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見狀,借著內力幾步跑上前重新堵在林芷若面前,“敢拿本王的話當耳邊風是嗎?” 林芷若抬頭看著秦子墨,眼眸中像凝著秋日的晨霜,冷得秦子墨渾身一僵。她分明剛才還笑了,怎麽突然就這樣? 林芷若冷冷地說:“王爺今日在玉書苑拋下幾字就棄我而去,可問過我沒有?” “我這個人雖然不是做生意的,但也事事講究公平,你投我以桃,我必報你以李。禮尚往來這事我做得比誰都規矩,你今日不拿我林芷若當一回事,我林芷若也絕不會給你半點面子,管你是王爺還是皇帝還是天王老子,是你對不住我在先,我何必要給你留面子?” 林芷若用眼刀狠狠在秦子墨身上剮了兩刀,用手肘將他往邊上戳,不巧他站得太穩而她力氣太小,秦子墨紋絲不動。尷尬了一下,林芷若往秦子墨身邊繞過去。 剛剛走過兩步,她的胳膊卻被秦子墨牢牢抓住,掙了兩下沒能掙開,她剛要開口啐他,就見秦子墨又繞到她身前,沉著聲音對她說道:“本王過來就是想跟你解釋此事。” 林芷若低著頭懶得抬頭看他,隻心想,“喂,我剛才怎麽跟他說這麽多?還什麽投桃報李的,真廢話。他現在又說要跟我解釋……解釋個屁啊!他的話對我很重要嗎?我憑什麽要聽他解釋?我根本就不在乎他解不解釋好不好!” “今日本王突然離開……” 林芷若忽然抬頭不屑地瞪著秦子墨打斷了他的話,“打住!王爺身為大理寺卿,突然離開無非是因為有公事要辦罷了,這有什麽好解釋的?別說我身為王爺的正妃應該理解王爺的工作,就算不是,說實話王爺的解釋對我來說也是可有可無,我根本就不在乎。” 林芷若說完又繞過秦子墨要走,這次秦子墨沒再攔著她,只是望著她的背影有些失落。 早知道就不該聽薛紫瑤的話,來跟她解釋什麽。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必不會這麽在乎他的解釋,他這麽一來可是又在她面前丟了好大的面子。 雖然很想把她抓回來收拾一頓,不過秦子墨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他也不是沒收拾過她,只不過每一次都得不到他想要的效果,他也沒一點興趣了。隨便她好了,他一個大男人才不跟她計較! 秦子墨在出芳華庭的時候看見林芷若的丫環們聚在一處習字,便走過去看了一眼,丫環們見他來便紛紛要行禮,他抬手攔下:“不必多禮。” 打量了一遍丫環們寫的字,秦子墨忽然發現其中一個小丫環很是面生,他問她:“你是新來的?” 紫嫵回答:“回王爺,奴婢叫紫嫵,是娘娘從街上救來的。” 秦子墨眼中閃過一絲微訝,隨即又轉為最初的冷淡。他道:“這些都是王妃教你們的?” 藍婼剛要說話,就見碧姝搶先說道:“回王爺,是娘娘教奴婢的,娘娘說女子和男子並無不同,女子若多學些東西,指不定比男子更出色……” 秦子墨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說得不錯,都好好學吧。”隨即轉過身離開。 “恭送王爺。”丫環們齊齊說道。 秦子墨走後,翠錦花癡地說道:“剛才我在一邊站著,你們猜我看見什麽了?” “什麽?”青鳳好奇地問,其余人也都看向翠錦。 “我看見王爺笑了!”翠錦興奮地說著,似乎還陶醉在秦子墨那一閃而過的笑容裡。 “啊,真有此事?”熏兒頓時驚得目瞪口呆,“我可聽說王爺從沒笑過,除非在側妃娘娘面前才會變得溫柔些……” “我來王府三年了,從沒聽說過王爺會笑,平日看見王爺他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再英俊我也沒什麽感覺,可剛才他這麽一笑啊,我就覺得好像看見了老家漫山遍野的桃花……”翠錦一臉不可名狀的幸福,“唉,這下完了,我這輩子怕是不會嫁人了,留在王府等著看王爺笑就夠了……” 碧姝戳戳翠錦的腦門子,笑罵她:“你個小不要臉的蹄子,給側妃娘娘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怕什麽,有娘娘為我們撐腰,你說是不是!”青鳳拍拍紫嫵的肩頭把毛筆交給她,紫嫵笑笑站到書桌前去繼續練字。 幾個丫環正一陣笑鬧,藍婼卻冷著臉在一旁說道:“本來就是個丫環命,安安分分地想著怎麽把活乾好就是了,還惦記起主子來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 翠錦被藍婼這麽一說,頓時尷尬得不行,她紅著臉解釋道:“我不就是看王爺一眼,哪裡惦記了,王爺連娘娘都看不上能看上我嗎,你這嘴可太欠了……” “我嘴欠,那你還犯賤呢,浪蹄子一個!” “哎, 你還來勁兒了是吧!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碧姝趕緊出來勸架,“藍婼她性子直,你甭計較,咱們幾個天天兒在一起做事的,姐妹一樣的關系,互相讓讓就是了。” “就是,翠錦,你別跟她計較了,咱們一起到廚房去,給娘娘做晚飯了。”熏兒拉著翠錦退往一旁,翠錦咬著嘴唇雖然不悅也沒多糾纏。 “切,誰有這樣的姐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不自量力,可少丟臉吧!”藍婼白了翠錦的背影一眼,“我可沒想吵架,是她自己要找我吵!我還不伺候了!” 翠錦不滿,轉過身來要再跟藍婼罵,卻見藍婼已經走出院門去了,青鳳勸她:“行了行了,又不是什麽大事,犯不著跟她吵個沒完。” 翠錦翻翻白眼,“切,我是那樣小氣的人?這個藍婼仗著自己是娘娘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丫環,一天天對咱們院裡人頤指氣使,髒活累活全讓咱們乾,自己就清閑著比娘娘還享受,我也沒說什麽呀,倒是她老找借口指著咱鼻子罵娘,真不是什麽好貨……” 碧姝有主意,知道這麽爭下去影響不好,尷尬地勸解道:“翠錦,藍婼這性子從在相府就這樣,雖說燥了些,本性倒也不壞,你就別跟她計較了,往後有什麽她對不住大家的,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少怪罪她,我自去跟她說,她聽得進去,總會改的……” “碧姝,我可沒怪她的意思,不過你也別老替她賠罪,你是你她是她,咱們一碼事歸一碼事吧。不說了,我們去做飯……”熏兒推著翠錦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