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回味的兩人 只有兩個人的單人病房場地來說還是略顯寬敞的。 不大的單人床, 邊上是個可坐可躺的陪護椅,高大的玻璃窗邊放著長約一米五的窄小沙發,一個乾淨的白色桌子放在沙發前, 電視機前還留有大片的空地足夠來回踱步活動。 但如果把這裡當做拍攝的片場, 就顯得很是擁擠。 池沅的腦海裡已經讓系統播放了不下五十遍薑辭給她的武打視頻, 可臨了真正拿著根塑料做的仙女棒比劃起來,池沅就麻爪了。 她揮著仙女棒在胸`前轉了一下, 又筆直捅了出去, 下接一個漂亮的劍花,就覺得腳下一錯, 左腳絆右腳地往前一個踉蹌,仙女棒直捅進白色的牆壁。 折了。 帶兩根綁蝴蝶結的粉色絲帶的愛心頭被直接截斷, 掉在了地上,池沅拿著光禿禿的棒子,委屈地可憐巴巴看向床上表情一臉難以言喻的薑辭。 仙女棒其實是樓下醫院的便利超市買糖送的, 做工粗糙不說,那兩根長長地飄帶還容易纏起來, 把手勒得越來越緊。 不過, 這是現下唯一一個跟劇組的道具劍差不多長度的“武器”了。 她走到一邊的櫃子, 入眼是滿滿的十幾根仙女棒,粉嫩炫彩的顏色幾乎要閃瞎人眼。 池沅嚇了一跳,連忙跑過來按住,“別亂動,這剛好一點兒,別又傷了根本。” 現下池沅的舉動,就像是在撩撥自己脆弱岌岌可危的神經,偏偏這個始作俑者還一臉無辜地抬頭看她,澄淨無害的眼眸裡寫滿了“怎麽了”的疑問。 薑辭緊咬牙,目露凶光地看著池沅,臉憋得通紅,久久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到底還要摸多久?” 酥麻溫熱的觸感自腳一路傳至大腦,薑辭克制住自己想喊叫的衝動,她腳的地方向來有些敏[gǎn],不過平時也鮮少有人會關注這種地方,自己也從未讓除自己以外的人觸碰過,所以這個秘密一直沒人知道。 薑辭冷著臉,硬邦邦丟下一句,“把手拿出來。” 池沅伸手,小心避開薑辭腰上的傷口,一隻手托後背將人扶起來,另一隻手則抱起她的小腿彎,慢慢放到了地上。 該出哪隻手,該後退哪隻腳,她都不需要腦子細想,身體跟著就動了。 只見蹲在她腳前的女人,正伸手鑽進拖鞋裡,不住撫摸著自己的腳,自腳尖腳背、到精致的腳踝和微微泛粉的足跟。 光luo略顯蒼白纖細的足輕輕踩在了地板上,池沅蹲下`身,將拖鞋慢慢穿進那雙細瘦白皙的腳丫裡,指尖不經意在薑辭的腳面上滑過。 這個動作牽扯到腰後的傷口,薑辭疼地抖嘴唇,顫著聲音道,“扶我下來,站直就……不疼了。” 薑辭踩進棉質拖鞋內,下一秒整張臉都升騰起潮紅。 只是到了這拎劍打鬥的功夫上她就犯了難,渾身都不舒服,手腳像是被套了層看不見的塑料膜,一舉一動僵硬地跟上了發條的機器人不遑多讓。 如玉般,帶著絲冰涼。 池沅心虛地眨了眨眼, 又噘嘴不服氣道,“哪能啊,我練拳擊可沒發現這毛病。我要是手腳不協調,對方左右直拳開弓的時候,我就反應不過來倒下了。” 看出池沅動作的緊張和不自然,薑辭咬牙忍痛地側身下床。 自以為找到失敗理由的池沅一臉認真道,“我再去拿一根, 主要是這絲帶太影響我發揮。” 她說著,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池沅:“你腳實在太冰了,我給你暖暖,再稍微等一會兒,馬上就能好。” 喊出來的聲音似乎都變了調,有些綿軟膩人,“池沅,你幹什麽?!” 薑辭嘴角抽了抽,抿著唇忍了忍,還是憋不住開口詢問, “池沅, 你是不是……手腳不協調啊?” 池沅:“快了快了,好像是有點熱起來了,你別急呀,馬上。” 薑辭聽她的“馬上”“馬上”就頭大,終於在池沅手掌往下,觸碰到腳底邊緣的時候,忍不住抬起右腳將人踹了出去。 半蹲半跪的池沅沒半點防備,被這一腳給踹了個仰倒,手上還拎著薑辭脫出來右腳拖鞋。 池沅:“你踹我幹嘛??” 薑辭耳朵通紅,手指點了點地,“把拖鞋放這兒,我自己穿。我的腳不用你捂,反正待會兒走走就熱了。” 池沅隻好把拖鞋放了過去,但仍是一臉懵地看著薑辭,目光從她秀美的腳滑到臉上冷冰冰的表情以及紅紅的耳根。 嗯?? 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奇事兒的池沅,眼神再三在薑辭的脖頸和耳垂處流連,才終於確認了一件事。 ——薑辭的腳似乎……有點敏[gǎn]。 又發現薑辭一大“弱點”的池沅勾唇暗笑,胸腔是滿漲的驚喜感,她不敢把笑意表現地太過明顯,微側著臉抿唇。 薑辭穿好拖鞋,凝眉看偷樂的池沅,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拿劍站好,我來教你。” 池沅哦了一聲,強壓上揚的嘴角,擺好架勢。 但她剛抬起手,就覺得屁股上挨了一記,“站直了,挎著腰像話嗎?在鏡頭裡你的動作一定要優雅漂亮,抬起來!” 池沅漲紅了臉,腳步挪開一點,抬起腰,這說就說,怎麽還上手啊。 自小學畢業就沒被人打過屁股的池沅隻覺得被薑辭拍到的地方一陣發麻,很不自在地把仙女棒抬高。 然而,她沒想到,這場煎熬的教學過程才剛剛開始。 薑辭緊貼在池沅的背後,一隻手撫著池沅筆直伸向前方的手,還不時在小臂間遊移,溫熱的呼吸打在池沅的側頸,清冷空靈的語調響起,“手臂放松點,太緊繃了,這是你自小修習的劍法,自然如心,這柄劍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 池沅提著一口氣,就是不敢吐出,大腦一瞬間空白下來,除了身後緊挨著的溫熱觸感,其他所有感覺都在離她遠去……遠去…… “呃嗯??” 池沅克制不住□□出聲,薑辭的手不知何時沿脊背緩緩往下,來到了後腰地帶,指尖微觸,語調較之前更為沙啞性感,“太僵硬了,動作,重心放低點,前後腳的距離再開一點。” 什麽叫痛並快樂著,此刻的池沅算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 實在是靠的太近了! 她一動不敢動,雙腿被薑辭低沉的聲線撩地發軟,拿劍的手臂端著,手指微顫。 而薑辭的攻勢卻未停止,池沅背對薑辭,所以她沒有看到薑辭臉上濃濃的玩味。 薑辭眯眼,另外一隻手狀似無意地輕輕擦過池沅白軟的耳垂,意料之中地感受到身前那人猛地一顫,耳垂連到脖頸泛起一片潮紅,池沅似乎想掩蓋自己的異樣,咬牙壓抑著喉間的癢意。 但那雙撲閃亂顫的睫毛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真有意思,薑辭舔唇,她其實並沒有挑逗老實人的惡趣味,可池沅是個例外。 自桃李之鄉綜藝時,她就發現了,逗池沅是件相當有趣的事情。看著她因為自己露出困擾和不耐的神情,苦惱地死死咬著水嫩的嘴唇,卻就是倔強地不肯低頭服輸的模樣。 嘖嘖嘖,薑辭分出點心思反思了幾秒鍾,自己是不是有點變tai了,可除了池沅,她從沒對其他人產生過類似的想法。 那—— 就是池沅的錯了。 薑辭不無惡劣地想著,是你先招惹的我,無視我築成冰山似的堡壘,一步步向我靠近,露出保護的姿態。 從前態度的疏離和冷漠突然化為了細密滋潤的春雨溫柔又繾綣。 動心和沉淪似乎是種必然。 如果這樣的動心僅是單方面的,那放棄就是最明哲保身的方法,但現在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 我堅信你不可能對我的挑逗無動於衷。可既然都忍到了這種地步,又為什麽不選擇拒絕或者把我推開?哪怕你說一句離我遠一點,薑辭都會毫不猶豫推開,保持距離。 池沅,你對我是有好感的,或許,也曾心動過。 薑辭為這個發現欣喜不已。 薑辭討厭失敗,討厭輸,在爭強好勝這方面,她不比過度關注輸贏的池沅弱,只是看她需不需要,感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的東西哪怕捧著送到她面前,她也不屑一顧,而她真正感興趣的東西,她也有把握贏。 既然遲鈍如你都開了竅,那我怎麽也不會放手的。 聯想到之前為池沅勞心傷神那麽久,她卻還沒心沒肺地在自己跟前晃,薑辭覺得由她來捅破這層窗戶紙實在太便宜池沅了。 薑辭露出個狐狸似的狡黠微笑,這兩個人的感情其實也像是一場博弈,哪個更在乎,哪個先動心表白,也能分出勝負高下。 且看誰先忍不住了。 池沅被似有若無的熱意貼得出了一腦門的汗,顫巍巍地發言,“薑老師,您看這個動作標準了嗎?” “嗯,換下一個吧。”薑辭清淺的聲音吹在池沅耳畔,讓她有想逃離的衝動。 但她的雙腳就像是被黏在了地板上,身體誠實地反應出——我就要跟漂亮姐姐貼貼! 池沅暗自啐了一聲,唾棄自己。 沒骨氣!你就是饞人家的身體,你下賤! 可腦海裡立馬又有一道聲音跟著反駁,“是薑辭主動貼的我,我這不算是圖謀不軌。” 不對,不對,薑老師這麽認真地在教我,我卻在懷念那個不可描述的晚……清醒點,這是在乾正經事啊喂!! 大腦被各種各樣的聲音充斥著,池沅只能機械地換著動作。 而“盡職盡責”的薑老師也緊隨其後,幫忙“矯正”動作。 原先放在池沅後腰的那隻手,又貼著一層順滑的絲質襯衫,一寸寸往前移,觸及到池沅堅實的小腹。 池沅的身材好,薑辭在桃李之鄉的那個晚上就已經“領教”過了,渾身不帶絲毫的贅肉,肌肉曲線漂亮分明,脊背拉伸間,汗水貼著瑩潤的皮膚滑下,隱沒在小腹上的人魚線中。 因為許久未理發,池沅的頭髮長長了不少,微卷的發梢貼在鎖骨間,低頭親吻自己的時候,兩人的頭髮就會緊密地纏繞在一起,不分彼此。 情熱到極致的kuai感,讓薑辭的大腦變得有些混沌,身體的動作像是不自覺地迎合,又有些害怕地蜷縮起來,這種讓人頭皮發麻的gaochao,她第一次體會。 過於強烈的感情宣泄,完全粉碎掉她的理智和冷靜,她的哀求被融化在唇齒相依的溫暖中。同樣柔軟曲線優美的軀體,讓她發瘋了似的流淚。 後頸脆弱的腺體被反覆添上了咬痕,可憐地暴露在空氣中,池沅聞著那不斷加重的檸檬香,再次覆牙咬上。 最後殘存的意識被一寸寸割離,她用力地埋進池沅那溫熱高聳的胸口,在池沅一聲接一聲的安撫呢喃中沉沉睡去。 每每想到那晚,那種被佔有,alpha霸道的信息素在體內肆虐的感覺還真切地烙刻在腦海中,那之後的三天內,薑辭都不敢在人前換阻隔貼,其他身體的紅痕青印都隨著時間淡淡消去。 可腺體處那個略深的牙印卻不是那麽快愈合的。 更何況那股摻雜在清冽檸檬香中的濃鬱花香,哪怕不小心泄露了一絲,都足以讓其他人發現問題。 薑辭知道這是兩人信息素匹配度高的原因,alpha的標記會比其他匹配度低的標記來得要更容易更深入一些。 以omega的敏[gǎn]體質來說,大概得緩上一周的時間,才能徹底擺脫掉alpha所造成的身體影響和心理依賴。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alpha卻似乎並沒有這個煩惱。 薑辭眨了眨眼,有些憤憤不平地衝池沅貼著阻隔貼的地方吹了口氣。 可下一秒—— 她就覺得眼前一花,池沅再也支撐不住,渾身一軟猛地跌坐到地上。 “嘶——” 飄粉色絲帶的仙女棒被毫不留情地丟在了地上,池沅一隻手捂著漸漸發熱的腺體,眼眶微濕,沾了點淚光的紅眸無辜地抬頭望向薑辭。 “薑老師,我難受。” 作者有話說: 薑薑選手搶佔了先機,貓貓逗狗的大戲正式開鑼。 這本的名字有點長,後面可能會換一個更簡短的名字。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如何選擇 20瓶; 余生護妻 8瓶; Da大白 3瓶; QAQ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