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鄧鄧,我都已經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了,他為什麽就是不接呢?”我拿著電話,在手裡著急的捏來捏去,就像是電話是橡皮泥一樣,手心都捏出汗了。 “湛葉!我記得,我剛才跟你說了,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如果再提了一次鄧鄧,我就跟你斷交!”說罷,高惠就往剛才我們進入商場的地方走了。 “你給我回來!你有什麽權利這麽跟我說話?我還沒問你呢!剛才那個中年女人,你怎麽會認識她?她到底是誰?”我拽著高惠的手。 “你管不著!”高惠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她一下子甩開了我的手。 “好疼!”我裝的還是挺像的,愁眉苦臉,伴隨著痛苦的叫聲,可是,高惠還是沒有回頭,她可能知道自己的力度,不會讓我這樣疼吧。 “小姐,你們倆究竟在玩什麽遊戲呢?挺別致的!” 怎麽這個飯店老板陰魂不散的。 “你管不著!”我學著高惠的語氣,對著轉了一個圈,又站到了我面前的這個飯店老板說。 “但是,不管你們倆弄什麽小計倆,玩什麽小把戲,你們倆都是需要給錢的!現在你朋友走了,那就需要你給錢了!”要是別人說這幾句話時,一定擺出一副醜惡的嘴臉,但是,這個飯店老板卻依舊是很紳士的銅臭味。 “我都說了,是你們店裡面的一位服務員給我免得單!”我指著這家店鋪,然後,腳尖對準高惠的身影,想要追她。 誰知,他不依不饒,“我才是老板!你吃飯就要給錢!” 我停下腳步,想要好好跟他理論理論,正好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跟別人講道理了,誰讓他撞我槍口上了,“那你敢不敢把剛才的服務員都給我叫出來!” 剛才高惠還說這個老板開的車不是麵包車,是豪車,結果,瞧瞧他衝我要錢的這個樣子,就不像是有錢人。 “小姐,錢就是有一塊兩塊組成的,您和您的朋友,一共消費了25元!”這個老板看著記帳本,筆在上面劃著什麽。 “什麽?居然把剛才送給我們的拍黃瓜,都給我記上了?快點,拿給我看看!”我一把搶過這個帳本。 看見上面清清楚楚的幾個字記著:3號桌,25元,未付。 字的上面,還用紅色的筆特意勾畫了出來。 “把剛才的那個服務員給我叫出來,說你呢!看什麽看?” 我對著那個廚師,大聲吼著,就像是,他剛才為了溜須拍馬他們的老板,而對我喊的一樣。 “不知道是誰!”這個廚師怯生生的躲到了老板的後面,可能是覺得有人給他撐腰了。 “什麽,你敢睜著眼睛說瞎話?”我衝進了飯店,發現剛才坐在那裡可以作證的那些客人,也都吃飽了,走了。 而店鋪裡面,此時除了廚師,就只有一個服務人員了,她卻並不是說要給我免單的那一個。 “你們家還有一個服務員呢?” “哪一個?”老板看著我,想聽聽我為了不給這25元錢,究竟會鬧出什麽花樣來。 “就是頭髮長長的,眼睛大大的,那個啊!” 老板想了想,沒有回答,我看了一眼廚師,發現他的眼睛不敢看我。這其中,必有蹊蹺。 “你們家一共有幾個服務員,你自己不知道嗎?怪不得你們家店鋪都要倒閉了!如果不能乾,就趁早別幹了,免得在這佔個地方,最後還得把你的豪華麵包車給賠進去!” “我哪裡有你說的那種車?”老板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然後,看著我。 “就是這外面的這一輛啊!”我一邊說,一邊朝著剛才那輛車的地方指著。 怎麽會變成了一輛自行車? 這是哪來的? “這是我自己的啊!我放到大樹底下了。”其實,這個老板明明不想搭理我的問題,嘴卻不聽使喚的,一項一項在回答,說不定以前在局子裡面待過,養成的習慣。 大樹底下?這輛車黑色的底,白色的小花?怎麽跟我們剛才躲雨時,我發現的那一輛一模一樣呢? “你為什麽要放到樹下?卻不放在自己身邊呢?”我的好奇心,驅使我,想要知道事情本來的樣子。 “我還想問,誰把我的自行車,當做共享單車騎走了呢?”這位老板一邊說,一邊把用他右手往前拽了一下他的大長毛衣,又向上整理了下,自己的板寸髮型。 “那你是怎麽發現的?”我就像名偵探上線了一樣,繼續追問著。 “朋友說,在一棵大樹底下發現了,我的自行車,然後,給我定位,之後,我就去了哪裡,雖然有點偏僻,路上連個車都沒有,但是,我騎著自行車,所以,就很快出那條街出來了。 嗯!貌似他說的,並沒有太多實質性的漏洞,那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此刻的我,仿佛知道了這個自行車的來歷,就可以拯救誰的性命一樣,憂心忡忡。 “那是哪一個朋友給你定的位,男的還是女的?做什麽工作的?” “這個是我和我朋友的個人隱私,我可奉告!” 他這麽說,其實也不無道理,我確實不是公安局的,難不成我還要強製問他朋友的電話號碼,然後,泄露別人的隱私?我做不到!他也不聽我的。 “那你究竟放到哪一棵樹底下了,這個總可以說吧?”我退而求其次的問話,希望他能夠誠實的回答。 “我這個也要說嗎?具體從這邊數是第幾棵,我可沒數,太多了!” “那也就是說,你這個自行車停的地方有點遠嘍?”我現在的腦袋,邏輯性有點強了,算是挺好使的了。 “你怎麽知道?”這個老板看著我,就像我是大仙,會算命一樣。 我看出了他的想法,隨即,我擺出了左手大拇指跟中指捏在一起,然後,換成食指和大拇指,接著,是無名指和大拇指。 弄得很像樣子。 豁出去了,何不趁著現在好好的逗逗他,讓他也像現在的我一樣,丟丟人。 “我掐指一算,你等下有災!”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看得出來,這個老板還是有點信這個的,因為一般開飯店的老板都有這個毛病,祈求生意好嘛,病急亂投醫嘛,可以理解,但是,不讚同。 哼!今天你落到我的手裡,我可要你好看,我會把你剛才說我的那些都統統還給你。 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啊?我嘴裡嘚嘚咕咕半天,然後,才說了一句高深莫測的話,“這位老板,您這個災,是可以化解的!” “請問,應該怎麽做呢?”看著這個老板的臉,感覺很誠心的樣子。 “俗話說,破財消災!你願意拿出你的錢財,來消你的災嗎?”我脫口而出的這句,其實,自己都震驚,但是,更想笑。 “這個,那要看看是多少錢,什麽災,錢跟災想比,哪一個對我更重要,我要全方面衡量一下!” 他這個人,要錢不要命啊,錢跟命比,還要權衡下,我也是服了,這不愧是商人,精明的很! “災不確定,可消災花的錢,是可以確定的,不多,25元足夠!” “那我如果花了這25元呢?” “那你就可以消災免禍!”我又一次擺出了,左手大拇指跟中指捏在一起,又換成食指和大拇指,接著,是無名指和大拇指。 然後,對他微笑著點點頭,放下了左手。 “那我如果不花這25元呢?”此刻看來,災相對於這個老板來說,好像還是錢更重要,畢竟對於商人來說,沒錢才是真正的災難。 “那你就不要怪命運沒有給過你機會!” 他皺了一下眉,想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同意了,“小龍,給我在收銀台裡面拿出來25元錢,給她!”老板叫著在他後面的那位廚師小哥。 怎麽還要給我錢,這樣不好吧,這跟我原本的意思不相符,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不是我的錢,我一分都不會拿的,但是,屬於我的錢,比如這25元,我也不想被任何人無緣無故的拿走,何況,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雖然他們家不是主要的原因,那次要原因肯定算得上,所以把我的身體弄跌倒了,就相當於把我的父母也弄跌倒了,我隻想要他們剛才承諾我的那一份精神補償,這樣的要求不過分吧。 “不是這樣的!25元,不需要你另外付,而是你做的好事,你自己想想應該怎麽做,你就會明白了!天機不可泄露!” 我弄的神神叨叨的樣子,可能徹底把這個老板給弄蒙圈了。 他和那個小廚師,還有現在收銀台的這個小女孩服務員,她們三個正圍在一堆,嘰嘰喳喳的,一起想。 “做好事,是不是就應該捐希望工程啊?”廚師首先說話了,也能看出來,他平時到底有多想說話,硬生生給憋的。 “但是,又不是付出去的?”收銀台的女服務員也說話了。 “那會是什麽呢?”這個老板先是用左手扶了扶自己的額頭,做出了思考者的造型,之後,他回過身來,對著我說。 “沒事兒,我們先想著,謝謝你!小姐,你先把25元付了,之後,就沒你的事了,你先走吧!我們還要想事呢!” “你總說我的心像玻璃杯,單純的透明如水,就算盛滿了心碎……”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喂!請問是湛葉嗎?” 這個聲音?該不會是那個陰魂不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