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此而已嗎?”他偏過頭看她被風吹起的發絲。 鍾笛的眼睛藏於掀起的一抹發絲之下,她目光定格在遠山上,聲音篤定而清晰,“僅此而已。” “除了這個,我又能說些什麽呢。”她又無奈地開口。 “是美真讓你打那通電話的嗎?” 美真信佛,說墮胎會業障纏身,又說如果做單親媽媽,那鍾笛的命運將跟她一樣悲苦。她不希望女兒重蹈她的覆轍。 如果不是美真苦苦哀求,她根本不會打那通電話。 鍾笛點點頭:“是。” 關於這個故事,凌程心中最後的一絲困惑也消失殆盡。 “是因為我沒有選擇原諒,所以才這麽恨我嗎?”凌程又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可是做錯事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是我。”鍾笛已經無所謂是非對錯。這個故事早就終結,何苦再去論對錯。 凌程忽然意識到,她平靜的面龐和波瀾不驚的眼睛竟然比她利嘴傷他時更讓他難受。 或許她是真的翻過了這一頁。 “出軌只是因為看見那些照片和聊天記錄嗎?”他放不下的執著永遠都是心魔。他翻不過。 “可能吧。”鍾笛倦了,眼睛都快要睜不開,“往前看吧,這五年我們都挺好,往後會更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不久後,一輪新日在湖對岸緩緩升起。 凌程獨自看完這場日出,身旁空無一人。 這五年,他一點也不好。 她又真的很好嗎? - 香蕉清醒後看見昏睡在另一側的鍾笛,她睡的非常熟,就像是被人打暈一樣熟,臉頰微紅,下巴也有些紅,頭髮亂的像個瘋子。 她起身開了瓶水,邊喝邊凝視鍾笛沒被衣料遮住的白皙的肌膚,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打開一半窗簾後,她大步走過去,輕輕拉下鍾笛的領口,看見各種痕跡密布,她髒話險些罵出口。 宿醉的人失去理智也能被諒解,她快速打開門,聲勢浩大地要去找對面房間的那家夥算帳。 除了他,還能是誰乾的? 門開著,裡面似乎沒有人。 她踱步至門口,鬼頭鬼腦地往裡看。 “我在這裡。”聲音在香蕉身後響起。 凌程坐在餐桌上吃早餐,慢條斯理,神清目明,狀態並不像是在深夜裡進行過激烈運動的人。 香蕉抓了把自己的亂發,優雅地坐進他對面,抱著胳膊審視他的臉。似乎忘了自己應該氣勢如虹才對。 “聽見了?”她一個眼神凌程就讀懂了她的心思,先發製人。 “聽見什麽?”她問。 “聽見我半夜失眠,像厲鬼一樣在這個屋子裡徘徊。”凌程開起玩笑。 這句玩笑反而讓香蕉確定,鍾笛半夜爬上了他的床,不,是他引誘鍾笛爬上了他的床。 太不要臉!她就在隔壁啊! “我都醉到我太奶奶家了,能聽見什麽。”她低頭,摳指甲裡的灰。 她忽然不急著戳穿,是因為不知道戳穿後又能說些什麽。難道要問他們是否打算和好? 她覺得鍾笛並沒有這個想法。估計就是一次舊火重燒罷了。 她非常懂得如何讓對方不陷入尷尬。 “可是你他大爺的也不能那麽狠吧,哥們兒你是素了多久沒開葷啊……”可她到底是個率性耿直的姑娘,終究還是沒忍住。 尤其是在看見凌程混蛋一般的笑容後。 凌程面不改色,將一些燕麥脆倒進牛奶裡,問香蕉吃不吃。 香蕉無語,不想理他。 又聽他緩聲開口:“待會兒程博宇會來。” “誰呀?”香蕉的語氣像是有人欠她錢。 凌程歪一下頭,“我表弟。”一字一頓。 “哦。”她想殺人。她當然知道那是他表弟。 “真不記得了?我跟鍾笛的訂婚宴上,你們倆見過。” “那天那麽多帥哥,眼都看花了,誰還記得誰啊。”香蕉聳一下肩膀,“說明你表弟帥的並不突出。” “是吧。”凌程露出淡笑。 香蕉看著他微微上揚的唇角,猜測他已知情,終是自己耐不住性子,揉了團紙巾扔過去,“變態吧你!你怎麽會知道?他說的?” 她跟程博宇只有一夜故事。一頁而已,在她的人生書裡微不足道。 只是偏偏那家夥是他表弟! “放心,我不會讓第四個人知道,也不會在程博宇面前提起。” 香蕉心已死,威脅:“你敢讓鍾笛知道你就死定了!” “行,那等鍾笛醒了,你也別戳穿她讓她為難。”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 “靠!凌程你就是個大變態!所以你倆……” “其實我是詐你的,程博宇什麽也沒跟我說過,都是我猜的。” “你去死吧!”香蕉發現中計,非常想把對面這人千刀萬剮。 而關於他跟鍾笛的事,她再一次話到嘴邊也沒能開口。 又一個女人讓他去死。凌程心想,他果真是爛命一條。 - 鍾笛補完覺已經上午十點。打開手機,先看見袁夢潔的微信,袁夢潔說謝天銘違規幫業主佔用C區體驗房,她不知道該如何上報。小貼士:如果覺得52書庫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傳送門:排行榜單 好書推薦 夏諾多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