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巴和馬薩都怒了。 “你罵誰是野狗！” 楚一鳴眼裡似乎露出回憶的神色。 “我記得上一次你倆最後跪在地上，互相抽耳光，罵自己是野狗，這樣我才饒過你們的吧？” “怎麽，忘了？” “不至於啊，我記得不就兩個月以前的事啊。” 然後楚一鳴玩味地看了兩人一眼。 “對了，有段時間沒看到你們了，幹啥去了。” “尿尿佔地盤去了嗎？” 之前楚一鳴得罪的人可不少，學校裡的朱嘯等人，學校外的一堆小混混。 其實他也很無奈，他從不去主動惹事，每次都是被迫反擊。 像這兩人就是他們想要調戲自己鄰居家的女兒，被自己撞見，然後暴打了一頓。 後來兩人帶著不同的打手來過幾次，每次都被打得老慘了。 兩個月不見，楚一鳴還以為他們徹底放棄了。 沒想到是在等覺醒日過去，甚至找來了一個覺醒者。 要是自己覺醒失敗，說不定今天還真就栽了。 兩人怒目圓睜。 “你！” “夠了！” 忽然一道冰冷的聲音打斷幾人的對話。 是馬飛宇。 “我沒功夫陪你們在這裡瞎扯淡。” 他看了眼手裡的表。 “我還要去劍館訓練，我只出一劍。” 隨即他看向楚一鳴。 “只能怪你自己運氣不好，下半生安安心心在輪椅上度過吧。” 然後他不再多說些什麽，輕輕揮出一劍。 一道亮白色的線從劍刃射出。 約有半米，看起來鋒利無比。 馬巴、馬薩看向楚一鳴，他們仿佛能看到接下來楚一鳴腿被連根斬斷的殘忍畫面。 “看你以後還怎麽牙尖嘴利。” “你完了，小雜種。” 兩人眼睛通紅，充滿了大仇得報的痛快。 馬飛宇收起劍，準備離去。 劍芒像一陣微風撞到一堵高牆，消散在空氣中。 再一看，楚一鳴仍然直直站在那裡。 “唉。” 楚一鳴忽然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 “這麽簡單就動手了？” 他發現馬飛宇是認真的，認真想要砍斷自己的腿。 他的眼睛裡充滿了對生命的漠視，也許普通人在他眼中就跟豬狗無異。 他不會不知道這一劍對一個普通人來說意味著什麽，但他還是做了。 剛才那一劍，足以毀掉一個普通人的一輩子。 “嗯？” 馬飛宇停下腳步，略微有些吃驚。 “你也是覺醒者？” 他知道的，普通人不可能毫發無損，那麽原因就只有一個了。 馬巴，馬薩瞪大了眼睛。 心有些涼。 指著楚一鳴。 “你你不是預測試沒有天賦嗎？” “怎麽會。” 然後馬巴有些焦急地想拉一下馬飛宇的袖子，被後者輕松躲開。 “哥，你可不能走啊，這小子興許只是個強壯的普通人。” 普通人對上覺醒者就如同雞蛋撞石頭，他不敢失去馬飛宇這個靠山。 但按照他對馬飛宇的了解，他可不是什麽在乎親情的人。 如他所料，馬飛宇繼續往外走，絲毫不理會馬巴，他看向楚一鳴。 “既然大家是同類人，那這件事我就不繼續參與了，你隨意。” 馬巴、馬薩無力地癱倒在地。 他們居然想要對覺醒者出手，他們完了。 對方可是楚一鳴。 馬飛宇走到了楚一鳴跟前，對他點點頭，致意，然後想要繞過他出去。 卻被一隻大手擋住。 皺皺眉。 “什麽意思？” 楚一鳴厭惡地看著他。 “我讓你走了嗎？” “你知不知道，相比馬飛馬薩，我現在更覺得你惡心啊。” 馬飛宇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到了楚一鳴。 “難道就因為我斬了你一劍，要是我早知道你是覺醒者，我不會這樣做的。” 楚一鳴搖搖頭。 馬飛宇面露不快，他都已經解釋過了，面前這人依舊不依不饒，這讓他有些生氣。 “把你的手拿開。” “不拿？” “是你自找的。” 馬飛宇拔出劍，直直劈去。 “看你躲不躲。” 劍砍到楚一鳴的手臂，發出輕微撞擊的聲音。 馬飛宇隻感覺自己在砍一塊橡膠。 臉上的肌肉抽了抽，這是什麽怪物。 然後他就迎上了楚一鳴冰冷的目光。 “你砍了兩劍，現在到我出拳了，公平吧？” 雖然他暫時能力被封印，但是身體素質依舊保留著。 大多數青銅白銀的選手，他都不需要動用能力。 “你” 馬飛宇想要說些什麽，但還沒說出口，就被楚一鳴一拳給打斷。 這拳來得很快。 馬飛宇把劍擋在身前，仍然被往後轟出去十幾米的距離。 他感覺五髒六腑都在瘋狂翻滾。 一口血湧上來，但被他運轉體內的力量給壓製住了。 “身體強化類的能力嗎？” “不過這也太誇張了吧。” 馬飛宇的手忍不住顫抖，是剛才接楚一鳴巨力的後遺症。 幸好他反應夠快，要是打在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僅僅一下，他就知道常規戰鬥下自己不會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歲數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年的對手。 他可是鳳鳴劍館的第九席啊。 鳳鳴劍館是魚城劍術技藝的巔峰之地，裡面只要能排得上名號的，個個都是劍道高手。 馬飛宇低下頭。 “我給你道歉，我一開始不該對你出手。” 楚一鳴挑挑眉。 “認慫了？” 不知道該不該說眼前這人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估計剛才那一拳讓他明白了兩人之間無法跨越的巨大差距吧。 “我這個人呢，是個好人。” 楚一鳴平靜的聲音傳來，讓馬飛宇心下一喜，終於讓自己走了嗎。 然而，接下來的話徹底觸怒了他。 “講究的就是別人怎麽對我，我就怎麽對別人。” “你第一劍想要斷我的雙腿，第二劍想要斷我的手，這樣吧，給你打個折。” “右手留下來，我放你走。” “很優惠吧？” “這不可能！” 馬飛宇抬起頭，目光裡充斥著殺意。 他是個劍士，斷他的手等於毀他的前途。 他不明白，為什麽楚一鳴揪著他不放，明明他倆才是一個圈子的人。 “為什麽？你知不知道，你得罪我就相當於得罪了整個鳳鳴劍館。” “就為了出一口氣？值得嗎？” “我明明已經給你道歉。” 楚一鳴搖搖頭。 “得罪了又如何。” “還有，我不是為了出氣，我只是不喜歡你冷漠的樣子。” “覺醒者不該是這個樣子。” “就因為我不是覺醒者，所以你能隨意掌控我的生命？” “就因為我是覺醒者，所以你就能隨意放棄你的兩個表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