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圍獵大會就這樣不歡而散。 皇帝罰了南宮奕半年的俸祿,斥責了他一頓,這事也就算了過去了。 至於慕容惜,也能得償所願嫁給南宮奕了,不過只能為側妃。 只是這一來,南宮奕便暴露了他和慕容家的關系,原本他是想留著慕容家做最隱秘的棋子,眼下完全暴露了,他的計劃被打亂了。 可惡,這一切都是因為沈長歌那個女人。 南宮奕此時對沈長歌充滿了憤怒,連帶著遷怒整個沈府。 這日,南宮奕求見趙貴妃,烈日當空,他足足站在太陽底下等了一個時辰,趙貴妃才讓他進殿。 一進去之後,南宮奕就跪在趙貴妃面前,道:“是兒臣錯了。” 趙貴妃端坐在上方,她若無其事地吃著荔枝,突然將桌上的果盤朝南宮奕砸去。 “混帳東西!” 南宮奕將頭低得更低,在趙貴妃面前,他只能忍氣吞聲。 趙貴妃長而尖細的護甲敲在桌子上,一張美豔的臉帶了幾分憔悴。 她罵道:“你知不知道這樣一來,我們和慕容家的關系就暴露在你父皇面前了,你以為你還能繼續韜光養晦嗎?從前,眾皇子不覺得你有何威脅之處,如此一來,你就是眾皇子奪儲路上最大的障礙,他們會把你視為頭號敵人。” 南宮奕當然知道後果的嚴重性,他原本是想看鷸蚌相爭,從而自己漁翁得利。 如此一來,恐怕要提前卷入爭鬥了。 趙貴妃是越想越生氣,道:“你說你為什麽偏偏要與慕容惜做出這件事,還被發現了,真是給本宮平白添了許多麻煩。” 南宮奕連忙解釋道:“母妃恕罪,兒臣也是被人設計陷害了。” 那件事發生之後,南宮奕想了很多,為什麽沈長歌變成了慕容惜?為什麽恰好有侍衛來抓刺客? 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早已設好的一個圈套,而他當時沒有反應過來。 “陷害?”趙貴妃顯然不想聽南宮奕的解釋,責罵道:“能夠被人陷害,就說明你沒有本事,這樣下去,皇位遲早是別人的。” 南宮奕咬咬牙關,道:“是兒臣不慎,再也不會了。” 趙貴妃不想看見南宮奕,便吩咐他回府上去。 “你回去後,準備一下與慕容惜的成親之事,這次娶側妃,不可大辦,一定要低調行事,你父皇還在氣頭上。” “是。” 南宮奕慢慢起身,再三行禮告退之後,才離開了皇宮。 在趙貴妃面前,南宮奕就是要裝作聽話懂事,畢竟他現在還要依靠著她。 可心裡積累的怨氣越多,就越是痛恨,終有一天會噴發出來。 小不忍則亂大謀,南宮奕生母早逝,沒有母族勢力支撐,他現在只能攀附著趙貴妃,壓抑的人生使他的性格越發扭曲。 沈長瑾覺得自己辦錯了事情,怕南宮奕生她的氣,便偷偷來到南宮奕的府邸求見。 南宮奕正想著有氣無處發,見沈長瑾來了,就讓她進來了。 沈長瑾還沒搞懂是怎麽一回事,一臉歉意,“殿下,我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她是真的看見沈長歌喝下藥了,也是真的把沈長歌帶到那裡去了,就是不知為何沈長歌變成了慕容惜,而王潦也變成了南宮奕 南宮奕忍住所有怒火,維持了溫和笑意,道:“我不怪你。” 沈長瑾欣喜若狂,問:“殿下真的不怪我嗎?” 南宮奕皮笑肉不笑,“我怎麽舍得怪你呢?” “那”沈長瑾兩頰羞紅,小聲問:“那我還能嫁給殿下嗎?” 南宮奕道:“放心,我會娶你的。” 心想:像這種蠢笨如豬的女人,怎麽配嫁給他? 沈長瑾的心都飄到九霄雲外了,她滿臉笑容,癡癡傻傻地以為南宮奕真的會娶她。 南宮奕看之厭煩,道:“你先回去吧。” “好,我等著殿下。” 沈長瑾懷揣著滿心歡喜,離開了南宮奕的府邸。 離開的時候,沈長瑾對著南宮奕戀戀不忘,一步三回頭。 當沈長瑾一轉身,南宮奕的臉色就大變。 他的笑容凝固成冰霜,眸中已有殺氣。 愚蠢的女人,就該得到懲罰。 南宮奕將這件事歸咎於沈長瑾的身上,因此,他不會放過她。 三天之後,沈長瑾出門逛街,突然被人從背後打暈。 一個時辰後悠悠醒來,沈長瑾感覺自己裝進了一個小麻袋,眼前一片漆黑。 這時候,扛著沈長瑾的男子把她放下來。 沈長瑾感覺到了危險,她暗中掙扎著綁住手腳的繩子。 男子解開麻袋,看向沈長瑾的眼神凶狠。 沈長瑾從來沒遇過這種情況,被嚇得是六神無主,但周圍荒無人煙,就算呼救也無任何人會來救她,只能眼淚嘩啦啦地掉落。 求饒道:“你別殺我,別殺我,嗚嗚嗚.” 男子本來是想殺了沈長瑾的,但見她的模樣有幾分姿色,一下子動了賊心。 他將刀放在地上,伸手摸了摸沈長瑾的臉蛋,笑道:“皮膚可真滑溜。” 沈長瑾往後縮去,她從男子的眼神中看見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不,她可是沈府千金,將來是要嫁給九皇子殿下的,絕對不能被此人玷汙。 男子的手已經伸向沈長瑾的衣服。主子吩咐了讓他殺了這個女人,沒說不讓他碰她。 既然如此,何不自己樂一樂先? 反正她等下就是個死人了。 沈長瑾急中生智,她迅速摸起男子放在地上的刀,然後往男子身上砍去,砍在了男子的肩上。 男子有些大意,沒料到沈長瑾會突然襲擊。 他捂住傷口,一臉陰狠,全是殺意。 沈長瑾忙撒腿就跑,還好這個小巷子彎彎繞繞的,就像一個迷宮一樣。 男子身受重傷也追不上,沈長瑾不敢停下,一直跑一直跑。 沈長瑾終於跑出了巷子,站在大馬路上。 她停下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這個地方很陌生,沈長瑾不認識是什麽地方。 她心裡害怕極了。 她想回家,隻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