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她无奈的笑笑,接过那些鱼片,顺手,就这样倒入了锅中。 焖了大约有半刻钟的样子,起锅的时候又撒上了一些葱花,端到客厅时,一股鱼香混淆着米粥香气的味道,飘进了人的鼻子里。 客厅里。 望月正在摆弄着那台笔记本电脑。 “可以吃了。”她招呼一声,却发现那边那家伙正全神贯注的盯着荧幕,半点没有回神的意思。 她将米粥端平在小桌上,又喊了一声。 还是不理。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却是见到。 在那微弱的淡光之中,望月正在低着头,神情专注的,看着荧幕上边的某个文档。 文档的标题她没备注,字眼密密麻麻的,她凑过脑袋,仅仅看了一眼,很快,却是已经分辨出。 对方此时此刻正在翻阅的,正是她前一夜所书的那片剧本。 《秒速五厘米》,百合加强版的… 这… 森茗雪眨了眨眼,顿感有些不知所措。 一名演员,在电影当中,你可以扮演一个变态,扮演一个同性恋,扮演一个白痴,又或者是乖张乖戾的精神病患者。 这些都无关紧要,毕竟这是在电影之中。 然而如若一名演员私底下被人发现,你是个变态,是个同性恋,又或者是… 那绝对就是头条新闻了呀。 现在森茗雪的感觉,就是如此。 这可是秒五哎,这可是百合版哎… 不知道看完的望月,会不会把她当成是个变态。 “咳咳…”她轻咳两声,本想解释。 那边却是已经转过头来,使劲用手抹了抹眼角。 “写得真好…” 呃,反倒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拥有着让女孩子落泪的才能? 森茗雪挠了挠鼻尖,略略有些不知所措。 “你写的?”望月挑了挑眉。 “是…的吧。”森茗雪有些不太好意思。 毕竟这是文抄,她还真没有那样的脸皮,能够冠冕堂皇的说出…这是她原创的。 望月揉了揉眉角,依稀可以看到那儿仍余一些泪痕。 “结尾呢。”她追问。 “还没想好…”森茗雪回答。 开什么玩笑,如果真给她看了结尾,这家伙得哭成什么样子? 指不准那个杀手的玩笑,都要成真了也说不定呢。 听到森茗雪的回答,望月没动弹,而是掀起眼皮,唇边倏然挂着笑意。 “写完的时候要第一时间发给我,我想看结局。” 森茗雪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轻轻点了点头:“…好。” 所以那关于百合的话题,就这样的悄无声息的淡去了? 这样也好… 森茗雪挠了挠鼻尖,又从一旁的厨柜中掏出勺子和碗。 “快吃吧,一会儿就要凉了。” 望月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这才从电脑前边坐下,走了过来。 鱼片粥挺香,只是可惜了那一食盒的寿司,覆在上边的生鱼片被取下,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一些米饭,和包裹着米饭的紫菜片。 森茗雪捏着个勺子,将米粥搅拌均匀,正在走神,却是察觉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目光,她有些不自然的抬了抬眉眼…近在咫尺的望月,正眯着眼睛,笑意莹莹的看着她。 “怎么了?”森茗雪有些不太自然的摸了摸鼻尖。 “…没有。”望月偷笑,只觉得面前这女孩,去掉了那些浓妆之后,越看,却是愈发愈加的顺眼。 明明就很可爱嘛!兴许是干干净净的容貌太显昳丽的缘故,更是显得那眉眼之间的媚意,最是勾人。 “要不要我喂你。”望月笑着,故意捉弄。 森茗雪微微一怔,顿时间反映过来之后,很快又猛的咳嗽起来。 “咳咳…” 弄得乱糟糟的。 “要嘛?”那边还在不依不饶的问。 “要个鬼!”森茗雪瞪眼。 “不要么?”望月嬉笑着:“我来朋友的时候,我就想有个人能这样喂我。” “别把你的幻想加到我脑袋上来。”森茗雪无语。 “你不想么。” “不想。” “不想那你为什么要写百合。”望月眯了眯眼睛,微微翘起的嘴角,看上去,就像似是狡猾的小狐狸。 果然!我就知道! 黑历史被人抓住的下场就是这个样子! 森茗雪无奈的瞪了瞪眼,有些微恼,勺子高高举着,指着嬉皮笑脸的那家伙。 “你还吃不吃啦?不吃就给我回去!” 看着眼前这眉眼带媚的女孩,一点都不凶的恐吓,望月自然不会害怕了,她只觉得莫名的有些好笑。 “电车停运了!”她狡辩。 “信你个鬼啊!”森茗雪瞪眼:“离停运还有半个小时呢。” “真的!”望月继续死皮赖脸! “快走!”森茗雪气势汹汹。 “我也来朋友了!”她说着,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丝的狡黠。 森茗雪彻底无言,半响之后,才无可奈何的瞪了瞪眼。 “你这个人啊…” 骨子里的绅士风度,终归还是让她没能说出太过份的话来。 而且…大约是出于某个生理期方面的原因。 今天晚上,她确确实实想要有人能够陪陪她。 所以,是望月赢了。 她起身收拾碗筷,指了指一旁的壁橱。 “被褥在这里边,你自己铺。” 仍然坐在一旁望月同学,得意洋洋的在笑…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她无奈的叹了声气,然而在转过头去的一瞬间,心情,却莫名的好了一些。 话又说回来了。 故事这种东西,写出来,就是让人看的。 不管是好的,坏的,文艺的,还是百合的。 故事,终归是想要被人看到。 她能够成为她百合版《秒五》的第一个读者,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森茗雪眯了眯眼,偷偷望向客厅。 趁着自己在洗碗的当口,那个家伙,又已经偷偷的打开了笔记本,继续翻阅起那篇的文档。 房间里边静悄悄的,没有半分的声响。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之前没停的电车,这个时候,约莫也已经晚点了吧。 又是一夜的合宿。 …… 洗好碗,回到房间里的时候。 被褥明显已经铺好了。 俩床被子整整齐齐的并排而列,森茗雪皱了皱眉头。 “太近了吧。” “是有点!”望月点了点头,又将棉被拉开了一点。 “还是有点近。”森茗雪不满。 “行了啦!”望月笑着:“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到底是谁得寸进尺啊! 森茗雪忿忿的瞪了瞪眼,取过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只留下望月同学一个人在房间,贼坏贼坏的在偷笑。 口是心非的家伙…她当然是指大奶雪这个家伙咯。 这套备用的被褥,上次睡的时候,还是满满一股多年没用过的发霉的味道。然而这才不过俩天,这套被褥,却清洗过了。 这是不是也说明,这个家伙,其实也是在期待,自己能够过来? “傲娇!” 看着那关紧的浴室大门,听着那簌簌的水流声。 望月同学眯着眼睛,轻声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