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拍照
  既然況清商什麽書都看， 桑曉根據雜志內容自動腦補出別的書，比如小黃書之類的，她抬頭默默看了況清商一眼， 瞬間覺得況清商看這也很合理啊。
  也不知道況清商手裡正捧著的那書書皮後面又是什麽內容。
  桑曉捧著那本雜志， 看了一會兒，成功把自己給看睡著了， 書啪嗒一聲蓋在她臉上，嗅著書頁的清香，桑曉睡得很香。
  況清商起身輕輕把書拿下來，而手裡正在看的是一本經典本格推理小說， 正經得很。
  桑曉下午才知道那雜志是況清商從護士那裡借的， 因為要放在醫院裡，才套了個假書皮。
  桑曉吃驚：“你們認識？”
  況清商道：“她認識我。”
  這很正常，況清商的身體條件太優越了， 稍微關注一下女籃的人都能認出來，就算是完全不關注的人， 也會因為她的高個子和姣好的面容多看她兩眼。
  雖然那本雜志不是況清商的，但桑曉莫名有種直覺， 況清商私下裡看的書肯定更刺激……
  下午桑曉沒有看書了， 而是在和程程聊天，小家夥軟糯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怪有意思的， 估計是現在對她媽媽的手機更有掌控權， 加上她聰明，時不時給桑曉發語音， 說說自己的小事，比如又看了哪個動畫片了， 又練了好久的鋼琴。
  桑曉強調：“總之我沒事的。”
  只是感冒而已啦，搞得這麽大陣仗，而且還被冠以了身體不好的標簽。
  馮姝問：“曉曉現在怎麽樣？”
  況清商搖搖頭：“沒有。”
  她問：“那個康老師怎麽樣？”
  昨天剛剛聊過畫。
  桑曉沒想到況清商會突然問起康老師，說：“他一開始還是請假，我以為他會回來的，結果後來就再也沒出現過，園長說他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提離職了，估計是太尷尬了吧。”
  況清商不置可否。
  況清商：“還好，我來的時候她已經準備睡了，明早我再過去。”
  況清商平靜道：“她離隊了。”
  今天又是聊鋼琴。
  況清商看著桑曉，倒也沒有為難她，說：“我問過醫生了，等明天燒退了就可以回家了，在這裡確實不方便。”
  很顯然，況清商對此也有些遺憾，她說：“慢慢來吧，我也很怕自己的熱情會嚇著她。”
  而況尋和馮姝都沒覺得況清商在誇大其詞，馮姝只是提醒她說：“你自己把握好尺度。”
  況清商在這裡，她連給邊顏打電話都束手束腳的，放不開。
  桑曉放下手機。
  況清商狀似隨口一問：“你們的聯系頻率會不會太高了？”
  桑曉更驚訝了，雖然不懂，但她以為就是簡簡單單的處分而已，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桑曉很想反駁，但是又剛剛感冒過，完全沒有說服力。
  雖然表面來看就開了個玩笑，但有惡意的成分在，可惜操作空間大，這種事可大可小，那可是差點引起況清商打人的。
  桑曉驚訝道：“怎麽會？”
  況清商回屋換了衣服，進了健身房，高強度的運動能夠讓她暫時忽略深埋在心底的欲望。
  轉頭卻對上況清商的眼睛，好像在說知道她肯定不會鍛煉。
  到底是小孩子喜歡她還是大人喜歡她，只有當事人最清楚。
  桑曉本意是不想和幼兒園小朋友過多接觸的，但換成程程，她就會不忍心，自帶單親家庭濾鏡的她，總覺得程程是個小可憐，她媽媽還忙，桑曉揉了揉臉頰，提醒自己這樣不好。
  桑曉點頭如搗蒜：“嗯嗯。”
  這都快半年了，虧她一開始還擔心況清商會欺負桑曉，現在看來，兩個人都很能忍，不過想想也能理解，她們的實際相處時間太少了，而且況清商本身也是個慢熱到極致的人，只不過桑曉是她自己選擇的，就會對桑曉抱有百分百的熱情。
  桑曉禮尚往來：“你那個隊員呢，有沒有受到什麽懲罰？”
  “好。”桑曉開心道。
  況清商無奈：“她還不習慣和我單獨相處。”
  第二天，桑曉出院了，最近醫院人流量大，床位緊張，反而不如在家裡好，只不過回家後被噓寒問暖，她很不好意思。
  馮姝完全不夾帶私貨道：“以後可以和清商多鍛煉鍛煉，清商從小到大幾乎不生病的。”
  況尋也是這樣認為的，畢竟在車上時她通過後視鏡看得很清楚，她姐對桑曉不僅僅是普通關心而已，還有一種根植於心底的欲望，足以失控的那種。
  況清商淡淡道：“想發現這種人的違規操作太容易了。”
  馮姝驚訝道：“你們這麽長時間還沒有一點進展嗎？”
  況清商：“嗯。”
  況清商回家後，況尋和馮姝都在客廳等著她。
  “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會留在醫院陪她。”馮姝意思很明顯，現在是培養感情的好時候。
  況清商給桑曉買了晚餐，陪著著她吃完，又把垃圾收拾好，總之該收拾的都收拾好，這才離開的。
  *
  晚上桑曉拒絕況清商陪床，讓她回家去休息，只是感冒，又不是不能動彈，沒必要陪床。
  桑曉不確定道：“不會吧，小孩子喜歡我嘛。”
  桑曉：“……”
  馮姝突然憶起了往昔：“清商小時候就和現在差不多，簡直是現在的縮小版，其實想想還怪可愛的，捏她臉頰時，她也只會正正經經地說不要。”
  小時候就這副看起來很正經的模樣了嗎？桑曉想了一下也覺得很可愛，板著小臉什麽的，她太喜歡了，都可以想象況清商在幼兒園時是什麽樣子了。
  “清商小時候彈鋼琴也很厲害的，我一直以為她長大後會是一個鋼琴家的。”
  桑曉更驚訝了。
  彈鋼琴和打籃球，差距還是有些大的，更何況況清商她唱歌時一整個五音不全啊。
  雖然說五音不全也不影響彈鋼琴，但是還是讓人難以想象。
  而且況清商的手指那麽好看，又長，彈鋼琴確實很適合。
  馮姝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說：“就是遇到什麽事都喜歡憋在心裡，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媽。”況清商提醒道。
    馮姝飛快眨了眨眼：“好了，曉曉回房間休息吧。”
  “嗯。”桑曉還蠻想繼續聽況清商小時候的事的，她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感冒後身體還是比較虛，總想找個地躺著，躺著後又睡不著。
  當晚桑曉按時吃完藥，準備睡覺時，況清商來敲她的門，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桑曉如同緊張的小兔子。
  況清商說：“晚上別鎖門。”
  桑曉明白：“嗯。”
  “還有……”況清商說著往她屋裡看了看。
  桑曉緊張地等著她說下去。
  況清商說：“下雪了。”
  “啊？”桑曉立刻跑去窗前，拉開窗簾，窗外果然在飄雪，一大朵一大朵地往下落，可以說是鵝毛大雪了。
  桑曉甚至已經可以想象明天早上起來會是什麽絕美景象了，她討厭冬天，但是很喜歡雪。
  桑曉想要開窗戶摸摸雪，但被況清商阻止了，並且提醒她：“好好睡覺，晚上別踢被子。”
  桑曉應道：“放心吧。”
  她睡姿很好的，至少和況清商比起來十分好了。
  第二天，桑曉一起來就先拉開窗簾，果然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她迫切地想要去雪地裡玩一玩，可惜時不時響起的咳嗽聲和嗓子裡的輕微刺痛感都在提醒她：她現在是個病人。
  外面的雪很厚，壓得樹枝彎了腰，可惜不能出去玩，只能乾坐著，桑曉再次後悔感冒了。
  邊顏發消息問她好了沒？
  桑曉懨懨道：“還沒好。”
  邊顏發來了堆雪人的視頻。
  桑曉：“……”可惡，拉仇恨。
  況清商給桑曉端來一碗冰糖雪梨湯，暖暖的，很潤喉。
  桑曉站在陽台，雪還沒有被踩過，況清商問：“想出去嗎？”
  桑曉眼睛一亮：“嗯。”
  到時候她穿厚一點，出去踩踩雪也是可以的，還可以盡情地呼吸新鮮空氣，一舉兩得。
  況清商殘忍道：“可惜不可以，你還病著。”
  桑曉：“……”
  桑曉鼓了鼓臉頰，盯著外面的雪景，馮姝還在忙公司的事，況清商和況尋都是在家裡的，九點時還出了太陽，桑曉坐在陽台躺椅上，感受著幾乎沒有什麽溫度的陽光，想到一會兒雪就要化了，就一陣可惜。
  吃完飯後，況清商和桑曉去了院子裡，桑曉還以為她們是去鏟雪的，結果況清商在院子裡擺弄半天，弄了個超大雪人。
  很經典的雪人造型，圓滾滾的身體，胡蘿卜做的鼻子，頭頂戴著一頂草帽，系著紅圍巾，憨憨的，但又有點像是風雪中的戰士。
  桑曉震驚：“你居然堆雪人。”
  況清商言簡意賅：“給你發朋友圈。”
  桑曉：“……”
  可惡，況清商怎麽知道她剛剛很想發朋友圈啊，但是雪人不是她堆的，而且這個雪人還這麽好看，桑曉開始糾結了。
  此時已經陽光大盛，外面沒有那麽冷了，桑曉終於可以出來了，她對著雪人開始拍。
  因為和邊顏學過點皮毛，桑曉對拍照還是稍稍有些天賦的，找的角度都很好，幾乎每一張照片都可以直接出圖。
  桑曉準備收工時，況清商來到雪人旁邊，一本正經地問桑曉：“把我拍進去不過分吧？”
  桑曉：“……當然。”
  她問：“小尋呢？你們一起堆的雪人，一起拍啊。”
  況尋也被拉入拍照隊伍，但拍了幾張就說自己鞋好像漏了。
  桑曉舉著手機拍照，況清商還穿著厚厚的長筒靴子，黑色長款羽絨服，鼻尖有些紅，站在雪人旁邊，幸好那雪人堆得夠大，“兩人”站一起十分相襯。
  桑曉找了半天角度，問：“那個……你要不要試著笑一下？”
  況清商就這樣面無表情地杵在雪人旁邊，感覺比雪人還冷。
  況清商輕輕笑了笑。
  桑曉快速抓拍之後，說：“你舉起手來，‘嗨'一個。”
  況清商頓了頓，照做。
  桑曉說：“要剪刀手才可愛。”
  況清商：“……”
  她不自然地舉起剪刀手。
  桑曉拍完照，發了朋友圈，九宮格，況清商單獨拍的以及況清商和況尋一起拍的都在。
  她還特地選了況清商剪刀手的那張圖，畢竟面無表情地剪刀手太可愛了。
  這還是況清商第一次出現在桑曉的朋友圈裡。
  桑曉很少發朋友圈的，每次都是剛發完就覺得這麽點小事有什麽值得發的？然後秒刪了。
  邊顏是最先留評的。
  “咦？你不是還沒好嗎？還堆什麽雪人？不要小命了？”
  “是況清商和況尋堆的。”
  “她竟然還有這興趣？”
  這裡的她特指況清商。
  桑曉也很想知道哇，鬼知道況清商為什麽會突然想堆雪人，而且還願意讓她擺剪刀手姿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