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寧安不是很懂之前那位紅衣變種人的思維。 面對仿生獸這種難纏的狠角色,明明可以進行遠程打擊,或者將其放風箏放到死,為什麽偏偏要衝上去送死? 顯得自己很帥嗎? 還是真把自己當成近戰法師了? 當然,對方那會兒並不知道自己所面對這頭人熊是仿生獸。 所以或許難免存了些輕敵的意思。 以此為代價,便直接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寧安當然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好在呂少良在臨行前給了他一套前驅式複合臂甲,也就是現在被寧安套在手臂上的機械簡裝,使他擁有了不俗的遠程火力。 沒人知道當時的呂少良究竟是怎麽想的。 竟然就這麽把一件具有超強殺傷力的武器交到了寧安這個高中生的手裡。 但毫無疑問,配備了複合臂甲的寧安,較之以前,更加如虎添翼。 所以剛一回到園區的大門口,寧安二話不說,直接對著那頭恐怖的人熊開了一炮! 只是有些可惜, 就如同當日寧安首次駕駛麒麟號時一樣, 雖然寧安的理論知識足夠扎實,也曾經在社區網絡中所向披靡,但真家夥畢竟是不一樣的。 臂甲中的飛索跟以前寧安用的暗3系機動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所以他可以很快就掌握。 但束能炮這種東西…… 本來寧安是瞄著人熊的腦袋打的,結果直接朝旁邊偏了兩米多的距離,將另一頭黑熊給轟成了渣渣。 因為強大的後坐力,寧安腳下踉蹌了兩步,等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再看到自己創下的戰果,頓時整張臉都黑了。 “媽的,呂少良給我的不會是山寨貨吧!” 寧安暗罵了一聲,卻是來不及多做調整,便對著向自己咆哮而來的人熊,開了第二炮。 “轟!” 這一炮,寧安直接打在了園區的巨石拱門上。 伴隨著一道巨響,整座石門轟然倒塌,塵煙四濺,正好將衝到近前的人熊給淹沒在了其中,再不得見。 雖然這並非寧安的本意,但從結果上來看,絕對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就連寧安自己都被震得一愣。 臥槽? 運氣這麽好的嗎?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命之子嗎! 驚訝歸驚訝,寧安卻是知道,就這麽點兒動靜,恐怕是傷不了那頭人熊的根骨的,當即手中飛索再出,掛在了園區內的一株大樹上,身形於空中悠悠一蕩,就從外牆翻了進去。 果然,這邊寧安剛一離開,便立刻有一道凶戾的巨影撲殺而至,身上的皮毛雖然滿是灰塵,後腦杓更是被砸出了一個凹坑,肋下露出了深可見骨的傷痕,卻依舊行動自如,甚至舉手投足間的狠意更盛之前。 當然是從石堆中鑽出來的人熊! 這家夥雖然在剛才的石門坍塌中受了不小的傷,卻還是這般生龍活虎,不愧是仿生獸! 人熊氣勢洶洶而來,卻撲了個空,當即對著天空憤怒地長嘯了一聲。 然後它看到了空中那條熟悉的灰色氣線。 不禁下意識地回頭看向氣線的另一端。 正好與一張好看的笑臉對上了眼。 與此同時,還有一束橙紅色的光應約而至。 “嘭!” 束能炮正中人熊的胸口,並沒有將其擊飛出去,只是留下了一個碗口大小的豁口。 其內有鮮血潺潺淌落,也有金屬溶液四散飛濺。 人熊的眼中好似出現了人類才會具有的茫然情緒,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口中發出了一聲低吟。 隨後轟然倒地。 遠處的寧安笑著甩了甩胳膊,得意地一挑眉:“事不過三,你還真以為小爺三發都打不中?” 言罷,寧安轉身下了樹,卻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朝著那十幾頭群龍無首的黑熊殺了過去。 這一次的寧安沒有再動用束能炮,而是在單純以肉身之力硬撼! 這些黑熊在失去了人熊的領導之後,頓時一個個都慌了神,哪怕是普通人懼怕不已的野獸,但跟仿生獸比起來,也全都是弟弟,不,應該說連弟弟都比不上,只能說是小朋友。 所以此時的寧安就真的是在一拳一個小朋友。 呂少良說了,打死了ICPC賠,寧安哪裡還有別的顧忌? 他現在可沒有閑心將這些黑熊全都抓起來再想個辦法困住,直接殺了,乾脆利落。 不過這群黑熊很明顯都不傻,寧安這邊才打殺了四五頭,其余的便全都四散分逃了。 寧安看著這一幕,微微凝眉,他沒有時間去將這些野獸一網打盡。 但好在現在通往園區外的唯一阻礙被他徹底清除了,對於那些被困在動物園裡的普通人來說,至少有了逃生的希望。 寧安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也不再耽擱,直接朝著仿生館急行而去。 一路上,寧安看到了不少變種人都在與各種野獸鬥智鬥勇,他一個都沒有插手。 反正變種人的生死與他無關。 或者說,死了更好。 只是有些可惜,如果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場合,寧安一定會很樂於落井下石。 但此時的他隻想盡快趕到仿生館跟呂少良匯合。 畢竟相較而言,還是那群像人熊一樣的仿生獸更具威脅性! 更何況,李群和蔣遊他們說不定現在也被困在了仿生館。 但偏偏,就是有一些不開眼的野生動物扎堆送上門來。 對此,寧安沒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他一拳打爆了一頭成年雄獅的腦袋。 一掌劈碎了一隻鱷魚的利牙。 一腳踢穿了一隻黑猩猩的肚子。 可以說是一路從正門口殺到了園區的腹地。 不遠處就是仿生館了。 好在有了之前陳玥手中的地圖,這才讓寧安沒有繞半點彎路。 但就在寧安準備一鼓作氣殺向仿生館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黑影從旁邊的小土坡上滾了下來。 王淑芬! 此時的王淑芬一點也沒有它當初從河馬池中殺出來時那般威風凜凜,下顎的兩顆長牙已經全部崩碎了,身上滿是血汙,屁股上更是被削落了一大片血肉,看起來無比淒慘。 下一刻,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短發男子手中凝聚著一片光刀,從坡上一躍而下,舉刀就朝王淑芬的腦袋砍去。 但他手中的光刀還沒有來得及落下,便被轟碎成了虛無。 一道聲音由遠及近而至。 “這位大哥,還請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