到了砧板上,取了gān净的小刀,将麻薯切成可以入口即食的小块。 言芝心长大眼睛:“完成了!?” 唐阮阮点点头:“可以摆盘啦!” 就这样,绿色的麻薯团过着蜜豆,外面再滚了一圈糯米粉,层层加码之下,几乎能想象出那种浓郁丰厚的口感。 做零食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地快,言芝心兴高采烈地拎着刚刚做的抹茶红豆麻薯,和唐阮阮一起去了正厅。 她迫不及待地想把第一次做的甜品,送给母亲尝一尝。 其实,对于母亲,她是十分感激的。 当年她被秦修逸悔婚,羞愤之下,她来镇国将军府要见秦修逸,可是却被他拒之门外。 她一等就是一天一夜,最后昏死过去。是母亲将她带了回去,好生照料着。 后来,因为自己年岁渐长还未成婚,母亲再着急也只敢默默张罗,一见她不愿意,便打消了念头。 这些年,母亲也是不容易的。 不过她万万没想到,母亲会主动提及帮她了却心愿。 那日,母亲自戏园子回来,便语重心长地问她:“芝心,你实话告诉母亲,是不是还忘不了秦修逸?” 言芝心当时没有说话,她并不知道母亲想做什么。 言夫人叹了口气,道:“唉……你这孩子,若是有机会再次接触他,问个清楚明白……甚至有机会再续前缘,你以为如何?” 言芝心惊讶地睁大了眼:“母亲,你……” 她没想到,母亲竟然找了秦修远的夫人当幌子,就为了给她创造机会。 言芝心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她明白秦修逸这个人,他平时看着温文尔雅,实际上做了决定的事是谁都拉不回来。 再续前缘是不可能了,于是她心中想的便是——问个清楚,求个了断。 一旁的唐阮阮“咦”了一声,道:“她们好像不在这里。” 言芝心这才回神过来,发现正厅里空无一人。 “母亲一定是在穆怡斋,我们去那边吧。”唐阮阮道。 言芝心微微一笑:“好。” 她们都没带丫鬟,言芝心便自己拎着食盒,转身欲离开…… 这chūn日的园子韶光淑气,秀颀挺拔的柳树下,有人茕茕孑立在此,他一身月白的衣衫,面容清俊,气质出尘。 他微微蹙眉,看向不远处的两个姑娘。 chūn风轻轻拂过柳枝,顺带微微漾起他右肩下,空空的袖管。 这场景,看一眼,都叫人惋惜。 言芝心转身之间看到秦修逸,便整个人呆立在了原地。 在来镇国将军府之前,她心中设想了无数次重逢,但万万没有想到,是如此猝不及防的。 再见面,她是他的前缘?还是他的朋友?或者他的陌生人?到底以何种身份与姿态再次与他相处…… 或质问、或哭泣、或冷漠? 这问题她想了许久,都没有答案。 但是在这一刻,似乎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如何想她,她早已顾不上,她只知道,一见到他,自己这颗悬了三年的心,终于归位了。 他完整也好,残缺也罢,于她来说,都是不可替代的唯一。 言芝心不动声色地咬着唇,拎着食盒的手,也微微颤抖着,她在极力控制自己,她既想跨出这一步离他近些,又不敢轻举妄动。 唐阮阮见这两人神色有异,便率先打破了沉默,她开口道:“二哥安好。” 秦修逸颔首,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徐徐走来,哑然道:“好久不见,芝心。” 言芝心勉qiáng挤出一个笑容,道:“是啊,好久不见了。阿逸。” 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唐阮阮见状,感觉自己有些多余,便道:“那个……你们先聊,我……我去找母亲了……” “弟妹。”秦修逸突然开口,他低声道:“我还有事,你照顾好芝心罢。” 说罢,便转身要走。 言芝心眼里透出不甘与悲痛,可腿却像灌了铅似的走不动。 他就这么不愿意见到自己吗?三年没见,说了一句话便要走?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苍白的面色下,掩盖的是心中的滔天巨làng。 唐阮阮忙拉住秦修逸,她知道二哥不想见芝心,定是有自己的缘由,可她也不忍心看到芝心姐姐如此伤心,便道:“二哥等等。” 她麻利地从言芝心的食盒中,取了两块抹茶红豆麻薯。 又掏了块gān净手帕出来,将它们包起来,递到了秦修逸手里,道:“这是芝心姐姐做的,本来是拿给母亲和言夫人品鉴的,正好遇上你了,你也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