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跟本王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嗎?”秦子墨的聲音很機械,頗像是迫不得已才發出的。 林芷若目光一轉低頭笑了下,懶散地說:“這些你都看見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你身為端王府的主母,就這麽缺錢嗎?你要這麽多錢做什麽?還是故意這麽氣我?”秦子墨的語調依舊很沉,像冬日紛紛落下的厚重的雪花飛舞墜落的聲音。 “我說過,我從未想做端王府的主,你也從沒當我是你的妻子。端王府不是我家,你的錢也不是我的。我缺不缺錢,要錢做什麽,你都管不著。” 林芷若說完轉身就要走,卻被秦子墨一把拉住。她用力掙扎,卻掙不開,反而扯得身上的傷很痛,她隻好冷冷地叫他放手。 秦子墨轉過身看著她,一把將她往身邊拽過來,“身上的傷還沒好,就出來胡鬧,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心疼你嗎?” 林芷若狠狠瞪著他:“你少自戀,誰要你心疼!放手!” 她忍痛掙扎了幾下還是掙不開,於是一腳踩在秦子墨的腳上,還以為他會因吃痛而放開她,沒想到他紋絲不動,倒是她痛得頓時淚如泉湧。 “偷雞不成蝕把米。”秦子墨說著俯身將她抱起,雖然她有很努力地拒絕,但架不住他力氣大還是被抱了起來。 “你放開我!你這雙碰過妓女的手我特麽嫌髒!” “再不放手我特麽咬死你!” 林芷若再三掙扎無果,一口咬在秦子墨胸口。秦子墨的身子猛地一縮,她聽見他吸了一口涼氣,便用力推開他,“再不放開我就咬下你一塊肉!” 秦子墨蹙額看著她,難以置信這個女人竟這樣不識好歹,他怒意燃起,喘著粗氣問她:“你是非要惹怒本王不可嗎?” 林芷若冷冷地瞪著他,“是,我就要惹怒你,你生氣了?好啊,打我啊,殺了我?反正只要你一天不給我休書,在我眼裡你秦子墨就永遠都是一個懦夫!” “林芷若,你非要逼我是嗎?好,本王就告訴你,你越是這樣迫切地想離開我,我就越是要霸佔你,冷落你,不放你離開也絕不會讓你好過!” 林芷若看著秦子墨那雙布滿陰鬱的眸子,總覺得他此刻與先前格外的不同。他的冷雖然還在,怒意也異常地深,卻分明有一道光帶著霸道的熾熱,刺進她雙眸,流進她心底,令她忍不住渾身一振。 她愣了一會,嗔怒的眼神重新盯住他,手仍用盡全力地推開他的胸膛,妄想從他懷中離開。 可他的雙臂竟像鋼鐵似的堅固,緊緊地禁錮著她,任她如何用力,卻都是徒勞無功。手心分明隔著他的衣料,卻能清楚感受到他的心跳起伏,火熱的體溫仿佛穿過她的每一寸肌膚,一點點燒到她的全身…… 林芷若有一瞬間恍神,她想,這個懷抱同她想的一樣,完全滿足她的期待。可是,他是屬於薛紫瑤的,他說過她只是一道堵在他和薛紫瑤中間的牆。 “秦子墨,我再說一遍,你放開我!”林芷若不顧疼痛再次奮力掙扎起來,她咬著牙,額頭已經被微汗浸透。 秦子墨不顧她的掙扎,強行抱著她往雅間外走去。雅間的門不寬,他橫抱著林芷若,林芷若便雙手緊緊把著門,兩腿拚命蹬直。他手臂一用力將她給強行蜷曲起來強行要帶她出門。 林芷若咬緊牙關,死命抓著門框,“你這人真是無恥,你答應過我不會在外糾纏我的,現在算什麽?” 秦子墨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著林芷若,“我在懲罰你偷盜首飾。” “什麽偷盜!這是薛紫瑤自己送到我手裡的,我賣我自己的東西有錯嗎!”林芷若說著猛地又來了個鯉魚打挺,不過隨即她便整個人呆住了。 該死……親戚來了? 秦子墨看見前一瞬在在奮力抗爭的林芷若忽然變得呆若木雞,以為她傷到了哪裡,便問她:“傷到哪裡了?” 林芷若睨了秦子墨一眼,“放開我,我要去淨房。” 秦子墨一怔,隨即冷冷地說道:“你最好別耍花樣。”說完他將林芷若放下。 林芷若對他道:“你讓人先帶碧姝回去吧,她一個女孩子在這裡不安全。” 林芷若說完撩開門簾走出去,可她這一出門,更是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對面廊下那兩個男的,尼瑪,不正是秦什麽可和她哥哥? 見秦某可指著自己,隨即蹦蹦跳跳地朝自奔來,林芷若確定自己沒看錯。她僵著臉朝秦某可揮了揮手,“嗨,秦兄,怎麽這麽巧啊……” 秦某可咧嘴笑笑,“這都快半個月沒見了,難為木兄還記著我。你家那位小廝不是說你被禁足了嗎?怎麽今夜還有閑情來逛青樓?” 林芷若抽了抽嘴角,“我的確還在禁足,不過這些天在府裡太過寂寞,隻好出來找找樂子。 倒是你……” 秦某可笑得燦爛之極,拉著身邊的兄長自豪地宣告:“兄長見我近來病情好轉,答應帶我出來見見世面。對了,方才的首飾我也拍了一件,你呢?” 林芷若搖了搖頭,“女人的首飾,我拍下有何用?不過是看看熱鬧。” “你是用不著,但可以送給你的心上人啊!”秦某可笑笑,厚臉皮地說:“你若實在沒有想送的人,改日我給你介紹兩個!我哥身邊的美人可是多不勝數,改日尋個機會約出來帶你也見見……” 秦子裕無語地白了秦亦可一眼,揪著她的衣領,“時候不早了,該回府了。” 林芷若也不同秦子裕打招呼,同秦亦可說道:“秦兄還是盡早回去歇息吧,我這裡也有事,就先告辭了。” 林芷若說完先一步下了樓去,秦子裕望著她的背影眼裡滿是狐疑不滿,此人身上有傷,怎麽還有閑情來妓院?還有,見了他竟然都不打招呼,完全無視,等到自己的身份被他知曉,看他如何收場! 簾後的秦子墨看著秦子裕和秦亦可二人離開,眼裡的黑又深了些。好個林芷若,原來竟與秦亦可和秦子裕如此熟絡,怎麽他從未知道她和他們有這層關系? 明明是傳聞中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識深閨繡花鳥的相府千金,出嫁之日當著千百人救下使臣性命不說,在端王府做出一系列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還能自己治傷下毒,現在還和皇親國戚走得如此之近…… 這個女人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林芷若?她隱瞞著他這麽多事,究竟有什麽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