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对象是兔子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唐曉星被俞菟直白的形容嗆了一下, 想了想,回答:“具體怎麽樣,我也不知道,但感覺是不一般的關系。”
  “噢。”俞菟點點頭。
  她對八卦的興趣來得快去得也快, 兩小口白酒就讓她腦袋暈乎乎的, 感覺很不舒服,剛才稍稍坐起來, 就特別難受。
  於是她又靠回去, 歪著腦袋抵著車窗,昏昏欲睡。
  唐曉星擔心地看她一眼, 怕俞菟喝了酒暈車,她開得很平穩。
  ·
  同一時刻, 林憚在肖謹言車後座上翻了個身, 感覺胃裡翻江倒海,很不舒服。
  車子行上高架橋, 過減速帶的時候,車身嗡嗡震動。
  平時感受不明顯的晃動,這瞬間被無限放大。
  林憚頭特別暈,胃裡還脹氣, 肖謹言一打方向盤,她往車座邊一趴, 哇的吐出來。
  林憚腦袋歪一邊兒,臉上飛快腫起幾杠紅印,在她喝醉酒沱紅色的臉頰上顯得特別突兀。
  她揪起T恤下擺擦了擦嘴, 撐著上身坐起來,看一眼駕駛位上的女人。
  林憚哪管什麽高架不高架,她一心隻想下車,砸車門砸得更厲害了:“停車!!”
  沒理會剛才那聲略帶責備的呵斥,她身體前傾,雙手搭在前座座椅靠背上,朝肖謹言打了個酒嗝,呼出灼熱的帶著酒氣的呼吸:“怎麽是你啊?”
  “肖謹言,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林憚用力敲門,“給我開門!”
  她一拳下去,窗玻璃哢哢響,出現一圈蛛網狀的裂縫。
  這樣鬧下去,如果敲不開窗,指不定她還要上來搶方向盤。
  肖謹言怒斥她:“你把我車吐成這樣,就想走?”
  肖謹言不得不按開車鎖。
  肖謹言被她身上的酒氣熏得直皺眉:“我最討厭酒鬼。”
  肖謹言看著她倒下去,從旁邊經過的路人都嚇一跳,對酒瘋子敬而遠之。
  說完,她用力拍拍車窗:“停車!”
  “滾!”林憚用力揮開她的手,“我死哪兒都跟你沒關系!”
  林憚推門下去,踉踉蹌蹌走了幾步,忽然一頭栽倒在路邊的行道樹下。
  嘭一聲響,悶痛悶痛的,頓時頭暈目眩,又跌坐回去。
  “有完沒完?!給我安靜點兒!”肖謹言怒聲呵斥她,“別鬧!”
  林憚在哪裡倒下,就打算在哪裡睡一覺,眼睛都閉上了,忽然感覺到有人拽她。
  林憚把手機掏出來,找肖謹言的微信,打算把洗車錢轉給她,可刷了兩下之後,她發現自己已經把肖謹言從自己的微信聯系人裡面移除了。
  於是她又從衣兜裡掏出一張支票,往副駕駛位一扔:“一千萬,給你洗車夠了吧?!”
  她不是在同學會上喝酒嗎?
  怎麽醒來竟然在肖謹言車上?
  林憚捂著腦門罵一句髒話,溝通不順利她又繼續砸車門,嗙嗙響,仿佛要徒手把車窗砸爛。
  “開門!”林憚氣急敗壞,“我要下車!”
  肖謹言更加氣憤了,反問她:“高架上怎麽停車?”
  肖謹言震驚,撿起林憚扔下的支票,不可置信:“誰給你的?!”
  隨後她抬起頭,不可置信看著肖謹言。
  林憚勾起嘴角,冷嘲:“撕了就沒用了啊,你自己要撕的,反正解約同意書我已經簽了,你們家那點兒破事兒我不摻和,開門!”
  “你裝什麽裝?”林憚覺得肖謹言這副表情好笑極了,“你看看支票上寫的誰的名字?”
  “我鬧什麽了?”林憚氣急,“我沒完還是你沒完?你不是要讓我跟公司解約嗎?我同意了啊!你還來找我幹什麽?”
  話音未落,啪一聲脆響。
  肖謹言怒不可遏,當著林憚的面把支票撕成碎片:“他給你支票你就收?!”
  支票簽章處寫著清晰的三個字:秦柏安。
  拳擊運動員拳頭力氣大得驚人,但她手背上的骨節已經變成青紫色,照這樣砸下去,她那條胳膊都得廢。
  “林憚!”肖謹言眼睛紅了。
  睜開眼,肖謹言竟然從車上下來了,架起她的胳膊,把她往車上拽。
  肖謹言聽見動靜, 險些在天橋上急刹,透過後視鏡看見後排座位上的情形, 頓覺惱火:“林憚!”
  被肖謹言這一巴掌扇懵了,林憚捂著腦門緩了好一會兒,暈乎乎的感覺才稍微消退。
  她試圖站起來,但車內空間狹小,她一起身腦袋就撞車頂上。
  肖謹言不得不從最近的出口下高架,把車停到路邊,回頭喝問她:“你到底想怎麽樣?!”
  林憚用力拽車門把,但肖謹言鎖了車門,她拽了幾下拽不開。
  林憚哇哇幾口吐完, 嘴裡味道很重, 但胃裡舒服一些了。
  “哦。”林憚應了聲,但絲毫沒表現出在意,用鼻子哼出一口氣,“跟我有什麽關系?”
  “有病治病,別跟我這兒發瘋!”肖謹言甩了甩發麻的手掌,然後揪起林憚的衣領子,“林憚,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你跟公司解約了,依然是我養的一條狗,死哪兒都得由我決定!”
  “丟人現眼,滾回車上去!”
  林憚喝醉酒腦子很懵,被肖謹言一通罵,有點反應不過來。
  等她終於搞清楚邏輯關系,她竟然已經往回走,開門一股濃鬱的味道灌進來,她胃裡一陣翻滾,轉頭吐在路邊兒。
  吐完,肖謹言揪住她的衣領把她搡進副駕位,安全帶一拉,哢噠扣緊。
  下一秒,車門嘭一聲關上。
  肖謹言繞過車前坐進駕駛室,正要點火,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電顯示正是剛才支票上那三個字。
  沒避著林憚,肖謹言按下接聽鍵,聽筒裡傳來男人渾厚低沉的嗓音:“老婆,我聽方管家說你開車出去了?什麽事這麽著急啊?待會兒……”
  “秦柏安。”肖謹言打斷對面的人說話,冷靜地吐出幾個字,“我答應你的條件,我們離婚。”
  對面說話聲戛然而止。
  肖謹言沒等他後續再說什麽,乾淨利落地掛了電話。
  林憚腦袋抵在窗玻璃上,車子越晃她腦袋越難受。
  肖謹言掛斷電話後,她側了側眼:“你答應他什麽條件?”
  “交還QH股權與決策權,淨身出戶。”
  林憚瞳孔一縮。
  忽然感覺腦袋特別暈。
  肖謹言中途沒有再停車,徑直將車駛進一個高檔小區。
  停好車後,下車拉開副駕車門,以命令的口吻呵斥林憚:“下來!”
  林憚暈乎乎地跟著下車,肖謹言扯住她的胳膊,見她要倒,黑著臉扶她一把。
  走進電梯間,林憚歪著身體靠在梯廂壁上,神態疲憊,呼吸也亂七八糟。
  上樓,肖謹言按開指紋鎖,拽著林憚走進玄關。
  林憚步子一踉蹌,險些摔倒,直接就在玄關處兩級台階上坐下來。
  肖謹言關好門,從容不迫地換鞋。
  換好鞋,她沒搭理林憚,徑直從林憚身邊過去,走進廚房。
  林憚抬眼四處看,這套房子她沒來過,以前和肖謹言私下見面都在酒店。
  她靠在鞋櫃上,感覺屋裡味道悶。
  可能屋子剛裝修好,沒晾太長時間,不知道是酒精還是甲醛,總之她感覺自己要中毒了。
  幾分鍾後,肖謹言從廚房出來,手裡端著一杯清水。
  她把水杯放餐桌上,又去電視櫃找了一盒解酒藥出來,一同扔桌上,招呼林憚:“過來吃藥!”
  林憚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走到桌邊,掰下一粒解酒藥就水服下。
  “去洗澡。”肖謹言又說,“洗乾淨點兒,敢把床弄髒蹭上味兒你就死定了!”
  說完她又回到玄關,拿上包換鞋準備出門。
  林憚撐著桌子,問她:“你去哪兒?”
  “去洗車。”肖謹言頭也不回,推門往外走。
  一隻腳邁出去後,她在門邊頓了頓,又說,“你先去睡一會兒,我大概四五點回。”
  話音未落,房門哢噠一聲關上了。
  林憚站在餐桌旁,埋低頭,感覺腦袋要炸了。
  她用拳頭敲了敲腦門,把剩下的水一口氣喝完,轉身走進客廳,打算就在沙發上躺一會兒。
    走近沙發,發現沙發上有個小熊抱枕,挺可愛的,沙發巾也很乾淨。
  她在沙發邊站了幾秒鍾,轉頭去了洗手間。
  ·
  唐曉星開車到家樓下,把車停進車庫,準備叫俞菟下車時,發現俞菟又一次睡著了。
  她解開俞菟身上的安全帶,從駕駛位下車,繞到車子另一邊,將俞菟從車裡抱出來。
  俞菟被鬧醒了,但她已經習慣被唐曉星抱來抱去,因而下車後,她摟住唐曉星脖子,靠在唐曉星懷裡,腦袋枕著唐曉星的肩膀,繼續睡。
  唐曉星將俞菟抱上樓,到門前將俞菟放下來,一隻手摟著,另一隻手找出鑰匙,開門進屋。
  俞菟喝了酒,身子軟軟的,臉頰紅潤,走路偏偏倒倒的。
  唐曉星把她抱進屋,沒在玄關停留,直接將俞菟抱進客廳,放在沙發上,這才替俞菟脫掉鞋襪。
  見俞菟靠沙發上,眼皮一耷一耷,準備睡了,她捏了捏俞菟腳掌,問:“難受了吧?怎麽今天突然要喝酒?”
  俞菟搖搖頭,困得很,不想跟唐曉星說話。
  她才不會讓唐曉星知道,她是因為不想跟著唐曉星鍛煉。
  都醉成這樣了,唐曉星總不至於還讓她去運動健身。
  唐曉星沒聽到聲,俞菟歪著頭已經困得不行了。
  她無奈起身,又將俞菟撈起來:“老婆,別在這裡睡,沙發上睡醒了容易腰疼。”
  俞菟缺乏鍛煉,腰背本來就容易痛,沙發太軟了,睡著對身體不好。
  她把俞菟抱進洗手間,給俞菟洗了個澡。
  這件事她已經駕輕就熟,洗完澡又細致溫柔地幫俞菟擦乾淨,這才將俞菟送回臥室,讓她躺進被窩裡面,好好睡。
  唐曉星看了眼時間,準備去廚房燒個醒酒湯,剛要站起來,手腕被俞菟拽住。
  “怎麽了?”唐曉星問。
  俞菟哼哼:“頭疼。”
  唐曉星又好氣又心疼,也總算是明白為什麽上次她喝醉俞菟會那麽生氣了。
  設身處地想一想,她當時喝醉了,肯定沒有俞菟那麽乖。
  俞菟身板兒小小的,也沒什麽力氣,照顧她得多費勁兒啊。
  唐曉星坐在床邊,替俞菟按揉太陽穴,揉了大概十分鍾,俞菟睡著了。
  她俯身親親俞菟的唇,聞到俞菟呼吸間淡淡的酒味。
  俞菟這一覺睡到下午六七點,中途唐曉星給她喂了一碗醒酒湯,七點半,唐曉星把她叫起來吃了晚飯,飯後她便以頭痛頭昏為由躺回去繼續睡覺。
  當然睡不著,她酒差不多已經醒了,但不想運動,所以腦袋埋在被窩裡面玩手機。
  唐曉星在外面忙活,把家裡衛生打掃了,又洗了衣服晾起來。
  忙完就九點多了,唐曉星去洗了澡,回到臥室。
  俞菟聽見房門動靜就把手機塞枕頭下面,唐曉星進屋後,就看到她閉眼側躺在床上,還在睡。
  “也太能睡了。”唐曉星走到床邊伸手撥了撥俞菟的鼻尖,“小懶兔,好點沒有啊?頭還痛不痛?”
  俞菟被唐曉星“鬧醒”,皺了皺鼻子,故意不看唐曉星,把臉埋進枕頭裡,搖了搖頭,悶聲說:“不痛了。”
  唐曉星沒發覺異樣,聞言放了心,不痛了就好。
  她揉揉俞菟的腦袋瓜,把俞菟長發揉散,語氣中帶著點遺憾:“今天沒鍛煉,只能改到明天了。”
  俞菟心裡敲響警鈴,唐曉星還真惦記著這個事啊?
  她偷偷瞄唐曉星一眼,然後說:“明天不行,明天我要去工作室。”
  “有工作?”唐曉星問,“要忙到很晚嗎?”
  俞菟點頭:“可能七八點才能結束。”
  唐曉星聞言擰起眉:“你這個工作也挺忙的啊,我看你經常加班。”
  “一點點。”俞菟說。
  唐曉星吐一口氣,有點擔心:“經常久坐肯定腰痛啊,你工作的時候是不是都不起來活動?”
  俞菟抓起被沿,把臉擋去一小半,然後才回答:“接水上廁所和下樓吃飯的時候會起來走走。”
  唐曉星:“……”
  真是個小懶兔,一點也沒冤枉她。
  她說:“明天我送你去,順便到你工作的地方看看。”
  俞菟是自由職業,工作室應該也是獨立的,唐曉星打算去俞菟工作的地方看看環境。
  如果空間太小,就給俞菟換個大點兒的地方,然後裝幾樣小型的有氧健身器材,像什麽跑步機啊,橢圓機之類的,工作間隙也能起來動一動。
  俞菟聽出唐曉星言下之意,眼睛眨了眨,內心十分惶恐。
  但她又沒理由拒絕唐曉星去那邊,上次和唐曉星視頻聊天,她還主動邀請過唐曉星。
  俞菟氣悶,不想搭理唐曉星了,揪起被子蓋住腦袋:“睡覺。”
  唐曉星哦一聲,絲毫沒覺察俞菟不高興,掀開被子躺進被窩,翻身將俞菟摟懷裡,兩眼一閉,沒一會兒就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俞菟回家後連著睡了四五個小時,這會兒一點也不困。
  聽見唐曉星呼吸聲漸漸平穩,她抓起唐曉星的胳膊,作勢想要啃一口。
  但到底沒用力,牙印子都沒留下,又伸舌尖兒在剛才輕輕啃咬的地方舔一舔。
  舔得唐曉星胳膊發癢,把手抽回去,平躺著繼續睡。
  俞菟發現,拖延戰術治標不治本,還得想辦法徹底製住唐曉星才行。
  或許酒意沒完全消,腦子裡想著這個問題,沒一會兒,她又昏昏欲睡。
  由於睡前心裡揣著事,俞菟睡著後還做了個噩夢。
  夢裡她被唐曉星關在一隻兔籠裡。
  唐曉星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架小兔子跑步機,把跑步機也放進兔籠,說要監督她跑。
  不跑完一百圈不能下來,她不乾,想躲,被唐曉星抓住,無情地放上跑步機。
  她隻跑了幾步就跑不動了,沒想到唐曉星變成一隻張牙舞爪的哈士奇,也跳上跑步機,四條腿邁得飛快,履帶光速移動,兩邊又變成高高的懸崖,她不跑就會被扔出去。
  半夜兩三點,俞菟被噩夢驚醒,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睡覺,夢裡的場景並未變成現實,她長長松了一口氣。
  隨後她一翻身,抱住唐曉星的腦袋,湊過去狠狠咬了一口唐曉星的鼻子。
  咬完她迅速退開,閉眼裝睡。
  “嘶……”唐曉星吃痛,醒過來,睡眼朦朧,捂著自己的鼻子哀嚎,“好痛,我鼻子怎麽突然這麽痛?感覺鼻子要爛掉了。”
  俞菟假裝被唐曉星吵醒的樣子,伸手推了推唐曉星的臉:“別鬧。”
  唐曉星消聲,但還是捂著鼻子哼哼:“真的好痛。”
  眼淚花都給她疼出來了。
  俞菟聽見她嗓音裡帶了哭腔,心虛又心軟,有了那麽一絲絲的懊悔。
  於是她面朝唐曉星,把唐曉星手拿開,拇指按唐曉星鼻翼兩邊,幫她揉一揉:“好點沒有?”
  “好多了。”
  最疼那股勁兒緩過去,唐曉星松口氣,皺起鼻子不理解,“到底怎麽回事啊?”
  “是不是我翻身打到你了?”俞菟小聲問,接著說,“對不起啊。”
  唐曉星輕輕啊一聲:“這樣嗎?”
  似乎只有這個解釋了,可她又覺得剛才那種痛感不像被打到形成的。
  但俞菟這麽說,唐曉星也沒計較。
  等鼻子上痛意消了,她探手把俞菟摟懷裡:“不痛了,繼續睡。”
  唐曉星意識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俞菟戳了戳她的肩膀。
  “怎麽了,老婆?”她眼睛睜不開,只動了動嘴唇。
  俞菟說:“你不準給我買跑步機。”
  “啊?”唐曉星不理解,困得腦子轉不動,“為什麽啊?”
  俞菟下定決心,威脅唐曉星:“沒有為什麽,如果你敢在我工作室安排跑步機,咱們就分房睡!”
  唐曉星嚇得一個激靈,瞌睡都醒了。
  “好,不買跑步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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