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不問一下他兒子去哪裡了。” “啊?”魏乾誠則望著周易有些懵。 老板娘這時候才注意到周易，她指著周易，哆哆嗦嗦說不出話。 就是他！ 剛才就是因為她，她看到了該死的短命鬼，就是因為他把警察給招來了。 “你怎麽在這裡——” 老板娘此時的狀態就像是一壺沸騰的開水被堵住了出氣口無處發泄，而周易就是拔出塞子的那隻手。 “我要殺了你——”老板娘的嗓子猶如尖哨，直衝雲霄。 剛出門的片警們直覺不對，馬上掉頭往回跑，看到驚魂一幕。 老板娘拿著砍刀對準周易的頭砍去—— 變化皆在轉瞬之間，刀和腦袋的位置距離不足五公分。 魏乾誠臉色巨變，來不及阻止，就被一股力道推到一邊。 “嘭——” “哢嚓，哢嚓——” 玻璃被尖銳物品撞擊的聲音，摩擦眾人的聽覺。 周易的身後是一台冰櫃，他往魏乾誠的方向臥倒，這一刀扎扎實實的砍在冰櫃的玻璃門上。 細小的紋路在玻璃門上延伸，“轟”的一聲，整塊玻璃門倒塌，伴隨著玻璃渣，一隻結著冰，冒著寒氣的手滑出來。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 像是受到刺激般，老板娘眼神驚懼，瞳孔放大到最大限度，握著刀的手哆嗦，再哆嗦...... “啊！！！”眼前一片血霧，老板娘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殺了他！！！ 尖銳的刀鋒再度向周易砍去。 周易抱著魏乾誠一滾，同時雙肘著地，支撐身體所有力量，腰部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轉。 翻身，出腿，平掃千秋，攻其下盤。 這一套動作乾淨利落，行雲流水。 哇哦，余媚忍不住撫掌。 還是個練家子。 瘋女人僅憑一股蠻力那是周易的對手，當即被掃到在地。 更好巧不巧的是，她摔下去的體姿是臥倒的，手裡拿著把刀，刀鋒正對著自己的胸口， 噗呲，血流如注。 ...... 這一刀沒有奪取瘋女人的性命，只是把她送進了醫院。 受傷的人是在場的片警給送去醫院的，公安到了案發現場後直接和片警交接。 遇上這麽大的事情，魏乾誠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手頭上沒有勘查工具，也只能刑警隊的人來。 他是當事人，按理來說參與這件案件是理之所然，然而還不等他向上級請示，這頭已經有人跟他打上招呼了。 “魏隊，巧啊，你也在現場。” 來人是偵察隊支隊長秦天宇，三十來歲，打招呼的口氣很是熟稔，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關系有多好。 “秦隊。”魏乾誠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皮子。 雖說兩人同屬刑警隊，在同一個屋簷下為人民服務，要說起兩人之間的恩怨來，沒個三天兩夜是說不完。 同樣的能力出眾，同樣的年輕有為，一山不容二虎，兩人即是隊友，也是競爭對手。 人證物證都擺在眼前的案子，誰來都是撿功勞。 要是魏乾誠沒在現場，案子秦天宇接手了，他沒意見，但有人吃相太難看，他也犯不著給他好臉色。 秦天宇也不在乎他的態度，局裡誰不知道兩人是標準的面和心不和，表面上過得去就算了。 魏乾誠唯一吃虧的點就在於，他沒有一個好家世。 “這位先生，請您跟我們一起去警局錄個口供。”秦隊是主動過來找周易的，周易也是案發現場目睹人之一，自然要去警局錄口供。 周易簡短道:“好。” “他是我朋友，我帶他去警局就行了。”魏乾誠開口道。 秦天宇的視線在兩人之間穿梭了，思量會開口道:“你看都這個時候了，既然他是你朋友，後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辛苦一下，改天請你吃飯。” 魏乾誠嗤笑一聲:“吃飯就免了。” 周易和魏乾誠被‘請’了出去，把不相關的人清理出去後，警方人員進行現場勘查。 夜宵店被警戒線隔離，附近看熱鬧的群眾也被驅離開，大街上孤零零連個影子都沒有。 一種無言的寂靜在空中蔓延。 魏乾誠靠在警車上，點燃一根煙，經過冰櫃的時候，他看到法醫從玻璃渣中取出一截肢體。 目測這截肢體不超過6歲。 周易垂眸站著，視線在左側若有若無的遊離。 他的左臂空蕩蕩，女人始終離他一步之遙的距離站著。 他動了動乾澀的喉嚨，好幾次，始終沒有出聲。 “你早就知道了。”魏乾誠的語氣平淡又肯定。 周易低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你把我帶到這裡就是為了揭發凶手。” “不是。” 魏乾誠偏頭看他，周易抬起頭，望著天上滿天繁星。 “我來圓夢。” “圓夢?”魏乾誠不解。 案件沒有被揭發出來， 屍體沒有處理好，小孩子的靈魂哪怕到了地獄也要遭罪， 她承諾，他兌諾。 “走吧。”周易沒打算給魏乾誠解惑，拉開車門在駕駛室坐下:“你喝酒了，我開車。” “去哪兒?”魏乾誠感覺自己沒喝多啊，怎麽有種暈頭轉向的感覺...... “去我家。” ...... 樓道口處，周易腳步停駐，他把魏乾誠推進去道:“你先進去，我有點事情要處理。” 魏乾誠探頭看了看，外面一片漆黑，空無一人。 他摸摸有些發毛的手臂，悄聲詢問:“是不是那個受害的小男孩?” 周易打開樓道裡的燈，把魏乾誠推上去:“不關你的事你別管。” “雖然這件案子不是我接手，我想了解一下人性的醜陋沒錯吧......” 魏乾誠掙扎的聲音消失在樓道裡，周易深呼吸，邁步走出去。 余媚領著張天寶站在周易風水館外，正準備離開時，一道修長的影子飄然而至。 女人花瓣似的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身影如風撲進男人的懷裡，像一隻八爪魚緊緊抱著，綁住。 突如其來的熱情讓周易愣在當場，“你......” “你抱了其他男人，我們馬上就要分開，你能不能抱抱我。” 女人控訴的聲音又蘇又委屈，聽著讓人心都軟了。 原來她在鬧別扭啊， 鬼使神差的，周易抬起手臂，圈住懷中的女人，抱緊。 罷了罷了，就當做是放縱，就這一次，隻這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