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婁半城絕非浪得虛名 “你怎麽才來？我可是等你等得望眼欲穿了！” “路上有事情耽誤了，這次還得麻煩你送我出城了。” “王媽，王媽！讓你準備的乾糧拿過來吧！” 家裡的傭人王媽拿了個裝乾糧的包袱過來，交到婁振華的手上。 “你等我換一身衣服，我親自送你出城！” “有勞了！” 塞了一個包子進嘴裡，咀嚼起來。 他是真的餓了，一晚上只顧著消除隱患，搜刮證據和財物，也沒覺得餓。 晚上路邊攤他也不敢逗留，生怕連累了那些買賣人。 “鄭叔叔，你來了？臭臭的。” “曉娥！” “沒事兒，叔叔下回來一定捯飭捯飭。” 手裡多了一個玉扳指，這是從一名特務家裡搜出來的一批古董裡找到的，看著上頭的包漿，一定沒少盤。 “給你的，做個念想。” “爸爸說不能要別人的東西。” “叔叔不是別人，叔叔是好人，拿著吧！” “鄭叔叔給你，你就拿著吧！喲，哪順來的羊脂白玉扳指？價格不菲吧？” “英雄不問出處，走吧！婁曉娥是吧？叔叔下回來，一定換一身乾淨得體的！” “跟一個孩子說這些做什麽？你穿什麽來，我還能不讓你進屋？” 婁振華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戴上帽子，圍上圍巾，“等我回來，外面亂，都別亂跑！” 這話不光是對女兒說的，還有那幾位太太。 開著自家的小汽車，婁振華遞了一個信封給鄭朝陽手上，“這是你的新身份，盡快把資料背一下，照片是假的，跟你長得有些相像就行。” “謝了，記住你的好，你也記住我的話。” 婁振華微愣，旋即鑽進了後車廂裡，挨著鄭朝陽坐下。 他家的司機進入駕駛會，緩緩將車趕出了公館。 小汽車一路從外交官街經過，朝著東直門方向過去。 “不是西直門嗎？怎麽？” “我的車子每天都要走一遍東直門，運輸藥材的車輛就在城門等候著呢！” “要是等下不對勁，我會先走，你不用擔心我。” “唔，我有數。” 【假證件已更新，請盡快易容】 果不其然，昨晚的動靜鬧得有點大，各個城門都加大了排查程度。 “你乾的？” 婁振華此話一出口，駕駛位上的司機只是微抬眼皮，就直接傻了。 怎麽才多大會兒功夫，就變樣了？ 雖然還是跟剛才差不多的臉型，但是眉毛和嘴角好像不一樣了。 “一時技癢，沒忍住。” “你怎麽？什麽時候弄得？這一手神乎其神啊！那還要我送你出去啊？” “原本我還想著去訛他冼登奎的，這不是你主動找上我了嗎？” “呵呵，那還是我自找的唄？慢點開，如果崗哨認不出我，就將特別通行證給他們看。” “知道了，老板。” 婁家的小汽車出奇的順利，一道道卡子都通過了，婁振華主動下車遞了幾枚大洋過去，那些人臉上頓時就笑臉相迎了。 “婁先生，車上這位是？” “之前負責審計藥材的生病了，這不是重新找了一個嗎？通融通融，那幾輛收藥材的卡車就是我們製藥廠的。” “沒問題，您是婁先生，其他人可沒有這個面子。哎，臭蛋，放行！” 幾名士兵站直了身體，開始象征性的對幾輛卡車進行檢查。 然後敲了敲車窗，鄭朝陽直接將裝在內兜裡的證件遞了過去。 士兵看得很敷衍，就是在等好處費。 “還沒好嗎？後面都排成長隊了，讓他們快點走！” “是，長官！” 鄭朝陽可不會搶婁振華的買賣，後者懂得人情世故，偷偷塞了一把鎳幣過去，那幾個士兵油子臉上才有了滿意的笑容。 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後面的都跟上，跟上，別給幾位長官添麻煩，都小心點！” 婁振華的識相，在這些人的圈子裡都是有口皆碑的。 普通做買賣的可沒有那麽大的面子，當官的過來站崗，平時都躲在馬面樓裡喝酒撈肉呢！ 小汽車重新從一道道關卡通過，後面跟著兩輛美式軍卡，緊隨其後。 “還沒完呢！別太感激我，等出了西直門再想想怎麽感謝我吧！” “別貧了，好好想想我之前給你的建議，繼續留下來對你還有其他人都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兒。反而在外面，可以以華人的身份，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反而效果更好。”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婁家半個城的產業怎麽辦？我走是簡單，那些靠我婁家吃飯的工人們又怎麽辦？” “行吧！暫時還用得著你，等我鄭朝陽殺個回馬槍回來。” 婁振華只是輕笑，這才是自己認識的鄭朝陽啊！ 說起來兩個人的年歲相仿，當初配合的不錯，好不容易將東洋人送走，外頭雖然很亂，但是依舊不影響婁家的生意啊！ “老板，前面有保密局的人設卡” 看到那十幾個手裡拿著各種槍械，一身黑的保密局的人，婁振華就皺眉起來，正要對身旁的鄭朝陽說兩句告誡的話，人卻沒了。 “他人去哪裡了？” 說實話，司機到現在都是懵的。 剛剛只是拐了個彎，後座上就只剩下婁振華一個人了。 忽然腳底下傳來了輕微的震動，婁振華這才恍然。 這家夥好迅速的反應啊！ 怎麽做到的？ 小汽車被保密局的人攔了下來，“婁先生？出城啊？” “啊，是的，又到了去保定收購藥材的季節了，方便嗎？” “最近有沒有見到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共匪混進來了？” “是啊！上頭催得緊，放行！” “放行，放行！” 後面兩輛卡車也檢查完成，陸陸續續的駛過路卡，穿行過西直門城樓。 “繼續往前開一段路，別露出馬腳來。” “明白，老板！” 城外的環境比之後世的三環四環來，差距甚遠，到處都是碎石子鋪設的小道。 “老板，前面出現了岔道，要是再不改道，恐怕要兜很大的圈子回來。” “別麻煩了，既然出來了，我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先走一步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