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桃兒滿是殺氣的目光猛地看向了許詩雅。 “我喪盡天良、貪得無厭、恬不知恥,那你們算什麽!” 許桃兒腳下剛一動,宋子豪立刻張手護著許詩雅。 “你不許罵媽媽,媽媽受了那麽多的苦。” 許桃兒看看許詩雅,再看看宋子豪,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受苦,哈哈...笑話,天大的笑話!” 明明她比許詩雅還小四歲,卻因為要照顧家裡照顧子豪,一日日衰老下去,四十多看著像六十歲。 而許詩雅呢,明明五十出頭了,卻像三十多,那樣優雅美麗,宋子豪卻說她受苦了。 哈! “笑話...天大的笑話...” 許桃兒大笑著,搖搖晃晃走了,一路上的人看到她都躲得遠遠的。 “這人瘋了吧?” 許桃兒想,是啊,她瘋了,她已經被所謂的親人兒子逼瘋了。 她這一生,一敗塗地。 許桃兒在瓢潑大雨中,搖搖晃晃走著,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走到郊外。 天亮了,太陽升起來了,許桃兒終於來到了目的地――墓地。 “奶奶,我來看您了...” 許桃兒看著墓碑上田桂花的慈祥的笑,笑得淚流滿面。 “這把年紀了被這樣趕出來一無所有,活得這樣失敗,我讓您失望了,奶奶。” 許桃兒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她從未想過她這輩子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當然,她也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會在奶奶墓前,遇到她曾經的未婚夫薛R。 看著墓前忽然出現的人,四目相對,許桃兒瞳孔猛縮,眼底驚濤駭浪。 而來人,慢慢的眼底也露出震驚、不敢置信。 “許桃兒。” “你是薛R?” 挺拔的身姿,鋒芒畢露的眉眼,滿身的銳氣煞氣,如同一把出鞘的劍,隻一眼殺氣就撲面而來。 許桃兒看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複雜仇恨的情緒從眼底閃過。 “你...來這裡幹什麽?” 許桃兒雙手死死捏成拳頭。 她挺直脊背,站立了起來,不管多狼狽,她都不想在他面前丟臉弱勢。 可站在薛R面前,許桃兒揪著怎麽也撫不平擦不乾淨的皺巴巴的濕衣服知道,她就是...弱了。 曾經的未婚夫妻,如今再也不在一個世界了。 薛R身居高位,到哪都是備受尊敬的首長。 而她許桃兒呢?窮困潦倒,一生蹉跎,什麽也沒有。 往事閃過,許桃兒眼裡出現敵意戒備。 “你來這裡幹什麽,別說是來看奶奶的,當初就是因為你忽然悔婚,她才病倒才死的!” 薛R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捏了拳頭,表情危險。 “我再說一遍,當年,我從沒在意過在乎過你是不是斷掌,我也從沒想過和你退婚,悔婚的人不是我。” 薛R的聲音壓抑,冷且硬,和三十年前的解釋一模一樣。 隻是三十年前,許桃兒沒信。 薛R深吸一口氣,“許桃兒,讓奶奶氣死的罪魁禍首是你,不是我。” “才不是!”許桃兒聲音尖銳打斷薛R的話。 “不是你還有誰,要不是你瘋了在訂婚宴上給我下藥,將我推給你那好姐姐黃了婚事,奶奶又怎麽會死!” 薛R眸光鋒利,話語如刀,直接射向了許桃兒。 “三十年過去了,你還不想承認,還不想清醒過來,你想糊塗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