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玄德当主公

汉朝,最文明及强大的帝国,在土地兼并严重,利益集团无休止的争斗下,积重难返,逐渐走向崩塌。 时有涿县少年刘备,少孤,与母贩履织席为业,舍东南角篱上有桑树生高五丈余。 刘备年少时,与宗中诸小儿于树下游戏,言:“我必当乘此羽葆盖车。”时有其宗弟刘俭言:“兄出此言,恐灭门也。” 备问弟:“那如何可乘?” 德然正容言:“非大德大能之人不可乘也,愿助兄一臂之力。” 备受教恍然。 悠悠数载,在这个人命不如狗的世间,长大的刘俭在很早时就确定了自己的人生纲领,说什么都要抱紧自己那皇帝兄的大腿,不求闻达于诸侯,只愿苟全于乱世。 但是随著时间流逝,刘俭逐渐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玄德不想乘羽葆盖车了吗?” 刘备笑曰:“大德大能者,非弟莫属。” 怎么想要抱大腿的人,要反抱了?

第4章 同窗可用
  第4章 同窗可用
  按照正常的歷史進程,劉備想出頭最少也要等到黃巾起義以後。
  可就算是黃巾起義平叛立功,劉備因為出身太低的原因,幾年折騰下來也沒見得有多大建樹。
  這麽遷延下去,等他們出息的時候,劉儉差不多都是半老頭子了。
  有些事情可不能順其自然。
  劉儉思來想去,覺得如今正是夏育等人跟鮮卑作戰失敗的第三年,今年江夏和廬江郡反叛,幽州邊境多年遭鮮卑入寇,已屬事急,若能借著這個機會建功,說不定可以讓自己和劉備搶先一步進入仕途,早點開始積累政治資源。
  若是能夠在大亂之前,拿下一塊根據地,那肯定是最好不過的。
  但僅僅從軍建功是不夠的。
  正如張飛所言,良家子從軍的多了去了,能建功的人也多了去了,從小卒開始乾,能熬出頭嗎?
  要建功,同時還得有靠山和門路相輔相成。
  ……
  “公孫瓚?”
  劉備有些不以為然:“他雖是遼西大族中人,可不過是庶子出身,公孫一族不會以其為重,他能幫我們什麽?”
  劉儉聞言笑了,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他在緱氏山跟公孫瓚當同學的時候,就有些奇怪,既然劉備跟公孫瓚關系還湊合,且都是因身份問題而被束住手腳,算是同病相憐,那為什麽公孫瓚早年發跡的時候,劉備沒有去求,而是後來等公孫瓚事業大成時,才勉強拉了劉備一把?
  切身處地的生活在漢朝後,劉儉才明白,不是劉備不想早用公孫瓚這棵大樹,而是他不知道公孫瓚現在是幹什麽吃的!
  聽著很好笑,可真就是不知道。
  跟後世相比,漢朝的通訊真的太落後了,電視、手機、報紙、圖書要啥沒啥,人口識字率也很一般,很多人連居住地的縣署各級官員叫什麽都弄不清楚,更何況異地他鄉?
  類似於公孫瓚這樣的同窗,離開學堂後,對於劉備來說就猶如人間蒸發一樣,除非是非常特意的關注打聽,否則訊息的時效都會以年為單位延遲。
  但現在,劉儉可一直在打聽公孫瓚的消息。
  且自打在緱氏山分別之後,他也時不時的會給公孫瓚寫信,保持適當的聯系。
  哪怕公孫瓚不怎麽給他回信,他也寫。
  漢末兩個大諸侯,一個前期一個後期,都是他同學,除非他是真傻,才會放任公孫瓚自流。
  至於公孫瓚的具體情況,他能做的也只是花錢買通驛吏,定期從遼東那邊知道一些零星半點的訊息,但僅僅是這樣,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他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只需知曉關鍵的節點。
  “兄長不知道,公孫伯圭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不可與當年相提並論。”
  “何意?”
  劉儉耐心地給劉備捋順:“公孫伯圭因為相貌威武,嗓音高昂,被本郡候太守看中,招了女婿,不然你以為當初憑他公孫氏一庶子,憑何能入盧師門下?”
  劉備驚訝道:“當初在盧師門下,卻不曾聽他說過此事!?”
  “上門的女婿,靠著嶽父,不甚光彩,他自然不好意思多說……不過他現在可發達了,去年此時,他是遼東屬國的六百石長吏,年末上計後,已是比千石的縣令,不日就要來此上任。”
  劉備聞言甚感吃驚。
  這才過了幾年,公孫瓚就已是當過六百石的長史,如今更是一躍至比千石的縣令,月谷八十斛的高官。
  在大漢,千石是一個分水嶺,自千石以上,就當另眼相待了。
  公孫瓚目下雖是比千石,可他一年也不過比千石高官少一百八十石的俸祿而已,已然是一腳邁進了大漢高貴階層之列。
  呆愣了一會,方聽劉備道:
  “來此上任?賢弟的意思,是他要來涿縣當縣令?咱涿縣戶過萬,口過十萬,可是大縣啊”
  “是啊,所以說他厲害了……據我所知,伯圭昔年曾在郡守劉其下任禦車,期間劉其犯法被發配,他喬裝改扮護送,在押送途中劉其獲赦乃還,伯圭也因此事跡被舉孝廉,我估計這事肯定是有些內情的……但他自此卻一路直上,直到今年初得了比千石的縣令,按時間算,他回遼西省過親,本月差不多就要到任了。”
  劉備心中羨慕公孫瓚真命好。
  這年頭就是舉了孝廉,也少有實職就任,十個孝廉中有八個在郎官的位置上候著。
  公孫瓚年紀輕輕,舉孝廉後就是六百石遼東屬國長史,毫無疑問,這與他個人的才乾肯定是……一點關系沒有,應是憑他那兩千石的嶽父幫忙。
  羨慕之後,劉備問道:“那你我又該如何?”
  “來日稟過父親,咱們就出縣迎接去同窗……咱往遠點走,去西面百裡外迎他,以顯誠意!”
  劉備低下頭,抿著嘴,表情很古怪。
  “你怎這幅表情?不願意迎他?”
  “不是。”
  “那怎麽了?”
  良久之後,方見劉備長聲歎息:“只是感慨賢弟伱遠見卓識,當初咱們一同在盧師門下,為兄見識短淺,與公孫雖有交往,卻更喜攀附泥陽王邑,靈州傅燮,河間魏傑,清河崔成等人,唯有賢弟當時不慕旁人,只是一心與公孫瓚交好……”
  劉儉白眼一翻:“休捧我,聽著肉麻”。
  劉備見他不領情,有些氣急:“我是真心實意的!”
  當時在盧植門下學經時,他們兄弟的身份非常尷尬。
  緱氏山中,放眼望去都是身份和門第遠高於他們兩兄弟的士門之後。
  似泥陽王邑,靈州傅燮,河間魏傑皆出於士林名門,前途不可限量。
  劉備當時不知天高,想用‘中山靖王之後’的身份去跟一眾學子攀交情,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中山靖王之後,放眼整個中山國,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你算個球?
  結果不但一個名門沒有結交下,就連公孫瓚也有些鄙夷。
  公孫瓚雖是小妾之子,卻有著眼高於頂的性格,對於劉備刻意用宗室身份去結交高門子弟的行為嘴上不說,實則心中瞧不起。
  反倒是劉儉,雖和劉備也是同宗,卻對自己漢室宗親的身份張口不提,更不去巴結旁人。
  雖有故作清高之嫌,反倒令公孫瓚高看他一眼,覺得此人是個有志氣的。
  事實上不是劉儉有骨氣,而是他的目地性強。
  在劉儉眼中,這些高不可攀的高門大戶子弟,綁在一塊也不及一個公孫瓚,因為他對自己的未來早有規劃。
  這些人日後怕是和自己難有交集,結交他們也沒用。
  眼瞅著劉備懊悔,劉儉也不玩笑了,安慰道:
  “兄長何須自責,小弟那時候也不過是年少不懂事,空自孤高,不值得誇讚。”
  劉備苦笑著搖頭:“莫謙虛,你就是比我強。”
  這個弟弟若真是空自孤高,為何這麽多年了,還在暗中的打探公孫瓚的消息?分明就是有遠見卓識。
  看來日後自己的前途,或許要靠這個弟弟了。
  ……
  次日,兩人去見劉周和胡氏,向他們言明要出縣幾日,往東去迎接即將到任的公孫瓚。
  兄弟倆隻說迎接同窗,並沒有說他們想要通過公孫瓚入仕的想法。
  聽說緱氏山的同學竟來就任涿縣縣令,劉周和胡氏喜不自勝。
  劉周捋著胡須,一臉傲然地看著胡氏,吹噓道:“你瞅瞅,老夫說什麽來著?讓這倆孩子去盧子乾那裡學經,一定會有大出息!偏你婦人之見,心疼孩子遠途吃苦,當年哭喊著阻擋,還撓了老夫一臉花,如今怎樣?當年的同學都來給咱們當縣尊了!這一代人都逐個發達了!”
  胡氏不屑地白了劉周一眼:“我兒有出息,知道結交好友,也曉得打聽同窗去向,與你這老東西何乾?”
  劉周一揚眉,就要衝胡氏發怒:“你這婦人如何這般說話!”
  “你想怎樣?”胡氏衝著他一瞪眼,劉周的氣勢一下子就憋回去了。
  他輕輕地咳了一聲:“不與你這婦人計較!沒見識……”
  隨後他看向二人:“你二人穿的正式點,天冷罩服挑厚實些的,另再多買些禮品,雖是同窗,可人家到任後終歸是咱們本地縣尊,禮數要講!”
  “父親放心,我等這就去辦。”
  劉儉和劉備方要拜辭,卻聽胡氏突然道:“既是迎接縣尊,儉兒一人去即可,劉……玄德還是在家準備成年禮的事,就不要跟著去了。”
  劉備聞言嚇了一跳。
  怎不讓我去呢?
  他有些急切地看向劉周道:“伯父,這個?”
  劉周皺起了眉,擺出他家公的架子:“那公孫縣尊和玄德與儉兒皆為同窗,隻讓儉兒去迎接,玄德這邊豈不是有失禮數?”
  胡氏一瞪眼:“適才聽他們二人所言,玄德自打回涿縣,與那公孫縣尊已多年不曾往來書信,哪像儉兒這樣對公孫上心,讓玄德去了人家才會多想!覺得咱們是攀附!”
  “可是……”
  “行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就這麽定了!”
  劉周讓胡氏把話嗆了回去,只能低頭不說話了。
  劉儉勸道:“阿母,其實我覺得還是讓玄德兄一起……”
  “你!不許說話!趕緊收拾東西去!”
  胡氏一指劉儉,打斷他說話,然後還偷偷地衝著他眨了眨眼,其想表達的意思明顯。
  兒子,娘這可都是為了你呀!
  可問題是,胡氏的這點小動作一點都不隱蔽,屋中的人都看見了她擠眉弄眼。
  氣氛一時間好生尷尬。
  劉周心中大罵——這不賢的婦人!
  ……
  出了門,劉備長歎口氣,對劉儉道:“德然,事情既已如此,那為兄就不陪你去了,你去迎公孫伯圭,這一路多加小心。”
  劉儉看劉備的表情有些落寞,心中籌劃:母親不喜歡劉備,這事大家心裡都清楚,倒也沒什麽奇怪,不過她今日這麽做,倒是正好又可以讓自己賣劉備一個人情。
  “玄德兄不必如此,母親並無惡意,她就是想的多了一些。”
  劉備苦笑道:“伯母平日裡待我極好,我並無怨言。”
  “行,你不怨母親就好,走吧,咱們一起收拾東西出發!”
  “啊?”
  劉備一下子愣了:“可適才伯母說,讓我待在家裡。”
  “你何時變的這麽聽話了?不讓你去,你就真不去了?”
  “可是回頭若讓伯母知道了……”
  “就說是我硬拽你去的,往我一個人身上推就是了。”
  劉備是個性格果決的人,他略一思索,也不再猶豫,當即道:“賢弟,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劉儉微笑——你欠我的人情越多,你將來還我的就越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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