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欢奴

一道圣旨,她代嫁王府做了王爷夫人。 一日为妃,二日为妾,终身为奴。 “谁取下凤于漠的头,本王就将这个女人赐给他!”校场上,她成了他点兵的工具。 “赫连狱,血债还需血来偿,这血不是我的,就是你的。”天牢中,他成了她的阶下囚。 雪族异能赋予了她不老的容颜。 “我不是妖,我只是你心底的一抹欲望!” 转身之隙他与她竟隔出了一线万里江山。 “我不知道,究竟是该恨你还是爱你!” 一个用爱化解仇恨的故事, 献给世上有情人, 但愿人间天上比翼连理,至死不渝!

第79章 陌路天涯(上)
自己即使是親眼看到的事情也不一定是真的;是他,教會了自己如果淡定;還是他,教會了自己如何薄情。
果然不出所料,雙拳難敵眾手,銀火故意漏了破綻,鞭下溜走了一名侍衛。
月月依然未動,眼睜睜地看著那名侍衛舉著兵刃就朝自己劈來,眸光一寸寸冷了下去,心裡也一點點涼了幾個透。兵刃在月月額前猛然收住,刀鋒夾帶的風勢僅撩起了月月的一縷留海。幾根斷發眨眼間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本來還激烈的爭鬥,就這樣在月月的冷眼旁觀下,漸漸消弭了聲勢。
輕騎侍衛的眼中全都是清一色的尷尬與無奈,像是犯錯的孩子一樣,垂下手中的兵刃,老老實實的在銀火身前列成一排。
“真是沒用!都該幹嘛幹嘛去!”銀火咬著牙,恨恨地低聲罵道。
侍衛們臉頰微紅,低著頭,提著兵刃,整齊劃一地對著銀火施了一禮,然後腳底抹油,一路用跑的,奔回了休憩的營帳。
“呵,這也是你主子的主意?”月月呵呵一笑,卻是滿心淒涼。
“不是!我自己想的。”銀火一邊說,一邊彎腰拾起侍衛丟在地上的燈籠,然後故意低著頭使衣袖擦著燈罩上的灰塵,卻不敢直視月月的眼睛。
“你想試探什麽?”月月扳著臉冷聲問道。
“試探你會不會功夫,功夫有多高明,在你對王爺不利的時候,我能在幾招之內製服你。”銀火快人快語,也不隱瞞。
“你就對你的主子這麽沒信心?”月月眼露不屑,輕笑道。
“哼,我只是擔心王爺到時候會心軟。”銀火冷哼一聲,沒好氣兒的說道。
他跟在靖王身邊五年有余,從皇子跟到王爺,從冷漠跟到無情,看著靖王逐漸強大,看整個傲天在靖王的努力下逐漸強大,他的心裡充滿了成就感,赫連獄在他的心裡更是已經神化了。可是這個女子的出現竟然擾亂他主人的判斷,讓一向沉穩的靖王一次一次的不冷靜,看得銀火膽戰心驚,偏偏這個女子接近主人又是有目的的,他就更不敢掉以輕心,早想找個機會試探,可是鐵焰跟得太緊了,雖然安排好了一切卻苦於找不到下手的機會。這次機會雖然有了,但是月月的反應卻讓他失望極了。
聽銀火如此解釋,月月心中頓時不是滋味兒,可是面子上仍然保持一副不屑,故意失笑道:“他會心軟,你太高估你家主子了。”
銀火微微一愣,還想爭辯,不料月月已經輕移起蓮步朝著校場的方向走去了。
“輕點兒,被王爺發現我們都得倒霉。”銀火幾步追了上去,搶在月月身前,食指在唇前一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知道。”月月點點頭,低聲說道。她也就是好奇過去看看,沒想給銀火惹麻煩。
越靠近腳步越輕,越靠近校場上的聲音越清晰。
“李慕松,好一個李慕松啊!”赫連獄的聲音如銅鍾一樣,朗朗傳來。
“赫連獄,既然被你抓住了,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冷傲的聲音凜凜的在夜空中盤桓。
真的是他?!望著不遠處火光通明的校場,聽著那大義凜然毫無畏懼的話語,月月悄悄地放慢了腳步。
“瞿瑞謙,你掩飾的真好啊,不僅逃脫了本王的追殺,還一步登天做了至堯的右相……”
直覺腦中一片電閃雷鳴,月月仿佛被巨雷打中,愣愣的站在原地。
“哈哈哈……”瞿瑞謙突然狂肆的笑了起來,“赫連獄,你快點殺了我吧,否則我活著一天,就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一日的。”
赫連獄眼中一沉,
冷聲質問道:“這五年至堯頻頻來犯我傲天的邊境,難不成都是你慫恿的?”“那些都是熱身,在取得女皇信任之前,我是不會輕易暴露身份的。”瞿瑞謙嗤笑一聲,不屑地說道。
“量你也沒有多大本事。”赫連獄冷冷一笑,眼光卻犀利地掃在腳下男子的臉上。至堯的左右相都是輔佐女皇的文官,而瞿瑞謙竟然能說服女皇帶兵上戰場,想必他與女皇之間的關系非比尋常。
“我的確輕視了你,小看了你身邊的人對你的忠心,否則去年冬天就已經大仇得報了……”
仇?這一個字就像帶著寒芒的刀鋒一樣,狠狠地刺進了月月的胸口。她身形一晃,朝著坐在點將台下的男子再次拖起了腳步。
“你要做什麽?”銀火眼疾手快,一把扯住月月的臂彎。當他聽到瞿瑞謙三個字的時候,腦中頓時一片混亂不堪。五年前截殺失敗後,這個人就消失了,難怪全傲天都翻個遍也找不到他的下落,原來是隱姓埋名徹底投靠了至堯。
月月被銀火拉住,無法前行,於是回過頭,一字一頓地像是詢問,又像是肯定地說道:“他,是我哥哥?!”
“原來是你!將本王的三千輕騎引入了墨雲海山脈?!好啊,本王還想押你回京再審,既然你如此罪孽滔天,本王就在明日陣前,在至堯鐵騎的面前殺了你,搓搓他鳳於漠的銳氣,這就是與本王做對的下場!”赫連獄聲音一落,周圍的輕騎立刻應聲呼喝起來。
“殺!殺!殺!……”
巨大嘈雜的聲音像是滾滾驚雷般在耳畔響起,月月心中又驚又急,身體一掙,手臂一抖,擺脫銀火的束縛,奔著那火光的最深處跑了過去。
那是她唯一的親人了,而他又要再次奪去,在她的眼前再次殘忍的奪去。命運再次與她開了個玩笑,在她狠狠放下仇恨的時候,卻又拋給了她另一份沉重與心痛。
第一卷有奴傾城第七十九章陌路天涯(上)
第七十九章陌路天涯(上)
完了!掌心一空,銀火暗叫一聲不好,想也沒想,架起輕功就朝那抹踉蹌的身影追了出去。一步騰空還未落下,銀火就搶先趕到了月月的身前,本想回頭攔截,不想走到一半的月月猛然頓住身形,然後倒退兩步,一轉身又朝著來路折返而回。
咦?怎麽又回去了?這一變化弄的銀火措手不及,登時皺著眉頭又往回追去。
“往哪兒跑?”銀火低嘯一聲,從後面逮住了月月的手腕,使力一帶將月月的身體牢牢地扣在了自己的身前,另一隻手鉗住月月的脖頸,想用力卻又留了些分寸。
“放開我!”月月掙扎了一下,無奈手臂被銀火緊緊的扣在後背上,腿窩又被他的膝蓋抵著,根本無法脫身。
“你想幹什麽?”銀火在月月的耳邊惡狠狠地咬著牙。
“我不能看著他死,我要想辦法救他……”
一聽到李慕松就是自己失去音信的哥哥,月月頓時亂了方寸,好在跑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覺醒。她這樣過去不僅救不了親人,還會將自己一同陷入絕境。哪怕只有一晚的機會,她也要鋌而走險試一次。
聽著月月堅定的話語,銀火突然噗嗤一下笑出聲:“你?連我一個人你都打不過,還救他?兩千輕騎在校場盯著呢,你怎麽救?”
“不用你管,放開我!”月月啞著嗓子說道。如果要去闖,要去打,她剛才就不會忽然停下腳步了,雖然現在想到的辦法實施起來相當困難,但是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能威脅赫連獄換取哥哥的性命。
“只要是對王爺不利的,哪怕是想法也不行。”銀火鉗在月月脖頸間的手微微一抬,推著月月的身體就往營帳的方向走去。
“都精神點兒,今晚可看好了,如果有人從這處營帳出去,一律殺無赦!”銀火氣勢洶洶地又加派了一倍輕騎守在月月營帳的周圍,而他則大大方方地坐在了矮桌上,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月月,就好像這個女人會隨時蒸發一樣。
月月站在地中間,氣得渾身發抖,回瞪著銀火的死魚眼,淚水霎時間不爭氣的淌了出來。
“留點兒眼淚明天哭吧。”最見不得女人梨花帶雨的模樣了,銀火撇撇了嘴,沒好氣的說道。
“你……”月月恨得直咬牙,兩把擦掉臉頰上的淚痕。雙眸帶著冰寒直剜向了銀火的身上,好像要用眼神活生生的把他凌遲了一般。
銀火吞了一下口水,忙不迭的避開了月月犀利的目光。
這樣耗下去只會浪費時間。月月壓下心裡的悲痛,腦子裡飛快的轉著各種脫身的想法,權衡著各種手頓的利弊,最後決定……
“嗚——”月月痛苦的呻吟一聲,然後捂著胸口緩緩彎下腰。
“你怎麽了?”銀火第一時間從桌子上蹦了下來,剛要上前,眼珠一轉冷冷說道:“這方法太老套了吧。引我過去?你想幹嘛?”
月月沒說話,而是更痛苦的蹲下身子,撐在地上的左臂不受控制似的不停顫抖。
“真的?”銀火飛快的眨了兩下眼睛,心裡有些猶豫了。
直到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時,銀火終於靠不下去了,對著門口大聲喊道:“來人哪!快去傳趙大人過來!”
隨著帳外一聲應答,月月的身子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唇角的血痕就像蝶翼上的花紋一樣蜿蜒出了一條最詭異的痕跡。
“真的暈了?”銀火躬著身子不可置信的看著面色蒼白的月月,腳下卻不經意的仍與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雖然銀火的性子隨意些,但是待在靖王身邊這麽久了,早就養成了隨時保持警覺的好習慣。
很慶幸,銀火相信了。沒有枉費月月自傷經脈,亂息嘔血;更慶幸的是,不僅趙大人來了,鐵焰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怎麽樣?”一直站在趙大人身側的銀火,看著把了半天脈依然沒有說話的老禦醫,突然神經兮兮地問道。
“好像受了內傷。怎麽會受內傷呢?不可能啊……”趙大人眉頭深鎖,嘟囔道。
銀火微微一怔,忽然感覺兩道寒芒在臉上遊走,一扭頭剛好對上鐵焰一雙質問的冷眼。
“我沒有動她!”銀火立馬搖頭申辯道。他剛剛只是使了一下擒拿手而已,他發誓沒有用內力。
鐵焰好似不太相信,繼續用更陰冷的目光盯向銀火。
“絕對是她自己弄成這樣的,這個丫頭不簡單,亂軍之中都能活命,弄得自己吐點兒血絕對也有可能的。”銀火語無倫次的解釋絲毫沒有升溫的作用,現在鐵焰連從鼻子裡呼出的空氣都是涼的了。
“你不相信我?”銀火瞪著崩潰的眼神,弱弱地問道。
鐵焰伸手一指月月的脖頸,一切不言而喻。
真是跳進泯水河也洗不清了,銀火瞧著那雪白肌膚上通紅的爪子印,突然間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
該有的都有了,月月心念一動,長吸了一口氣,皺著小眉頭,假裝了一陣小痛苦。
“內傷不重,長期服藥好好調養就行了,老夫這去安排人煎藥。校場那邊還有一個棘手的人,雖然明天就要處死了,但是也不能眼瞅著不治,如果這邊有事盡管吩咐侍衛去校場喊老夫即可。”趙大人一邊嘮叨著,一邊收拾好藥箱起身退出了營帳。
“她要跑去救她哥哥,我才出手將她控制住的。我一點兒內力都沒用,你若不信我也沒辦法。那傷是擒住她的時候無意弄的,我,我到王爺那裡領罪去!”面對鐵焰的質疑,銀火心裡一陣難過,真的一賭氣轉身走出了營帳。
大功告成。月月輕輕的睜開雙眸,望著鐵焰略帶感傷的眼神,胸中泛起了無限的酸楚。
“一定要這麽做嗎?”鐵焰輕聲問道。
“嗯。”鎖在眼底的淚水突然泄出了眼眶,像是潺潺的珠子在潔白的臉頰上肆意的滾落,月月忙不迭地點著頭,拚著命地點著頭。
“從來沒有人成功過,即使成功了,也沒有活下來的。”鐵焰輕輕的勸著,勸得自己的心都跟著疼起來了。
“我願一命抵一命。”月月絕然道。
“東西他隨身帶著,能不能找到就看你的命了。”鐵焰輕輕的歎息。眼前的少女還是那個莽撞衝動的女子嗎?為何發生了這麽大的事,而她的眼裡卻是一片冷靜,一片堅定,就像是突然長大了的孩子一般。
“鐵姐姐,謝謝你……”月月淒然一笑,合上了噙淚的雙眼。
來不及細密的籌劃,更沒有時間去做好一切鋪墊,只能選擇最極端的方法,只能選擇再相信一次他的心,只能一半靠自己,一半憑上天,剩下的就是等待和一切結束時的殘忍。
銀火走了半盞茶的功夫而已,但是對於月月卻像是過了一年那麽長。
門簾再次掀開,濃濃的藥香卻壓不住他身上的熟悉。
“還沒醒?”赫連獄瞧著床鋪上臉色慘白的月月,挑眉問向守在旁邊的鐵焰。
這個時候她還能怎麽做?鐵焰無力的點點頭,然後退到靖王的身後接過銀火手中的食盒。
看著月月緊閉雙眼,痛苦的揪著眉心,赫連獄眼底一酸,沉聲命令道:“都先退下吧。”
“王爺,她……”
“退下!”右手一揮,赫連獄冷聲打斷了銀火的疑慮。
“是!”銀火不敢再說跟著鐵焰一前一後,躬身退出了營帳。然後有默契的一左一右守在門口,警惕著裡面的動靜。
赫連獄一撩長衫坐在了月月的床鋪旁邊,冷眼掃著月月微動的睫毛,緩緩說道:“去年冬天,本王帶領三千輕騎到烏圖木格平亂,僅用了三日就抓住了挑起暴動的頭目,本來決定第二日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可巧當晚有狂徒不知死活前來刺殺本王,他與鐵焰過了幾招轉身就逃,鐵焰唯恐此人再次偷襲不防,所以一路窮追,徹夜未歸。第二日本王下令銀火帶領五百輕騎沿路搜索鐵焰留下的徽記,卻誤入了敵人的包圍圈,那時才知道行刺之人竟是至堯右相李慕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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