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的學長上司 “燕燕，常寧那個廢物還好看？你怕是開玩笑吧。” “他以前長得很好看，現在整天低著頭，戴著眼鏡，我看著就嫌惡心。”林燕燕和陳非凡嘲笑常寧時，忘記了是她經常對常寧表示不願意看到那張軟弱無能的臉。 嘲諷與驚歎，虛實交錯，對常寧截然不同的評論在陳非凡腦海中重疊。 此時陳非凡面對這位被自己嘲諷過的常寧，耳邊嗡嗡的。 但也就是一瞬，陳非凡很快就昂起下巴，收起驚歎的神情，恢復了之前高傲的模樣，眼神中的驚豔消失無蹤。 陳非凡再去看時，常寧重新低下了頭，似乎又恢復了懦弱沉默的脾性。 常寧垂眸，認真地翻開手中的文件，仔細地看起來。 陳非凡之前看不起常寧的工作能力，在部門裡了解了一段時間，常寧工作踏實，效率極高，深得同事們的好感，並沒有想象中的差勁。 林燕燕經常罵他木楞，死板，沒有上進心。換種角度，常寧處理問題的速度很快，心態沉穩，有著超越同齡人的老成。 陳非凡從小錦衣玉食，旁人都讓著他，讓他養出了睚眥必報的性格，並不會對常寧高看兩眼就改變印象。 常寧婉拒了同事，自己最近不想喝奶茶。 “我吃這個就挺好的，菜色是少了點，吃起來也還行。”常寧拿起筷子，最關鍵是便宜省錢，他現在恨不得一塊錢掰成了兩半花。 常寧放下筷子，給商衍轉達消息。 系統68又開始給常寧畫餅：【宿主，我們先別傷心，積分一到手，馬爾代夫任你遊。】 等這位副經理離開後，其他同事才抬起頭。 系統也為他打抱不平。 常寧打了飯菜後，回到自己工位。 陳非凡簡直就是有病，對付常寧做什麽？要本事他去嗆商衍，商衍才是奪走林燕燕的最後贏家。 “快點看，我還等著要，別磨磨蹭蹭的。”陳非凡離開前放下狠話。 【常寧】：經理，三組的同事們準備點奶茶喝，你想喝什麽？ 【商衍】：和你選一樣的。 其實他是覺得錢還是省著點花，原劇情中林燕燕生孩子可是遇到了不少麻煩。 常寧擺擺手，打斷正在畫大餅的它。這個餅太大，吃著有點撐。 陳非凡盯著常寧，看著他鼻梁上架著的老土的黑框眼鏡，剛才的驚豔可能是自己看走眼了。 “副經理對組長也太不客氣了，論資歷，常組長比他高多了。” “那組長，我們要不要一起點杯奶茶或者咖啡？對了，經理要不要點？”大家想起辦公室內的商衍，讓常寧幫忙問問。 其他同事本來想喊他一起點餐，湊過來看到餐盒裡清湯寡水的菜色：“組長，你不點餐了？” 自己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中午，午餐時間。 常寧聽著同事們為自己打抱不平，只能裝作沒聽到似的毫無反應，努力扮演一個情場落寞，事業失意的可憐人。 常寧今天沒有自帶午飯，而是選擇去公司的食堂打點吃。 “他從一開始就對常組長不對付，想要擠兌走他。” 常寧不好意思地回他。 【常寧】：我沒點…… 對面停頓了一下才回，或許是在思考常寧沒點飲品的原因。 【商衍】：讓他們給我帶兩杯拿鐵的，多放糖。 常寧奇怪，商衍不是經常喝純咖啡嗎？一口下去，靈魂升天。 同事們在催促了，常寧回答：“經理要兩杯多放糖的拿鐵，別的隨便。” 同事們嗯嗯一聲。 常寧說完之後，反應過來。 【常寧】：要兩杯？ 【商衍】：給小寧你一杯。 他發過來一個笑臉表情，仿佛屏幕那端的他也是面帶微笑。 咖啡和外賣很快就送了過來，他們為了追求效率，選了公司附近的商店下單。 常寧進辦公室給他送咖啡，被邀請坐在沙發上一起喝。 “你的臉色太蒼白了，喝點熱的，暖暖身體吧。”商衍靠近他坐下來。 常寧抿了一口他送的咖啡，一口下去，熱流直接湧上了心頭。 “學長，謝謝你。”常寧認真地開口。 商衍噙笑一聲，無奈地說：“真要謝謝我，就不該這幅頹廢的樣子了。” 常寧痛苦地歪歪頭，心口被扎，商衍仿佛在笑話自己是一個戀愛腦。 商衍轉移了話題：“小寧，你今天下午什麽安排？” 常寧唔了一聲：“燕燕快生了，而我父母也要過來的話，我想先為他們置辦一下床上用品，洗漱用品。” 商衍面帶微笑：“我開車吧，那麽多東西你不好拿，看天氣，下午可能會下雨。” 常寧很想拒絕他的好意，但是商衍已經安排了行程，他的態度不容拒絕。 下午下班時間，陳非凡走過來，他心神不寧，為自己覺得常寧長得很好看而疑惑。 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唄，他篤定地想。 “讓你看的文件呢？看完了嗎？”陳非凡沒好氣地說。 常寧拿出文件給他，陳非凡隨意翻看，文件越好，他內心越不爽。 “這麽點工作看起來你做的很容易。” 常寧沒有理會他的挑釁，心道富二代還是膽子大，他這麽挑釁林燕燕表面上的男朋友，不怕被人捅死。 常寧拿起外套穿上，帶上圍巾，松了一口氣，終於可以下班了。 突然陳非凡嘖了一聲，伸手要拉住他：“我讓你走了嗎？” “我讓他走的，怎麽，你不讓嗎？”商衍靠在辦公室的門口，略微低垂頭抬眸，視線從常寧身上轉移向陳非凡，眼神隱藏著一絲陰冷森鬱。 陳非凡看著氣宇軒昂的男人，明明商衍在笑，自己卻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冷意，熟悉的冰冷感湧上心頭，猛不丁想起了長輩們叮囑自己的話。 不要招惹頂頭上司，更不要招惹空降的員工。 而商衍就是一位空降的頂頭上司。 陳非凡臉色難看，嘴唇囁嚅，最終還是一句話沒有說，隨口落下一句敷衍話後就離開了。 商衍重新露出了溫柔的笑容，走到常寧身旁，靠著他說：“他一直找你麻煩嗎？” 常寧哈了一口氣，說：“只是口頭上的麻煩。” “你確定？”商衍的語氣意味深長，似乎想提點什麽，正要他再說時，手機響了。 接通電話後，商衍的臉色難看：“我要臨時開個短會，了解明天的工作，大概要半個小時。” “那我在一樓大廳等你吧。”常寧也不急。 因為今天林燕燕又不打算早回家，在下午時就發了短信通知常寧晚上留門，她得十一點過後才回來。 常寧咬牙，一看就是去和陳非凡廝混了。 她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常寧礙於任務，不能捅破林燕燕和陳非凡的醜事，害怕曝光奸夫淫婦後，他倆破釜沉舟跑了任務失敗。 商衍聽到常寧要等自己，嘴角的笑容猛然出現：“太好了，一定要等我。” 常寧坐在一樓的待客區，倒也沒覺得等待枯燥，正好複盤劇情線。 起碼現在商衍和林燕燕的劇情線很穩，二人壓根就沒有見過面。 常寧握拳，這可是史詩級的一大進步啊！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常寧坐久了覺得腰酸，起身走動，剛走兩步，背後傳來了腳步聲。 常寧正要回頭，突然被人張開雙臂從後抱緊了肩膀，男人彎腰靠在脖頸邊，在常寧看不到的地方深深呼吸著他的氣息。 常寧有些奇怪，歪歪頭，想要避免商衍炙熱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脖頸上。 “小寧，走吧。”商衍低聲說。 常寧被他突然轉變的話帶跑了思路。 二人去了商場，穿過三樓的弧形走廊，在擁擠的人群中往家私用品方面走去。 今日商場舉辦大型活動，請了明星在商演唱歌，前來的顧客太多。 “人好多，下面來了一個大明星……”常寧被擠在商衍的旁邊，話戛然而止。 常寧低頭，一隻骨節分明，手背寬厚的大手包裹著自己的右手。 商衍輕輕握住了他的手，略微偏頭眼神深邃望著常寧：“不會走散。” “啊……哦。”常寧覺得奇怪，但不知道怎麽說。 常寧想起了商衍白日過於靠近的舉動，抿著唇。 兩個人買東西沒有太糾結，很快就買好了東西，只是出商場花費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才從人海中擠出來坐上了車。 常寧忍俊不禁地笑起來：“頭一回差點在商場裡和人走丟。” 自己和商衍又不追星，也不關心哪裡的商場搞活動，沒想到遇到這種事。 常寧握了握手掌，望向手心：“好像有些出汗了。” “這樣啊？”商衍抬手本想啟動車輛，卻觸碰到常寧的手掌輕輕地握住。故作笑意地說，“學長蹭蹭，小寧，你的手很軟。” 常寧下意識地收手，窘迫地放在腿上。 好奇怪，兩個男人坐在車上握手…… 為什麽要一次又一次地握住自己的手，男人的手掌好燙，像燙紅的烙鐵…… 逼仄狹窄的車內，屏蔽了外界的熱鬧，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 商衍眼神深邃，手跟著覆蓋在常寧的手上，而後讓常寧反手，和自己掌心相對。 商衍察覺到常寧還想離開，手指緩緩用力，插入這隻白皙手掌的指縫，用力強勢地和其主人十指緊扣。 “小寧。”商衍手背青筋明顯，似乎在克制什麽。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