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小哥帶著孟想來到員工休息區。 屋子不是很大,但勝在設備齊全。孟想甚至在這個小房間裡看見來健身器材。 他們走到一排整齊有序排列的櫃子前,想必這就是員工私人的儲物櫃了吧。 小哥三下五除二的掏出一身員工服遞給孟想:“你趕緊換上吧,你這濕衣服可以掛在這兒晾晾。” “說不定你回去的的時候,衣服已經幹了。” “好,謝謝。” 孟想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類似於試衣間或者廁所的地方:“請問你們這兒試衣間在哪。” “啊呀,兄弟。將就將就在這兒換了就是。咱兩個大男人有啥好害羞的。” 吧台小哥並不打算告訴孟想試衣間在哪。他雙手環胸,一副看戲的表情。 孟想先把外套給脫下來了。外套濕了大半。局部已經有水滲入到內層的衣服上。 孟想脫下衣服,習慣性的將它們抖了抖,理順。一絲不苟,容不得半點凌亂。 他把脫下來的衣服放在置物架上,繼續脫下一件。 坦坦蕩蕩,沒有一絲猶豫。仿佛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他如此鎮定自若,倒是讓剛剛那個準備看戲的小哥有些尷尬。 小哥看著他小腹上精瘦,卻紋路清晰。然後再看看自己強行壓住的才勉強隱形的小肚腩。 他又悄悄地拍了自己肚子一把,然後吸氣,肚子又縮回去去了些。 “喲,看不出來哦。看你弱不禁風的樣子,沒想到還有肌肉。” 吧台小哥說話酸兮兮的,孟想沒有理會。 “誒,兄弟。” “你叫什麽名字啊?你說咱兩都是同事了,我總不能一直喊你叫兄弟吧!” “這多生分啊。” “我叫孟想,今年還在讀高一。” 小哥有些難以置信,驚歎道: “喲!那麽小呢!” “你一副老成的模樣,我還以為你讀大學呢!” 吧台小哥話說不完的多,一句接著一句,沒完沒了的。剛問完孟想的名字,就開始向著孟想介紹自己。 “孟想兄弟,我叫趙凱文。” 他一點兒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對著已經穿著整齊的孟想說道: “以後有什麽事,盡管說。哥哥我能幫上你的一定幫。” “我和你講啊,你能來這裡上班。真是你的運氣。” “這兒條件挺好的。” 孟想點點頭,他不知道這裡好不好。也不願意聽別人怎麽說。 他想通過自己的眼睛,自己在這兒的經歷。來判定自己是不是可以留在這裡上班。 孟想沒有接趙凱文的茬兒,直接說道: “我換好了,我們可以出去了。” 趙凱文收攏臉上的得意勁兒,引著孟想出門。他心裡犯了嘀咕,這新人好像不怎麽好講話,冷冰冰的。 像捧不熱的石頭。 & 他們再回吧台時,穿著大紅旗袍的丁妍豔還在喝酒。只不過換了個姿勢。她不再是站著,半倚在吧台的狀態。 她現在正坐在一張皮質極好,在燈下泛著光澤的沙發上。盤好的頭髮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偷掉下來一點點,垂在肩上。 緋紅的面頰可以讓人看出來,她已經醉了。但她還是依舊喝著,像個沒有感情的灌酒機器。 “害,你別驚訝,丁姐就是這樣。” “她以往都是千杯不倒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這好像不關自己什麽事,但出於禮貌它還是回了一個哦。 丁妍豔半身倚在沙發上,示意他倆過去。趙凱文倒是跑的很快,長腿邁了三兩下就到了丁妍豔跟前。 “丁姐有什麽吩咐嗎?” “回你吧台去,我找他。”丁妍豔有氣無力的抬手,指了指在趙凱文後面的孟想。 孟想上前,有些生硬道:“丁姐,找我有什麽事。” 孟想聽見剛剛趙凱文稱呼老板娘左一個丁姐,又一個丁姐。出於禮貌,他也學著這樣喊。 這還是孟想生平第一次管一個人叫姐。 丁妍豔皺了眉頭。 雖然平時自己喜歡聽人管自己叫姐,但聽到孟想這麽一叫,心裡覺得有些堵得慌。 她私下裡切了一聲。 這新人還真是不識趣,自己有他喊的那麽老嗎。自己也不過才二十出頭,能長他個幾歲。 她眯起那雙迷人的桃花眼,不再看他。 孟想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個裝潢到位的樓梯。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依舊閉著眼睛,嘴唇卻輕輕地動了動,說道:看見那樓梯沒,上去吧。” “上面有服務生會專門教你你應該做什麽。” 孟想再沒有多說一個字,隻應了聲好,就朝著樓道口走去。 & 晚上九點,大雨依舊下個沒完沒了,再有一個小時,就要回宿舍了。 虞恬有些擔心,自己沒有帶雨傘,等下要是還下大暴雨的話,怎麽回宿舍都是一個問題。 昨天才剛洗完頭,要是淋濕了。又要熬夜等頭髮自然風乾。 好不容易晚上不那麽犯困了,她可不想再體驗一次一整天都在釣魚的滋味了。 她看著外面的雨,想要等下了課,問問李襄有沒有多余的傘可以借給她。 下課鈴響起,虞恬就往李襄的位置去。把話說通了,李襄心裡的石頭也放下了,心情變好了不少。 “襄襄,你有沒有多余的雨傘。昨晚剛洗了頭,不想今晚再洗一次。” 李襄面露難色道:“沒有誒!我也沒有帶雨傘。” “那襄襄你怎麽辦!從教學樓到校門口,距離也很遠。” 李襄靈光一現,對著虞恬說道:“你等著!” 說完便拿著筆狠狠地戳了一下前座的脊梁:“喂,把你傘拿來。” 上一秒和虞恬說話是還是溫溫柔柔的模樣,這一秒就變成了氣場震懾四方的大小姐。 這變臉速度,讓周遭的人不由得驚歎。虞恬松了口氣,襄襄終於好像恢復正常了。 前座是李襄的“狐朋狗友”,李襄一向玩的開。她說要傘,男生就果斷把抽屜裡的傘拿出來給她。 她結果傘,下一秒就給了虞恬:“恬恬,快拿著。” 虞恬搖頭拒絕:“我不要,襄襄你自己留著,你出校門還要傘呢。” “傻啊!” “平時下雨,我都是從風雨亭直接過去到校門口,不會淋濕的。” 李襄再次把手上等我格子傘往虞恬手裡塞:“趕緊拿著,這麽大的雨。” 虞恬看了一眼傘主人,還是沒有接傘。 “恬恬,快拿著吧!我手都舉累了。” 聽見這句話,虞恬才把傘拿過自己手上。 帶著顧忌小聲地對李襄說“襄襄,那我拿走了林天浩的傘,林天浩淋雨怎麽辦!” “害!不用擔心。” 李襄猛的推了一下林天浩的後背,對著虞恬繼續說道:“這貨的豬皮厚實著呢,不用管他。” “他自己會去找人共。” 林天浩還從未見過這般厚顏無恥,把借花獻佛演繹到極致的人。他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了李襄一眼。 “小爺我不和你計較。” 李襄說得一口陰陽怪氣的好話:“哎呦,小的謝謝你哦!” 林天浩嘿嘿嘿的咧起了嘴,虞恬覺得瞬時間林天浩就親近了起來。 他對著虞恬說:“沒事,你盡管拿去用。像李襄這個臭娘們說的,我可以和別人共。” “林天浩!誰是臭娘們,你給我說清楚了!”李襄二話不說掄起林天浩的耳朵就要動手。 最後還是虞恬阻止了一場“血雨腥風”。 最後一節晚自習終於下課了,不出所料,外面的雨還在下。虞恬特地找了一趟李襄, 問她需不需要撐傘躲她到校門口去。 李襄沒要,她平時都是一個人穿過連接著每棟樓的風雨亭,到學校門口去。 風雨亭的路,除了有點黑以外,沒有別的壞處。 目送李襄走了一大段路,虞恬才打開傘準備回寢室。 林天浩的傘是經典格紋款,精致大氣。最重要的是,它比虞恬自己的傘大的多了。撐著它走在瓢盆大雨中,滿滿的安全感。 趙景赫也剛下晚自習,他家裡是也是學校的校董。利用特權,在這兒的宿舍給他安排了一個豪華單人間。 像這樣惡劣的天氣,趙景赫一般都是住在自己的宿舍裡的。 今晚下大雨,趙大少爺也忘記了帶傘。可是他從來都不需要愁,他有大把的“紅顏知己”心甘情願的爭著給他撐傘。 今晚他躲在班花任易欣的花傘下,看見了一個人撐著大傘在雨中的虞恬。 他把手上的傘柄不由分說地還給了任易欣,他當著眾人的面,衝出傘外,朝著人潮中擠去,留下任易欣一個人在雨中凌亂。 同行的其他男生接過任易欣手上的傘,趙景赫不要班花的傘,可大把的人想要呢。 趙景赫跑的很快,鞋子胡亂的踏,踏在水窪中,濺在來往行人身上,有人開始在罵罵咧咧,趙景赫也不理會。 他終於追上虞恬了。 他本來正想往虞恬的傘下擠,但害怕虞恬嫌棄他沒禮貌。 而且今天中午她還拒絕了自己的禮物,她可能還在生氣吧!他可不願意虞恬 心不甘情不願地收留他。 所以他打算演上一場苦肉計。 他在虞恬面前站定,雙手頂在已經被大雨淋濕的腦袋上,有雨水順著鼻梁兩側的溝壑而下。 他可憐巴巴地對著虞恬笑。 虞恬看見眼前淋的像條落水狗的趙學長,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