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還是要走出去 仁和當鋪的掌櫃坐在爐火前,抬起頭說:“小兄弟,來,讓我看看貨。” 莫永浩把鐲子遞過去,暗暗觀察那個掌櫃,果然那個掌櫃雖然裝的很鎮靜,但大冬天臉上竟然冒出了虛汗。 “是清代的貨,成色很足,小兄弟想當幾兩?” “掌櫃的您給開個價吧,這兵荒馬亂的,我也是實在沒辦法才把家傳的寶貝拿出來當,混口飯吃,唉。” “成,給你三十塊大洋,夥計,去帳房給這位小兄弟取三十塊大洋。” “多謝掌櫃的。”莫永浩連連打躬作揖,目光余光瞥見門口似乎有人影晃了一下。 很快,夥計取來三十塊大洋,交給莫永浩在兩人交換時,不漏痕跡地在莫永浩手上劃了一個跑。 莫永浩心中一沉,正在千鈞一發之際,外面鋪面忽然傳來一聲:“掌櫃的,清代的瓷器怎麽當?” 裡屋氣氛瞬間猶如凝固,掌櫃的顫聲說:“是清代的嗎,我看看。” 一邊走出去,嘩啦暗處湧出七八個特務,悄悄地向外面來人圍攏。 這時候也沒有人管莫永浩了,莫永浩趁機走出去,經過大堂,心裡暗暗叫苦。 外面進來這人正是剛才豺狼,和他在一起商議的那個精壯漢子。 此時,莫永浩瞬間明白,肯定是自己進去沒有出去,豺狼知道情況不對,讓精壯漢子進來解救自己的。 但此時已經容不得他多想,周圍全都是特務,如果稍有不慎,就連他自己也走不出去了。隻得咬牙走了出去。 轉過幾條街,確信後面沒人跟蹤,莫永浩剛要回到剛才那個巷子找豺狼。忽然背後被人拍了一下,回過頭,豺狼就站在他身上。 豺狼,配得上他的綽號,從來都是神出鬼沒,令人琢磨不透。 “別回頭,跟我走。” 豺狼領著莫永浩一直離開很遠,找了個僻靜地方,才停下來。 “豺狼,是不是哪位同志出事了?” “嗯,這個線人已經叛變,莫永浩,你也快回學校吧,記住,這段時間,千萬別輕舉妄動。” “豺狼,那你呢?” 豺狼看著遠處,冷冷地說:“不該問的不要多問,這是紀律。” 說完,閃身就消失了。 莫永浩還想問剛才為他解圍的那個地下黨怎麽辦,豺狼已經沒蹤了。 他隻好心裡忐忑地走回去,陣陣懊惱,如果不是自己拖延了時間,豺狼也不會讓那個同志進去救他。 十天后,莫永浩才得到消息,仁和當鋪的掌櫃叛變,而救他的那個地下黨已經被特務抓走了。 得知這個消息,莫永浩心情無法平靜,地下黨的同志為救他被抓,讓他難以原諒自己。身處這個時代,這就是鬥爭的殘酷。 一九三四年底,在青木會的瘋狂破壞下,沈陽地下抗日組織遭到了巨大的損失。因為地下黨的聯絡人接連出事,隻得暫時隱忍。 而沒了地下黨的組織指導,其他抗日力量也就擰不成一股,各自為政,陷入散亂。沈陽進去全面白色恐怖時候。 東醫大也受到了衝擊,上次學運的積極分子遭到日本人繼續調查。 莫永浩,汪教授等人的處境也危險起來了。 這天,心情鬱悶的莫永浩來到莫名湖畔,意外地看到汪教授也在那裡。 “莫永浩同學,來來,坐這裡,我正想和你談談。” “汪教授,太好了,我也想和您探討局勢。” 汪教授推了推眼鏡,目光深遠地看著幽深的湖面,說:“你看,沈陽目下就像這結冰的湖面,雖然暗流湧動,但敵不過嚴寒肆虐。形勢不容樂觀阿。” “教授,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當前形勢下,我們能做些什麽,在強大的敵人面前,如果我們每個人都忍受不敢站出來,何時才能將日本人趕跑啊?” “莫永浩,你有什麽想法,說說看。” 汪教授饒有興趣地看著莫永浩,問道。他知道莫永浩一向思維超前,見識過人,在這個時刻確實需要一個正確的思路指導。 “汪教授,我在想,沈陽目下已經被敵人完全控制了,暫時只能忍耐等待時機。但是我們還有其他地方,大後方,那裡正在成為抗日的新戰場,我們完全可以組織青年去投奔大後方抗日。” “哦”汪教授眼裡頓時閃出一絲驚喜的光芒:“莫永浩,你這個想法很不錯,不錯,沈陽不行,但是我們有很多大後方,可以組織愛國青年去那裡參加抗日。這是個好主意,我支持。” 莫永浩興奮地說:“對, 我們的抗聯青年軍也可以動員更多的愛國人士去投身大後方,汪教授,下午咱們就開會討論這件事。” 中午,學生會骨乾在三樓密室開會。 最近一段時間,抗日組織受到損失,敵人猖狂,與會的所有人都心情低落。 汪教授環顧眾人,先發言講了莫永浩提出的建議,組織愛國學生去抗日大後方參加鬥爭。 他的話說完,立即引起了眾人的讚同,眾人熱烈討論,紛紛表示這個辦法可行。 最後,會議決定新成立的抗聯青年軍立即去大後方,參加抗日鬥爭。 趁著群情激烈,莫永浩站起來發言:“同學們,雖然當前沈陽的工作受阻,但是我相信還有很多熱血青年渴望為國效力,苦於無法實現,我們也可以呼籲號召其他社會力量去投奔大後方。” “呵呵,莫永浩,你的想法都很好,也很及時,同學們,大家就按莫永浩的建議去做。”汪教授由衷地讚歎。 兩年來,莫永浩為學生會,抗日組織包括地下黨都提出了很多有用超前的建議,讓所有人都對他由衷佩服。 不過,汪教授倘若知道莫永浩是穿越過來的,對這段歷史早已熟悉,估計要驚得大跌眼鏡了。 散會後,歐陽雪悄悄留下來和莫永浩一起走出去。 “莫永浩,我這裡有兩張票,明天我們去看電影吧。” “看電影?” 聽到從歐陽雪嘴裡說出這麽浪漫的話,莫永浩有點意外。 這話換臧妮說出,一點不奇怪,放在心憂抗日的歐陽雪身上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