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拍在桌子上,碰的一聲,整個大廳都震了一下。 見到這個人發怒,洪白虎也都不說話了。 杜風卻理都沒理他,而是轉向了洪白虎: “洪堂主,這誰啊?居然敢在你白虎堂拍桌子,真是好大的膽子,這是要跟你洪家開戰啊?” 洪白虎心頭苦笑一聲,其他人心頭卻是一哆嗦。 這家夥賭石的手段他們很多人沒看到,但是胡攪蠻纏拉仇恨的手段,他們算是見到了。 今晚參加這個宴會的,清一色全都是中年男人,每一個人幾乎就代表了一個家族,涉及到了整個北山市的政治經濟文化領域,可以說是一網打盡。 洪白虎哈哈一笑,看著杜風說道: “杜少開玩笑了,來,我給你正式引見一下,這位,是齊文河齊先生,這位是周正誠周先生。” 洪白虎把五個人都給杜風介紹了一遍。 杜風心頭一陣冷笑。 齊文河,齊家二房的老二,齊海源的父親,用腳趾頭想都想明白,他這麽恨自己,想當然是因為下午那件事。 周正誠也不用說了,周文寒的大伯,周正德的大哥,周家早跟自己成了死敵。 這兩家,也是杜風現在要對付的首要目標。 另外兩個人,杜風卻基本上不是很在意。 一個叫徐洪順,一個叫葉功安,是元老會十三家族之中葉家和徐家的核心人物。 倒是那個文質彬彬的家夥,卻讓杜風有些忌憚。 那家夥叫郭晉,北山大學的一個教授,還算是秦子衿的老師。 一個大學教授,卻能出現在洪白虎的家中,還坐在主桌,肯定是有原因的。 這個原因就是郭晉背後的郭家。 郭晉的爺爺叫郭清遠,是享譽全球的大師,人稱活化石,被譽為當代齊白石,繪畫,書法,冠絕當代,在中京都是各大豪門的貴賓。 郭清遠今年一百零三歲,他一幅字畫,隨隨便便就能拍賣到上億的價格,五十年不衰,堪稱是藝術品領域的常青樹。 他跟南方的國學大師曹道清,是華國文化領域兩大領軍人物,並成為‘北郭南曹’。 甚至去年杜風在沈家還見過郭清遠一面。 沈家,杜風未婚妻沈若曦的家族,中京最頂尖的超級豪門,位列中京內城三大家,外城四大族的第三位。 林九城給杜風的資料之中,郭家自然是有記錄的,但是林九城卻也沒有標注出來,郭家居然跟齊家走得這麽近。 這個郭晉家學淵源,是北山文學系的系主任,國內知名的大教授。 其他人都好說,要是把這個郭晉得罪狠了,別到時候引出來郭清遠。 或者,誰知道這個郭晉跟中京那些豪門弟子有沒有什麽瓜葛? 齊家難道說通過郭家,跟京城的某些豪門拉上關系了? 如果是這樣,自己在站穩腳跟之前,還真得要小心一點了啊。 至少,在突破到古武者之前,還是不要得罪郭家的人太狠了。 杜風行事囂張,手段絕對狠辣,但是不缺腦子。 有了這些顧慮,在洪白虎介紹到郭晉的時候,杜風微微一笑,對著郭晉點了點頭: “郭教授你好,我經常聽子衿提起過你!” 郭晉微微一愣。 秦子衿算得上是他的得意門生,能在二十六歲就成為北山大學講師,一方面是她自身的本事,另外一方面,自然郭晉在中間出過手。 微微眯著眼睛看了杜風一眼,郭晉臉上不是那麽友善,眼神之中帶著一股深深的警告和厭惡的神色: “杜風是吧?你這種人不學無術,戾氣太重,不適合跟子衿在一起,我看你們還是分開吧。” 杜風略微愣了一下。 洪白虎在一邊輕輕說道: “晚上發生在秦家的事,已經傳開了。” 杜風心頭頓時一哆嗦。 尼瑪! 秦翰這老家夥要做什麽? 自己跟秦老師之間,小曖昧不斷,但是從來沒說過相互喜歡,也沒確定什麽關系,怎麽他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要把自己綁在秦家? 難道他不怕自己給秦家招災惹禍? 杜風甚至有些惡意的想到,如果以後秦翰這個老家夥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會不會後悔得上吊。 中京內城那三大家,如果知道自己還活著,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殺死自己的。 順帶著,他們會斬草除根,連帶北山元老會都直接抹去。 北山這麽多家族,自然有新的家族取代原來的。 他搖了搖頭,只是微微一笑,然後看著洪白虎說道: “洪堂主,你請我來,不是看我笑話的吧?” 洪白虎從杜風的眼中看出來了一種隱晦的冷漠和鋒利,他心頭不由得一沉。 這小子,好重的殺氣。 今晚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下午剛結盟,得到了天大的好處,晚上又擺出這種陣仗來試探,的確有點過分。 洪白虎也是一代梟雄,淡淡一笑,目光直視杜風: “杜少,我當然希望,你能給我更大的驚喜,來人!” 洪白虎一招手,呂光立刻走了過來。 “慢!!” 一個陰冷的聲音,直接打斷了洪白虎。 說話的人,是齊海源的父親,齊文河。 “在這之前,白虎兄,我要借你這裡,先為我齊家找回一點顏面。” 洪白虎眼珠一轉,笑著說道: “文河兄,這話是什麽意思?” 齊文河伸手對這杜風一指,陰沉無比的說道: “姓杜的下午羞辱了我的兒子,晚上又羞辱了我的四妹,我齊家的臉面,簡直被他羞辱丟盡,換做是你白虎兄,你會怎麽做?” 洪白虎淡淡一笑,卻沒有說話。 杜風心頭卻是暗暗有些有些不爽。 洪白虎今天晚上的做法原本無可厚非,但是這個時候你是主人,你卻任由別人對你請來的客人發難,你這是什麽意思? 杜風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是他卻是一個很較真的人。 洪白虎的做法,已經在他心頭埋了了一根刺。 嘻嘻一笑,杜風看了洪白虎一眼,又轉頭看著齊文河,一臉驚訝的說道: “你就是齊海鴻的父親,齊文華的三哥啊?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齊文河心頭陰沉無比,但是終歸是北山頂層圈子裡的大人物,咬了咬牙,冷漠的說道: “杜少威風!” 杜風嘿嘿一笑: “一般一般,也就是敢在你兒子屁股上刻字,敢扇你妹妹一個耳光而已,威風?我才剛上路呢。” 齊文河的臉色,陡然變得無比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