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得了一种怪病。那病的症状,是皮肤溃烂,大片脱落。被这怪病所扰,富人变得不人不鬼,终日不敢出门。附近村民感恩富人多年的照顾,都来探望。但却发现富人的大宅子里,空荡荡的不见人,富人儿子不见了,下人也不见了。只有一个浑身上下缠满了纱布的细长怪人,也就是当时的富人。村民心善,不忍富人孤独一个,就有人主动留下,照顾其起居。但这些人,接二连三的失踪。生死未卜。某一天,有人说遇见了那富人的儿子,并且带人,将其找到。此刻,那儿子已经是一副呆傻的模样,见谁都说怕,尤其不能听到“皮”这个字。那剥皮的血腥怪事儿,还在众人脑子里。而富人儿子对“皮”的恐惧,就自然而然的,让人联想到了这事儿。于是,在连番追问之下,终于是从这呆傻的人嘴里,得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真相。富人其实早就病了,而且,病了几十年。是一种会让人烂掉皮肤的怪病。多年前,他从一个巫师口中得知,要想治好自己的怪病,必须以人肉敷皮。一张人皮,可撑七天。一年,需要五十二张人皮。所以,从那天开始,他杀人。凡是这富人住过的地方,都流传过那剥皮鬼的传说。不过,最近一两年,他病情恶化。一张皮,已经无法让他肉敷七天。他的皮肤在迅速溃烂。终于在最近,彻底扛不住。整张人皮完全脱落……一听到这消息,村民们愤怒。没想到一直以来的大善人,其实是个恶鬼妖魔。他们涌入富人的宅子,把那干瘦的男人拽了出来。扯开他的绷带,在那没皮的血肉上殴打、撒盐!放狗啃咬!将其活活打死。富人死后,在古宅的地下室,顶层阁楼中,发现了各种剥皮器具。还有富人行走各地多年,收集的上百张人皮,以及大量白骨尸骸。恐怖至极。村民以为,杀这恶魔,为那些被剥皮而死之人复仇,一切就算是结束。但他们却低估了那富人怨恨的力量。因为常年以邪术维持皮囊,他已经是个“毒”人。死后,怨念被放大,成了一只凶魂厉鬼。厉鬼散播瘟疫,让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得了一种烂皮的怪病。村民称之为皮瘟。感染皮瘟之人,皮肤会迅速溃烂,大片脱落,直至浑身无皮,痛苦死去。被感染者,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将这皮瘟治愈。村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即便没死,没被感染,能做的也就只有等死。……老太太说到这,我有点好奇。她口中那富人,以及富人的儿子,应该就是这赵阳的祖父与父亲。虽然这事儿,本身跟赵阳没什么太大关系。可普通人的仇恨哪能分的那么清?所以这老太太,应该很恨“我”才对。没理由对我热情。更没理由劝说我,离开那栋房子。于是,我对老太太问道:“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见现在这村子里,人虽然少,可……倒是没见到谁的皮肤上,出现什么问题。”她回应道:“是你父亲,也就是……那富人的儿子。后来,是他救了这个村子。”在村民打死那富人的当天,富人的儿子就逃了。也没人知道,这人到底是真疯还假疯。但他做什么,挑的时间都不错。就连这逃跑也一样。可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刚回来的时候,就被村民发现。当时村子里的皮瘟,已经发展到了相当恐怖的程度,整个村子,不剩多少活人。剩下的活人,则把仇恨、痛苦、恐惧,都集中到了这儿子的身上。如果不是他回来的时候,多带了一个人。那么,他应该会死在那些愤怒的村民的手中。“……你父亲带来的那个人,不是这儿的人。因为他的出现,这个村子,才……终于是免遭灭亡。”“他叫……周南。”周南?果然。虽然那老太太说到这的时候,我心里面就已经差不多往这个方向猜了。但真的听见人用蹩脚的汉语,说出“周南”这俩字时,在我心里面,还是“颤”了一下。这王八蛋,还真是无处不在。在这老太太的口中,周南是个厉害的“巫师”。来的当天,就孤身一人,进入了那富人的古宅。当时是夜里,据说,那个晚上整个村子都能听到,那从古宅传来的鬼哭狼嚎。村民们都觉得,周南出不来了,必定死路一条。可隔天清早,周南跟没事儿人似的回来了。因为语言不通,谁也不知道周南说了什么。还是那富人的儿子,给做了翻译。说是周南已经将古宅中的厉鬼封印,从此以后,那厉鬼无法离开古宅半步。而村中的皮瘟,也到此为止。只是不能有人轻易踏入古宅之中。那厉鬼虽被封印,但却未死。它无法离开鬼宅,不代表在鬼宅里面,它也什么都做不了。若是有人进入其中,还是会被它的诅咒,感染皮瘟。也许因为生前对人皮的执念,以及对自身皮病的恐惧。所以那皮瘟,正是这鬼怪力量的源泉。若是有太多人感染,厉鬼将破开封印,重降临人间。“……因为周南临走前的劝告,所以,我们这些村里剩下的老人,便用剩余的生命,守在这里,尽可能……不让人进入那古宅。”我看看老太太,又回想了一下,之前拦着我们的几个村民。话说,如果真的有人非要进去,这帮人,拦得住吗?果然,这事儿不用我多问,老太太自己就说了。跟我想的一样,根本拦不住。“进去过的人,都染上了从前的皮瘟……没一个例外。”“那你们今天也敢进?”我问。“没事,只要在里面见不到那恶魔,也就是那富人的鬼魂,就不会有事。我曾听进入其中,并且感染皮瘟的人提过,他们皮肤最先开始溃烂的部位,就是被那鬼魂,触摸过的地方……你们,不是没见到过那东西吗?”此话一出,我瞬间想到了刘紫然站在窗前的一幕。那黑影出现,嗅了她的脖子,一双鬼手,刚好碰到了刘紫然的腰部。“糟糕……”“怎么了,年轻人?”“没事,谢谢婆婆。”我本准备立刻离开,但脑子里突然又蹦出一件事:“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一下,刚刚我们见面的位置,那面有一栋房子亮着灯,里面住着的人,之前也跟你们一起,去过那古宅吗?”“那?那是达尼的住处,那亮着灯?”老太太似乎没注意到。“达尼是谁?”我问。“族长的儿子……”老太太回应。“是那个……白天拦着我们的老人家?”“嗯……”听这话,现在再回忆起那个味道,我似乎知道那股干燥的血腥味儿,究竟是什么了。接下来,我第一时间回了楚笑那。她果然发现我们离开。但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我到楼下的时候,她还跟我打招呼,提到了邹白,似乎是想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邹白这么个人。我没理她,直接上楼,回到最开始我和刘紫然安排的房间。推开门,屋子里光线昏暗,刘紫然正躺在窗边的床上,怀里抱着布娃娃,能够听到一阵平稳的呼吸,似乎已经睡熟。我走近房间,她被惊动,黑暗中睁开眼睛,单臂撑起身子,问:“谁?”她的声音,冷淡中带着警惕。“我。”开灯,光线填充整个简陋的房间。看清了我,刘紫然捂嘴打了个哈欠,胳膊一软,又躺到了床上,顺便翻了个身:“三省哥啊……我还以为是谁。”“哦对,消息打听的怎么样了?有什么特别的吗……嘶,好痒。”说话时,刘紫然的手抓向腰部,挠了几下。这几下正好将衣服微微掀起,我看到了一团黑色,在她腰上。当时我心里一紧,还真是中招了?我迅速上前,掀开她的衣服,没看错,腰的位置果然是黑色。但只露出一部分,剩下的,被裤子遮住。所以我就顺便啊。顺便又向下拉了一把裤子。整个动作很快,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前一半儿,刘紫然还来不及反应,但后一半……“啊!!”刘紫然一声惊叫。直接滚到床的另一头,把自己摔到了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头发乱作一团。一只手拽着裤子,一只手指着我:“你,你,你,你,干什么啊!秦三省!你,你脱我裤子干什么?!”“今天好几次了你!!你色鬼上身啊你!”“你,你别过来啊,我不想打死你!”说着,眼睛往四周瞧,像是在找武器。“老板,你打死我之前,先好好摸摸自己的腰。”“还记得今天古宅里我说的黑影吗,那东西摸了你的腰。你现在,可能已经感染了名叫皮瘟的诅咒。”我解释。“啊??”刘紫然表情疑惑,手摸向后腰。我这时,又把之前老太太那听到的内容,给她讲一遍:“……最后,皮肤会烂,会脱落。你后腰的位置,已经出现迹象。我不知道这个,要多久会要命。”听了我的话,刘紫然稍微冷静下来。但眼神儿里还是有些怀疑。她手又摸了一把后腰,接着问我:“可我自己摸着没什么感觉呀,还,还挺光滑的其实……”“有黑色的阴影,我看到了。距离腐烂,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听那老太太说,基本一天之内。”“哎??”听到这,刘紫然一愣。“你‘哎’什么呢,老板?要命的事儿,赶紧有什么能对付诅咒的冥物宝贝,用出来啊。”“你等会儿……”刘紫然往床上一趴,指指自己的腰:“三省哥,你说的黑影,不会是这个吧?”说着,自己向上掀衣服,顺便又往下拽了拽裤子。露出了……嗯,纹身。是两只壁虎,互相缠绕在一起,四周还有些荆棘一样的花纹。整个图案,横在屁股上面。嗯……除此之外,这位置还真没什么别的东西。我……我挠挠鼻子:“挺,挺好看的。”“害!小时候纹的,一直没洗……哎别提这个呀。”刘紫然回头:“三省哥,你看见的是这个?”“嗯……”“那没事儿了,你看你,一惊一乍的吓死我……觉都让你吓没了!”说着,正准备往下拉衣服。这时候,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紫然姐,我睡不着,咱俩聊聊吧,跟我说说师……师父……他……他……”“哎!”刘紫然再次向床的另外一侧迅速翻滚,直至掉到地上。爬起来,蓬乱着头发,瞪着刚走进来的邹白:“我靠!搞毛啊!你干嘛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