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uxsw.com下面的众人也不再言语,任何劝说的话已经是说不出口了。 “众位还有何事,便一并说了吧。”字字从薄唇中徐徐而出,语调一如开始一般地平静。舒颜倒是一惊,他是要自己也参与到他的政事之中么? 下面的人沉默良久,终于一个长相甚是清秀的人起身说道:“殿下,该说的臣等已经说了,这会儿,还有其他事,就此告辞。” 按理说,这样话有些反常,既不卑微,也不高傲,反倒添加了一些日常朋友相处的气息。这倒是引起了舒颜一些好奇。其他人也随之符合,“臣等告辞!” 萧澈微微颔首,“好吧,本王要说的也已经说了,希望诸位大人能够明白!”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他萧澈既已决定的事就不会再反悔了,你们也不要再来烦他了,没用的。 众人离开座椅,颔首做了一揖,便有序地退了出去,那个带头说话的年轻人临走前若有所思的望了她一眼,正好对上舒颜探究的眼神,笑了笑,转身离去。 舒颜一滞。 “他是刑部侍郎文殊。”耳边传来萧澈的介绍之语。 侧首,对上某人的云淡风轻“文殊?姓文?” “对!” “他和原兵部尚书文心朔是什么关系?”同样的姓氏,舒颜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们是同宗,同为紫菱文氏。”有问必答,毫不相瞒。 舒颜微微沉思、,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什么吗?难道他知道文家灭门的原因?知道她与天衣楼的关系?不太可能,这事儿那样机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真是杞人忧天了。自嘲一笑,摇了摇头。 萧澈看着她小脸上表情发千变万化,接着又摇了摇头甚是好笑,她貌似很喜欢摇头呢!笑着拍了一下她的头,“想什么呢?” 舒颜瞪了他一眼,她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拍她的头?“没什么。” 那般潦草的而回答,萧澈自是不满意,“是么?”洞彻万物的眼神直扫而来,“那你为什么对文殊这般感兴趣?” 感兴趣?这从何说起?无奈的看着萧澈,这人,什么时候也这般了?“你说什么呢!我只是……”声音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差点儿就入了某人的圈套,舒颜又气又恼。反观某人正气定神闲的看着书案上的奏本。嘴角是得逞的淡淡笑意。 舒颜更是恼火,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羊毫,“不许写了!” 手中笔被夺走,萧澈转身,看着舒颜:“好!” “呃……”没有料到他这般好说话,舒颜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手中拿着毛笔,痴痴地看着他。 而他就只是淡淡笑着,很惬意地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难得的迷糊呢!他喜欢。 悻悻地将笔搁在案上,咕哝了一句“算了,你忙吧,省的人家说我红颜祸水!” 正准备那笔的长指微微一滞,某人的眼神悠的暗下:“谁说你红颜祸水?” 对上他的眼神,“呃……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有些哭笑不得,她只是随口一说,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而已。 叹了一声“不要这样随便说。颜儿怎么会是祸水呢?”长臂一览,将近在咫尺的她揽入怀中“就算是祸水,也只能是我的祸水!” 96.-高山流水 祸水,红颜,那都应该只是他的,他认定了。 再者说了,就算颜儿是祸水,他也甘之如饴。 舒颜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幸福溢满胸腔。遇他如此,夫复何求? 自那日之后,萧澈似乎愈发地忙了,以前他每日还会来一趟踏雪阁,而如今,不仅见不着他,甚至连霁风和霁月也都不见了人影。 想知道怎么了,但是又无从知道。大神不在,小喽知道的太少,她也只能哀叹。百无聊赖间,再次来到湖心画舫,看到静静躺在那儿的古琴,不自觉的嘴角扬起,纤指随意拨了两下,断断续续的音符调皮地蹦了出来。嘴角笑意更甚,拉过凳子,做了下来。 闭眸静心,纤纤素手在琴弦上挑起了一支华丽之舞,宛如天籁的琴音在王府的回廊复道间肆无忌惮地穿梭,风停了,水静了,人醉了。时光倒转,仿佛来到那日的琴箫合奏,和谐中的宁静,宁静中自然。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孙公公,看来沈姑娘在湖心画舫。”紫昭笑着对身后的孙昶道。 “湖心画舫?”孙昶重复了一遍,低头,似是在想什么。 紫昭咯咯一笑,“公公是不是好奇,紫昭为什么会知道?”灵动的大眼慧黠地看着孙昶的沉思。“因为啊,像这样动听琴声可只有沈姑娘才奏地出来呢!” “来!公公,这边请!”紫昭小脸上笑意满满,伸手引路,孙昶便也不再犹豫,随之前去。 刚踏上云梦湖上的回廊复道,孙昶就看见湖心画舫上的女子。画舫上小小的窗口里锁着一张绝色容颜,如诗如画。不同于那日宫宴上的雍容华贵,今日的她,墨发披肩,雪衫素颜,不施粉黛,眉眼间有着一种让人心静的安然。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个女子,为什么总感觉这般熟悉呢?痴痴地望着,疑惑的想着。 “很美吧?”紫昭有咯咯笑出声来,她和她姐姐不同,是一个爱笑的女子“沈姑娘可是我们王府公认的美人儿呢!性情极淡,不温不怒的,和王爷倒是很般配呢!”就是不懂了,为什么皇上非得将那个比宣和公主还嚣张的凤嫣然嫁到宁王府。 “嗯,是很美。”孙昶不置可否,“好了,劳烦紫昭姑娘引路,接下来咱家自己就可以了。姑娘忙您的去吧!” “好!那公公就请自便了。”走了两步,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对孙昶说道:“公公可不要为难我们姑娘哦,不然王爷回来,奴婢们没法交代。”她可是王爷的心肝儿呢! 孙昶看着紫昭可爱的神情,忍俊不禁,“放心吧!不会为难她的,只是问问她的意见而已。”听罢,紫昭才放心的离去。 孙昶想了想,还是提脚往画舫走去。 舒颜刚奏完《春江花月夜》,突然又想到了千古名曲《高山流水》,指尖没有停顿,在春江花月夜的最后一个音符的末梢,纤指急转,曲调便又提到了高山流水上。静谧的琴声顿时变成了宛若在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之感,转瞬又有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紧接着如歌的旋律,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孙昶的脚步不禁停了下来,立在玉带桥上凝神细听。 一会儿,乐曲似乎进入了高潮,乍一听,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但是息心静听,又宛然坐危舟过险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 真是不凡的曲子,演奏之人定也是不凡之人!孙昶心中暗叹。 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若是宁王回来了,他这次的差使估计就办不了啦! “好曲!真是好曲!姑娘好琴艺!”一直沉浸在乐曲中的舒颜没料到有人进来,突兀的声音传来,指尖停止,双手按在琴弦之上,完美的音乐霎时烟消云散。 转首,起身,见到画舫门口立着一个男子,背光,看不清楚什么样子,但,隐隐有些眼熟“你是谁?”声音清冷,没有丝毫感情。 孙昶再次一惊,太像了,这声音,这语调,和宁王太像了,他们是同一类人!看样子,今日宁王府一行,,真是给了他不少的惊讶! “姑娘不记得咱家是正常的。咱家与姑娘也只有一面之缘!”孙昶笑言道。 咱家?舒颜心思一沉“你是皇上身边的孙公公?”两鬓有些白发,年近知天命,声音却有些奇怪,浑然不似一般男子,又自称咱家,除了他,怕是没有别人了。 “姑娘真是聪慧,居然这般容易就想到咱家是谁了!”孙昶一边说着一边踏步进了画舫。 “原来真是孙公公,”舒颜淡然一笑“不知孙公公造访,有何贵干?”他一个身居宫中的人,不可能没事便往亲王府邸跑吧,更何况如今又正在赐婚事件的浪潮上。 果然,孙昶正色道:“既然姑娘如此大方,那咱家也就不卖关子了,皇上要见你!” “皇上要见我?”舒颜秀眉一紧,清冷的面容紧紧绷起。 “不错,当然皇上并没有下旨传令,姑娘若是不愿意……。”若是不愿意,那也就算了,主动权还在她自己的手上呢! “走吧!”雪衫飘逸,没有丝毫拖沓,当下下了决定。总是要见的,何必拖着这时间呢? 哎!一场鸿门宴啊! 97.-鸿门宴 “沈姑娘这是去哪儿?”二人还未出大门,便见紫昭笑盈盈走来。 “出去一下!”舒颜简单回道,便转身欲与孙昶离去。却不想紫昭上前拦住。 “王爷说了,姑娘若是出去一定得让人跟着。切莫再像让次一般找不到人。”紫昭嘴巴撅起,灵动的大眼眨巴眨巴,甚是可爱。 舒颜心中苦笑,上次与怀殇去草场,玩儿的太尽兴,以致忘了时间,待回来时已是傍晚。萧澈一日未见她,焦急异常,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差点儿发动玄翼铁卫去找她。如今,出府便有了这样一项规定。 “没事的,有孙公公一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温言告知,紫昭也不是一般人,自是听出了舒颜话中的意思。既然是孙昶带她走的若是出了什么事,自然是要去找皇宫要人了。 “那好吧!沈姑娘,你早去早回。”免得王爷回来又是一片慌乱。王爷虽然很少发怒,可是那双眼睛哦,只要那么轻轻一扫,她就吓得得瑟,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会害怕。 “嗯!”点了点头“放心吧,若是入夜了我还没回来,就让他去宫门接我。”说的轻巧自然,浑然不觉让一个王爷去接她是多么的大逆不道。 孙昶讶异,但多年的漩涡周旋,让他在瞬间掩去了眼中的那抹光亮。紫昭倒是见怪不怪了,“嗯!好!”沈姑娘留了话,那就最好不过了,王爷回来至少有个交代了。 一路马车铃儿响叮当,街上呼喝唱法全未入耳,她的心中是想着如何对付即将来的帝王鸿门宴。 入宫门,沿路而行,没什么感觉。算起来,若是加上那两次夜探,她如今已是第四次进宫了,但依然没有熟悉之感。身旁琼楼殿宇,金碧辉煌,对她来说,恍如梦一场。 “沈姑娘,到了。”孙昶温言提醒,“皇上在里面等着呢!” 舒颜抬头,入目的是三个大字。那次深夜并未看清,此时抬头,才知是那样的考究,殿身的廊柱是方形的,望柱下有吐水的螭首,顶盖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殿柱是圆形的,两柱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实用与装饰完美地结合为一体,增加了殿宇的帝王气魄。 殿顶满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中相轮火焰珠顶,宝顶周围有八条铁链各与力士相连。殿前两明柱各有金龙盘柱。前后出廊硬山式,殿顶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脊饰五彩琉璃龙纹及火焰珠。 没有什么言语,面容镇定,抬脚跨步,从容地步入殿内,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见招拆招吧。 望着她的步伐,孙昶越发地欣赏这个淡定的女子,事繁不慌,从容不迫,细心谨慎,不可小觑。 入得殿内,便见盛熙帝负手立于书案下边,背对着门外,静静地看着书案上什么东西,伟岸的身子,看起来居然有些萧索。 缓缓行至殿中,不再上前,一双妙目就那般毫无波澜地望着那身玄色龙袍。 “你来了。”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终于出声。只是仍旧以背影相对。 舒颜不喜欢那样的对峙,她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她的判断就会少了准确性。“是!”不多说一个字,也不少说一个字,一切恰到好处。 盛熙帝负在身后的手回到前方,不知道拿了一个什么东西,转过身来。舒颜才看见他手上拿着的是一幅画,只展开了一小半,下面的卷轴还卷着很多,“过来帮帮忙!”语气温和,浑然不似一个帝王。 不知道这家伙要搞什么鬼,但是她还是依言前去。盛熙帝将画轴上侧交到舒颜手上,“好好拿着。”交代了一声,接着自己将下面卷起的部分展开。渐渐地,一副宫装仕女图便展现在眼前。 这幅图,舒颜认得。她在宁王府曾经见过,前慕容皇后的朝服像! “这是澈儿的母亲。”盛熙帝语气温和,很是随意。这让舒颜想起了现代时,夏夜里,几个邻居大爷,拿着扇子,坐在大树下纳凉时聊天的场景。温馨,自然。 “她和你一样是个江湖女子。”见舒颜未搭腔,只是拿着卷轴上端,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