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型天賦? 這是趙明宇腦中閃過的第一直覺。 事情有些麻煩了。 原本他是不打算在這裡動用自己的全部實力,浪費命侖的。 以免鬧出的動靜太大,引來ICPC的注意。 而且他還得留些力氣想辦法從老街逃出去。 所以趙明宇之前轟出的那一拳,頂多隻用了他十分之一的力量。 但現在看來,計劃趕不上變化了。 怪不得這個小屁孩兒能承受得了自己的拳頭。 即便那隻是十分之一的力量,但也是D級天命者十分之一的力量! 別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了。 就算是一頭成年的非洲獅在這裡,也應該早就被趙明宇一拳打爆了! 原來如此。 對方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其實他根本不是普通人,而是跟自己一樣,兌現了天賦! 趙明宇自以為他找到了自己栽跟頭的根源, 並且準備放手一搏了。 所以在寧安飛身撲來的那一刻,他身體用力一震。 “星爆!” 話音未落,趙明宇的右手手臂赫然壯大了兩圈,恐怖的筋肉從皮下凸起,九點金芒自他的肩關節順延到手腕,如夜幕下的冷星,在審視著凡塵中的螻蟻。 這一次,趙明宇沒有再從地上躍起。 也沒有那個必要了。 因為隻要他隔空打出這一拳,哪怕沒有碰到寧安的半根毫毛,對方也活不成了。 可惜…… 大概是提前察覺到了趙明宇的異動,早在對方發動命侖前的那一刻,寧安便已經有所防范,他於半路腳腕一拐,朝著院門處奔逃而去,同時將那顆銀色的珠子從口袋裡掏了出來,隨時準備投擲出去。 可寧安還是慢了。 不是比趙明宇慢了。 因為下一刻,一張遍體都是大窟窿眼兒的漁網從天而降,輕飄飄地落在了趙明宇的身上。 緊接著,便是一簇簇如煙火般璀璨的電光紛繁而起。 “滋……滋滋……” 趙明宇的右臂頃刻恢復了原狀,伴隨著一道道慘絕人寰的哀嚎響起,他整個人都蜷縮成了一隻小蝦米,並瘋狂抽搐著。 在陷入昏迷前的最後時刻。 趙明宇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抬頭看向那道朝自己款款走來的身影。 幹啥啊! 啊! 這是幹啥啊! 怎麽又特麽是你啊! 懷抱著無盡的怨念,趙明宇終於從口中吐出了一道紅白相間的不明沫子,然後兩眼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見狀,七月這才松開了手指上的按鈕,一臉嫌棄地轉頭看向院子中的那株桂花樹。 “呵,弱雞。” 不知道是在說趙明宇還是寧安。 寧安抽了抽嘴角,默默將那顆銀色珠子放回褲子口袋,對著七月點了點頭。 “配合得不錯,但主要還是我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 七月的目光依舊牢牢鎖定在桂花樹上。 “呵,不要臉。” 這下子寧安不幹了,一把抹掉臉上的血汙,振振有詞道:“剛才這家夥根本就沒有使全力!要不是你寧大爺冒著生命危險拖住了他,你能有機會拿地網把他罩住?” 七月壓根兒沒有搭茬,自顧自地歎了口氣:“就這樣還說要替我報仇呢,哎……” 一臉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寧安的面子徹底掛不住了,隻能拿出了殺手鐧。 “大盤雞還想不想吃?念你輔助有功,今天寧大爺大方一回,點個大份兒的。” 於是下一刻,七月歡欣鼓舞地轉過頭來,拍了拍手道:“哇!寧少爺好膩害!居然動動手指頭就把D級變種人都給活捉了呢!真不愧是咱們聯邦最帥的天才機甲師!” 寧安輕輕抬了抬下巴,擺擺手道:“好說好說。” 在充分驗證了金錢就是力量的偉大真理之後,寧安的心情頓時變得好了許多。 這才將注意力放回到地上那條死魚身上。 “再電兩下,別一會兒在陰溝裡翻船了。” 對於寧安的吩咐,一向可愛聽話的七月當然不會猶豫,立刻按下了手中的遙控器。 “滋……滋滋……” 趙明宇的身體原地抽動了起來。 中間好像被電醒了一次,但很快又帶著深深的絕望,兩眼一黑。 如此三番兩次,直到寧安覺得威脅完全剪除了,這才讓七月停止了電療,邁步走到趙明宇身前蹲下。 他先是簡單地查看了一下趙明宇的傷勢,然後又搖了搖頭,伸手在對方身上摸索了起來。 片刻之後,寧安一臉晦氣地站起身來。 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心頭怒火,沒有吐出那口醞釀了多時的唾沫。 呸! 窮光蛋! 堂堂D級變種人,身上居然就揣了三十塊錢的現金! 比你寧大爺還窮! 變種人的臉都被你給丟乾淨了! 當然,寧安此番“摸屍”的行為倒也不算是完全一無所獲。 比如此時在他的手中,就多了一把從趙明宇內褲裡搜出來的,造型古怪的鑰匙。 待七月認出鑰匙上那獨一無二的花紋之後,寧安就一點兒不嫌上面味兒大了。 好在寧安還算冷靜, 才沒有因為一時的激動用嘴親上去。 那是川濱銀行保險櫃的鑰匙! 而川濱銀行,則是整個西南行省最大的銀行! 在整個大中華州也至少能排進前三!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那保險櫃裡面到底存著什麽寶貝,但總的來說,這絕對是算是意外之喜。 麻煩解決了。 該搜的東西也搜到了。 那麽接下來,寧安就將面對一個新的問題。 這個變種人,該如何處置? 是把他悄悄鎖在二號房裡面,讓七月做做人體實驗,還是直接挖個坑埋了? 對於這件事,七月無法給出什麽有建設性的意見。 當老王不在的時候。 大事都是由寧安做主的。 現在這個就屬於正兒八經的大事。 左思右想之後,直到七月的肚子都已經傳來了咕咕的叫聲,寧安這才一臉糾結地站起身來。 “要不,把這貨交給ICPC,結個善緣?” 念及於此,寧安重新撿回了已經變成廢鐵的泰瑟槍,再一伸手指向籠罩在趙明宇身上的地網, 對七月問道:“這兩個玩意兒,能解釋清楚嗎?” 七月的眼中悄然閃過一絲電芒,隨即搖了搖頭。 “現在即便解釋不清楚,也得解釋清楚了。” 聞言,寧安仿佛感應到了什麽,猛地轉過頭去,正看到一個身穿花襯衫、黑西裝,臉上帶著墨鏡的男子,慢慢從鋪面走進了後院。 “咦?這不是機甲科的那個……同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