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妇

他挑起盖头,一张秀丽的脸庞印入眼里!淡淡的妆容,盘起的发里插了一支银步摇,只是大红的嫁衣不是很合身…… 是她!鸡鸣寺和紫云记里几次遇到的那姑娘! 崖儿看著闵宗海那呆样,笑道:“是不是觉得我面善?” 闵宗海点点头,“鸡鸣寺和紫云记。” “嗯,想不到你还记得我。”崖儿起身,走到闵宗海面前,嗯,他有点高呢,得仰著脖子。“如果你不满意这桩婚事,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再合离,怎样?” 闵宗海这才回过神来,正色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我娶了你,怎可轻言合离?"

作家 一幻 分類 综合其他 | 33萬字 | 110章
第25回 墨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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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與維珍容珍隻相處三個月,但她真的很喜歡這兩個妹妹一般的女子,嬌俏可人又蕙質蘭心。如能堅持本性,舍兩個鋪子又如何?
  午後,客人比較少,崖兒看完帳目欲去小憩,鋪子裡便來了一個二十左右的男子,頭帶鑲鑽銀冠,身著雲鍛錦袍,手拿赤金長劍,美髯白皙,明目朗星。
  崖兒隻覺眼前一亮,好一個器宇軒昂的真男兒!
  容珍紅著臉,羞澀的上前道:“這位公子要點甚麽?”
  男子溫潤的聲音響起,“我聽說美味情緣賣一種奇特的吃食,便來看看。”
  “我們賣各種口味的麵包,有牛乳的、果醬的、雞蛋的、肉松的、堅果的等十五種,皆香糯可口,公子可偏愛的口味?”
  男子把所有麵包觀看了一遍,說道:“每種包四個。”
  容珍答應後便去裝袋。
  男子又見一年輕貌美女子端坐在櫃台後,似是掌櫃模樣,有些好奇,如此年輕怎能作掌櫃?
  他抱拳道:“請問姑娘是這家店的掌櫃麽?”
  崖兒抬頭,“是,也不是。”
  男子笑道:“哦?請教。”
  “小店小,自是掌櫃、老板、帳房,一人獨當!”
  “這麵包可是姑娘自創?”
  “是。”
  “姑娘獨賣一種,不怕不好賣?”
  “公子獨自出來收糧,不怕不好收?”
  男子被噎也不惱,被識破了身份也不驚,只是盯著崖兒看,似是看到甚麽有趣的事物。
  這讓她很惱火!本想還回鈴鐺的,看來還是算了!便下逐客令道:“公子買了麵包便回吧,小店恕不遠送!”
  “在下墨逸,不知姑娘芳名?”
  “我對公子的姓名不感興趣。”這便是不告知了。
  墨逸搖搖頭,付了錢,拿著麵包走了。
  容珍湊了過來,“夫人,這公子看起來風流倜儻,卻不想內裡是如此……孟浪。”
  崖兒收好帳本,丟下一句“看好鋪子。”便上了樓。
  昌城驛館。
  蘇流塵翻箱倒櫃,將蘇孺整理好的房間糟蹋得不成樣!
  蘇孺端水進來,大叫“哎喲!我的少爺,你這是做甚麽!”
  蘇流塵一把抓住蘇孺的肩膀,“你可有看到如意紫砂鈴?”
  蘇孺瞪大眼睛,“不在少爺身上麽?”
  “就是找不到了才問你!”蘇流塵又把身上摸了個遍……
  墨逸推門進來,把一個大紙包丟桌上,“呐!據說昌城新品,叫麵包,有好幾個口味,我嘗了一個,挺不錯的!不比你的美食錄差。”
  蘇流塵一臉惶恐,搓著手,小心道:“呃,墨大哥,那個,那個……”
  墨逸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眯著眼,“說。”
  “如意紫砂鈴……不見了……”
  啪的一聲,墨逸拍案而起,憤怒至極,“你小子!還不快找!”
  隨後三人又把行李翻了一遍。
  “大少爺、塵少爺,你們這是?”仇桑,墨家商隊領頭,一身黑色披風顯得勝是魁梧。
  墨逸見是仇桑,命令道:“馬上派人沿途找如意紫砂鈴!”
  仇桑知事情的嚴重性,也不多說,轉身離去。
  蘇流塵試探說道:“墨大哥,不如我找人再做一個?保證一模一樣!”
  墨逸瞥了他一眼,“你還是趁早回家!”
  蘇流塵忘著他的背影,想著還是再仿製一個吧,又瞧見桌上的紙包,摸摸肚子,有點餓了。他打開便聞到一股奶香,肚子更餓了!
  於是他抓起一個牛乳包吃了起來,越吃越好吃,一連吃了三個。看得一旁的蘇孺不停的咽口水。
  蘇流塵瞧不下去了,丟了一個堅果包他,又自顧吃起來。
  “香、甜!少爺,真好吃!”
  “不是少爺好吃,是……這叫做什麽?”
  “麵包,少爺。”
  “嗯,是麵包好吃。說話說清楚!本少爺可是未來娘子的,不準任何人染指!”
  墨家人連續找了兩天,仍是無所獲。
  墨逸坐在驛館窗前,回想起那天……有女子自後面叫喚他們,他側眼瞧了一眼,又見蘇流塵那風流樣,便以為是蘇流塵想的那樣,自是不理。
  如今想來,那女子正是美味情緣老板……
  想到那個沉著冷靜、如空谷幽蘭般的女子,如何也不似那等庸脂俗粉!
  如此一想,他反而是不急了,一人慢度至美味情緣。
  時值巳時,鋪子裡客人還頗多,李五與容珍忙得不可開交。
  他來到櫃台前,“請教姑娘,這麽多麵包均是姑娘親手所做?”
  崖兒的筆頓了一下又繼續寫,“不是。”
  “如此精絕手藝,姑娘也舍得教與下人?”
  “再精絕,在我這兒失傳便是我罪過了。”崖兒抬頭看向墨逸,又道:“如今是下人不代表他們永遠是下人,小瞧人,可不好。”她收拾好帳本,“再說,我願意教誰便教誰!”
  墨逸呵呵一笑,“姑娘是否對在下有成見?”
  “對自以為是的人,自是不喜。”
  “自以為是?”墨逸點頭,“在下自以為如意紫砂鈴在姑娘身上,是也不是?”
  崖兒不想這人居然找來了,“當日是想還與公子的,只是見公子自命不凡、不以為意,小女子隻好據為己有了。”崖兒雖有為難之意,卻也是真心喜歡那鈴鐺的。這幾日細看之,那紫砂是半透明的,其內裡居然有隻蝴蝶,她猜測應是蝴蝶標本!共有三隻鈴鐺,每隻都如此,隻蝴蝶形態顏色不同。
  墨逸但笑不語。
  崖兒出了櫃台,“公子無事便回吧,我要進去了。”
  “姑娘可知那如意紫砂鈴的用意?”
  崖兒恥笑一聲,“你可別說它是你們墨家的傳家之寶!”
  墨逸無話可說了,半響後丟下一句“姑娘保存好。”便走了。
  崖兒不想這人就這樣走了,她早就猜到此鈴鐺意義不凡,她想買也是不能的,今兒墨逸來一趟更是證實了她的猜測!“哼,你不要了,我還偏不還了!不信你不來求我!”
  墨逸回去後,命墨家商隊不管如意紫砂鈴,立即開始收糧!
  “墨大哥,為何不找如意紫砂鈴了?”
  “我已知下落。”
  蘇流塵大喜:“在哪兒?”
  “此事你別管,自顧玩去,若讓我知曉你自作主張,便送你回江寧!”
  蘇流塵嚇得捂住嘴,搖頭又點頭的,可墨逸卻是看懂了,滿意的點頭,離去。
  蘇流塵朝他的背影大叫:“哎,那麵包在哪兒買的?”
  “美味情緣。”
  第二日清早,美味情緣的大門被拍得直響。
  李五開門,見來人道:“老爺回來了。”
  閔宗海脫下披風,遞給李五,“嗯,夫人起了麽?”
  “還未曾下樓。”
  閔宗海直接上了二樓,進了房間,反手所了門。
  崖兒正穿衣呢,被嚇了一跳,忙又鑽進被子裡,待看清來人後,罵道:“哪兒來的偷兒?光天化日竟敢偷窺本姑娘!”
  閔宗海作揖道:“我是來看我家娘子的,不知姑娘為何在此?”
  “這是本姑娘的閨房,沒有你的娘子,公子請回。”
  “有人告訴我我家娘子在此,而姑娘正好住此處,那姑娘是否便是我家娘子呢?”
  “誰人說與你的?”
  “在下。”
  “胡說八道!”
  閔宗海行至床前,掀起被子便躺了進去,崖兒轉身不理他。他笑著抱住她,吻她的耳垂,脖子……很快,崖兒被他吻得軟了身子,一下子窩進了他懷裡。
  他扳回她的身子,“我如今才知,一日不見不是如隔三秋,而是三十秋。”
  她碎了一口,“幾日不見,竟滿嘴胡言亂語了!”
  兩人溫存了一陣,崖兒推開他,“再不下去,就沒臉了。”
  閔宗海笑著起了身,“咱們是夫妻,有甚麽沒臉不沒臉的?”
  “那也沒有青天白日的。”
  “都是自家人,不會笑話你的。”
  閔宗海從包袱裡拿出一件衣衫,遞給崖兒,“你試試。”
  崖兒笑著接過,去屏風後頭換了。再次出來時,閔宗海的眼睛都亮了!
  月白色中衣,鵝黃半臂繡花短褂,十六幅湖藍水紋羅裙。
  崖兒嫣然一笑,輕喚道:“相公。”
  閔宗海繞著她走一圈,又在她面前站定。
  她迎著臉,似是邀請。
  他低頭,迎合邀請……
  砰的一聲,門被推開,容珍站在那裡,驚得口不能言語。片刻後,“我甚麽都沒看見!”又跑了出去!
  兩人面面相覷,崖兒癡笑一聲,便先下了樓。
  維珍已做好了飯菜,端了兩碗菜放在石桌上,“老爺夫人,吃飯吧。”又去端來兩碗百合粥,置於閔宗海和崖兒面前。
  崖兒見她臉色緋紅,便知她已知曉剛才之事, 也不言語,隻聞了一下那粥,笑道:“維珍的手藝越來越好了,聞著便覺得好吃。”
  “也是夫人教得好。”維珍說罷轉身也去廚房吃了。
  崖兒為閔宗海夾了一筷子酸辣土豆絲,“嘗嘗。”
  閔宗海吃了一口,“酸辣可口,又是娘子的傑作?”
  “自然。”
  待飯畢,崖兒問道:“高振兄弟呢?”
  “我讓他們回去休息了。”
  “恭郡王妃可滿意?”
  閔宗海喝了一口茶道,“娘子的主意,怎能不滿意?”
  “別貧嘴。”
  閔宗海這才認真道:“恭郡王倒沒什麽,隻恭郡王妃頗挑剔,從樣式細致到長寬度、如何銜接,都要一一報與她聽,她點頭才能做。所以商談了五日才定,她挑了香松木的六格衣櫃和楠木的琉璃三縱梳妝台,杉木躺椅。莊老私底下氣得吹胡瞪眼的,說從未見過如此難以伺候的人!我估摸著他以後得看人才接活兒。”
  “接不接的,遇到貴人也由不得他。所以我才不接,麻煩。”
  正好辰時二刻,閔宗海起身欲去老宅,“我想趁現在得閑趕緊把庫房蓋好,你不知,那日在缽鍾山見了一棵罕見的金絲楠,還有不少的黃花梨。沒有庫房,也不好托回來。”
  崖兒替他系上披風,目送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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