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江湖

作家 驿路羁旅 分類 科幻 | 213萬字 | 710章
第34章 33.信与回信
  第34章 33.信與回信
  沈秋孤身騎馬從落月琴台趕回蘇州城,緊趕慢趕,還是在城門關閉前入了城。
  當然臨近深夜歸來,自然要被城門口的士兵們盤剝一番,於是沈秋又付出了幾兩碎銀,請“兄弟們”喝了杯茶。
  看來銀錢開路這道理,古往今來都是適用的。
  入城之後,沈秋便騎馬快行,這蘇州城的夜市也挺繁華。
  以前聽青青說,一些勾欄坊市要開門到凌晨時分的,尤其是青樓煙花地這種地方,夜裡才是客來的好時間。
  說真的,在路過那條脂粉氣十足的街道時,沈秋有那麽一絲想法,想去看一看。
  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習武要緊。
  青青丫頭的身世非同小可,盡管瑤琴說只有她和沈秋兩人知道,但南朝可是一直沒放松尋找前朝後人的。
  這萬一出了差錯,沈秋就得帶著青青亡命天涯了。
  一想到這種極端的後果,沈秋內心就越發緊迫。
  他和青青一路從太行回蘇州,見多了古時江湖的無序和殘忍,想來那官府行事,可能還要比江湖中人酷烈的多。
  那種極端的壞事可能不會發生。
  但萬一發生了,沈秋就得保證自己,必須有反手一擊的能力。
  武藝。
  這是沈秋可以選擇的所有方式中,最簡單,最實用,最可靠,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這以後萬一要帶著青青殺出蘇州,去太行避難,手中刀也需得足夠鋒利才行。
  若能有山鬼那一身鬼神莫測的劍法,這天下之大,他和青青又何處去不得?
  沈秋回到了路家鏢局,鎖好了門,又做了點宵夜吃,在填飽肚子後,便在這蘇州月下,在院子裡舞起了斧頭。
  耍完幾趟破軍斧,又溫習了一下刀法,最後演練風雷指。
  就像是健身鍛煉前的熱身,在身體完全熱起來後,沈秋盤坐在月下,手握劍玉,遁入夢境。
  夢中的黑衣衛幻影在長久消耗後,還有7人之多。
  沈秋手提手斧,感受著比之前更沉重一些的武器,他揮斧砍向其中3人,那3個幻影便一起出刀,結成團陣,與沈秋打成一團。
  刀光亂舞,煞是逼人,但沈秋應付的非常妥帖,顯然是習慣了以少對多。
  對手的質量不夠,那就用數量來湊。
  在纏鬥數十招後,沈秋連破三人,那幻影破碎,化作光點,但沈秋並沒有去觸摸,而是轉身調息,片刻後又和剩下四人交戰。
  多了一人,便壓力徒增。
  他不再進攻,而是重在防禦,捕捉破綻,時而反擊。
  在數百招的糾纏之後,他耗光了氣力與真氣,才堪堪將這擅長結陣合擊的黑衣衛四人擊敗。
  這差不多就是沈秋現在的極限了。
  他已疲憊不堪,便舉起斧頭,在脖子上輕輕一抹,熟悉的痛苦湧上軀體,他眼前一黑,下一瞬,便又在夢中複蘇。
  而在他眼前,那被擊破的七人幻影,也一起複蘇。
  這是沈秋找到的,關於劍玉的另一個規則,擊破敵人,只要不拿取那些武學記憶,在自身複蘇之時,那些被擊破的光點,也會恢復到幻影狀態。
  在得知這一特性後,沈秋便非常後悔。
  也許當日不該將查寶的武學拿取,這樣他就會多出一個人榜武者,用以廝殺對抗,這於習武之人必然大有裨益。
  但仔細想想,若當日不拿取查寶的武學記憶,沈秋也就學不會風雷指和雷公心法。
  這也算是取舍之間,有得有失吧。
  “下一次遇到人榜武者,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沈秋抽出雁翎刀,在手中舞了個刀花,一邊如此想到,一邊揮刀看向眼前四人。
  亂鬥再起。
  至於黑衣衛幻影周圍的山鬼、老道與雷爺的幻影,沈秋碰也不碰。
  這些臨時幻影有挑戰限制,而且沈秋猜測,即便不是真實幻影,它們在被擊破後,應該也會有些“掉落”。
  可能不多,但絕對彌足珍貴。
  他在想到萬全的擊破方法前,是不會消耗寶貴的“挑戰次數”的。
  “若能尋得一把如承影般的寶兵”
  沈秋躲閃四周刀光,腦中浮現如此想法。
  結果這一個失神,便被眼前結陣的四人尋得破綻,刹那間就是三把刀封鎖躲閃,又被一把刀當頭劈下。
  血光四濺,沈秋重生。
  他抹了抹脖子,又看了看手中雁翎刀。
  “這歸燕刀法還是不甚嫻熟,得繼續演練,接下來便試試風雷指。”
  一夜便如此過去。
  在清晨時分,有鳥兒於小院樹枝上鳴叫,沈秋睜開眼睛,發現身上濕漉漉的,就如水氣侵襲,這江南氣候,果真濕潤。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打了套強身健體的拳法,又回屋換了身衣服。
  雷詩音大小姐不愧是冰雪聰明,她給青青的禮物裡,也為沈秋備上了數套衣物,但大都浮誇的緊,是大戶人家的少爺穿的。
  那精美又繁瑣的綾羅綢緞,沈秋這現代靈魂可確實穿不慣,他只能找一套不那麽浮誇的衣服換上。
  中午時分,沈秋出了門,按照約定,帶著李家藥鋪在蘇州的管事,去落月琴台拜訪瑤琴姑娘,順便看看青青。
  兩家的合作沈秋不插手,但回程時,看那李家管事喜上眉梢的表情,大約是合作挺順利吧。
  兩人騎在馬上,向蘇州回返,過了一處山坳,沈秋便開口問到:
  “李管事,我欲送一些東西,去太行山麓,但昨日問了瑤琴小姐,這落月商坊在那裡並無商號,便使我為難。
  你長居於蘇州,又是中原人士,可知這蘇州城裡,有哪家信得過的大字號在太行附近有商號,又能代為轉送的?”
  “太行啊。”
  李管事40多歲,如這時的很多人一樣,留著長須,聽到沈秋的話,他撚著胡須說:
  “那地方前些年糟了兵災,又有疫病,這麽些年也沒能恢復元氣,堪稱民生凋敝,誰家做生意會去那種地方呢?
  更何況這蘇州距太行數千裡之遙,據我所知,也少有人開拓那裡的商路。”
  “如此嗎?”
  沈秋一陣失望。
  他答應安頓下來後,會送一些開蒙書籍給山鬼,但這原本看上去很簡單的事情,在這個時代卻顯得如此困難。
  李管事是個伶俐人,他看到沈秋的失落之色,便思索片刻,對沈秋說:
  “沈少俠,你若信得過我李家,便把你要送的東西交予我,隨貨船送回洛陽,再附上書信,說明地點,總號那邊自然為你辦妥的。”
  “這據我所知,李家在太行附近也沒有商號吧?”
  沈秋說:
  “如此勞煩,我心不安。”
  “少俠你這就是太見外了。”
  李管家哈哈笑了一聲,他對沈秋說:
  “且不提你與我家少爺的親昵關系,就說這蘇州商號得以和落月商坊搭上線,那也是你引薦的功勞。
  老爺書信中已經吩咐我等,予你一成乾股,那你和青青姑娘便是這蘇州商號的少東家。這本就是自家產業,何來為難勞煩之說?
  左右不過是派個得力之人,往太行多跑幾趟就是了。”
  沈秋想了想,他和山鬼這信件往來又不是一次兩次,總拜托李家人也不太好。
  他便對李管事說道:
  “不如這樣,由我出資,托李家藥鋪在太行山麓建個貨棧,從山中收些草藥,若是賠了,我貼給總號,若是賺了,我分文不取。
  我再寫封信給李義堅,請他派個得力人常駐貨棧,專為我接送書信,轉運禮物,你看如何?”
  “這到也不是不行。”
  李管事有些猶豫,他勸說道:
  “但沈少俠何須如此呢?
  聽老夫勸說一句,為了幾封書信就下這麽大本錢,實在是太過隆重,你在太行山中有親友?還是那人對你異常重要?”
  沈秋抿了抿嘴,低聲說:
  “救命之恩,猶如再造。”
  “啊,這樣啊。”
  李管事聽了這話,便知道沈秋心意已決,也不再多勸。
  他在馬上給沈秋算了筆帳,在太行那裡建個貨棧,又要添置人手,買些騾馬,再請護衛,零零總總算下來,得幾百兩銀子。
  沈秋毫不在意。
  銀錢,他手裡多得是。
  山鬼送的一大包碎銀子就不提了,光是雷爺在船上饋贈的銀兩銀票,就有千兩之巨。
  他請李管事去了趟路家鏢局,又給了銀票,還寫了封信給李義堅,請那禿瓢少年協助此事,他對李管事說:
  “貨棧內務我不懂,便由李義堅操持便可,我只有兩個要求。”
  “少東家請說。”
  李管家堅持用這個稱呼喚沈秋,來表達兩家親近之意,沈秋也不在意,他將李管事送出鏢局,叮囑到:
  “其一,那貨棧裡除了管事外,需都用太行中的山民做夥計,我在山中的那位朋友自會安排此事。
  其二,我信任李家伯父和李義堅,但若我發現,我的私人信件被他人拆開查閱”
  “少東家放心!”
  李管事打斷了沈秋的話,他拍著胸口保證說:
  “我李家素來注重商譽,此等醜事若是真有,不需東家吩咐,便是舍盡家財,我等也必然會給少東家一個說法的。”
  “嗯,那便好。”
  沈秋點了點頭,送了李管事離開。
  他已經在落月商坊的書鋪子裡,買了一整套少兒開蒙識字的書典,便回到房子,拿起從活禽店裡找來的寬大鵝毛,如蘸水筆一樣,開始為那書籍添上音標音符。
  還寫了封信給山鬼,說明情況。
  太行山中山民,敬畏山鬼,只要公孫愚發話,他們必然奉若神明,保密這一點是不需擔憂的。
  那些山民也不識字。
  但這一路上的書信轉接卻是個問題,想來想去,沈秋也只能與公孫愚約定,以後寫重要信件時,用密碼來代替。
  這些事情花了沈秋差不多三天的工夫,才將第一封信和那些書籍送去了李家商號。鈥斺€
  “公孫兄:
  一別數月,你可還好?
  我也不知道這封信得多久才能送到你手裡,但若你見了信,便可知曉,我在太行山下,建了座貨棧,平日裡收些草藥,以做掩飾。
  這便是你我兄弟二人以後傳信的方式,你且記好,如是我或青青親自寫信,便有以下特征”
  太行山裡,在那山坡的屋子之外,山鬼坐在瘸腿椅子上,手裡握著今日從山外山神廟裡取來的書信。
  他讀的挺慢,每個字都要拚一下音標。
  沈秋的信裡說了很多要點,讓山鬼讀的眉頭緊皺。
  尤其是那些保密用的手段,更是聞所未聞。
  讓山鬼感覺外面的世界真的人心鬼蜮,頗為可怕。
  他繼續讀了下去。
  “若沒有那些特征,便不是我兩寫的。
  另,青青安好,她甚是想念你,也不知你識字進度如何,隨信附贈一套開蒙書籍,都以用拚音標注,若有不懂之處,便可回信詢問。
  山中生活清苦,你又行危險之事,若是有所需求藥物或是日用品,便差人告知山下貨棧,自有人幫你準備。
  那處貨棧乃是我友人心腹之人,若是有難,還望看護一二。但隱藏自己最為重要,實在不便出面,便任它毀去便是。鈥斺€
  沈秋,正定二十三年九月,於蘇州。”
  讀完了信,山鬼抿了抿嘴,今日已是十月初了,這封信在路上足足走了一個多月。
  他抹了抹額頭,似是在內心思考該如何回信,那不甚出眾的臉上,也有一抹懷念之色。
  在無人之時,他也不是時時都帶那山鬼面具的。
  在傍晚時,山鬼在屋子中點起燭火,自己坐在桌子邊,眼前是攤開的信紙,這是隨信送來的,好幾厚遝,足夠山鬼使用了。
  公孫愚也不太會用毛筆,所以沈秋還送來了幾支處理過的白鵝羽毛,在信裡也教了山鬼如何使用。
  這是他第一次寫信。
  內心有些緊張,就如當年初學劍術,第一次伏殺北朝賊人時一般。
  他調整呼吸,又看了看眼前那攤開的書,將幾個字的比劃在腦海裡又過了一遍。
  燭火跳動間,公孫愚在信紙上寫到:
  “沈秋:
  你的信,我手到了。
  我廷好,你和青青不用旦心,我也很相你兩人,得知你門回了蘇州,我邊很高興。
  我已找到合用心法,只是有幾個問提不甚裡接,正好借這信,問問你。”
  PS:
  今日兄弟新書上架,書名《誰動了我的韭菜》,乃是之前爆火的《我是幕後大佬》作者一刀斬非常給力的新書,內容極其豐富,正是時下流行。
  若是讀者兄弟們遇到書荒,不妨前去一觀。
  老路在此替兄弟拜謝讀者老爺們。
  (本章完)
更多章節請下載APP
海鷗小說APP 海量小說 隨時隨地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