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剑在手,自是不需畏惧,奈何秋水在那次落崖时遗失。dasuanwang.net而剑客与剑则有着心灵相通的默契,秋水一丢,她便也没有再找到合适的剑器。面对嗜杀者的层层逼近,拳脚上的功夫她要与他们分个高低起码要上十百来招,那般一来,自己必定会耗费大量精力,到时,夏采凝再冒出几个高手,自己怕是无法抵挡了。 悔呀!当初为什么就不好好学学这掌法,偏要一门心思在剑术上,如今好了,吃亏了!不管了,破釜沉舟,速战速决! 内力凝聚,纤手横劈,掌风肆虐,厅中桌桌椅遗,根骨尽断。那浸泡折磨人的陶瓮也四分五裂,翁中酸臭的盐水流了满地,刺鼻异常。夏采凝捂住鼻子,往后退去,躲去这肮脏的臭水。 舒颜忙中偷闲注意到了这一幕,眼角撇到那个倒在臭水中的那具不能算尸体的尸体。手足尽去,未着寸缕的上身是一条一条丑陋的疤痕,由于一直浸泡在盐水中的缘故,疤痕未结痂,而是皮肉泛起,分外恶心! 夏采凝的嫌恶激起了舒颜心中的愤慨,双掌击出,逼退上前攻击的嗜杀者,纤腿横扫,酸臭的盐水立即往夏采凝溅去。 “啊!”毫无意外地听到一声惨叫,舒颜唇角的笑意更甚。手脚并用,心思沉着,三个嗜杀者有些诧异,这个女子不一般! “抓住她,快给本宫抓住她!”“秦萧,今日本宫绝不放过你!”字字咬牙切齿,句句怒气丛生。她是有洁癖的人,怎能忍受这等污垢! 嗜杀者见主子怒了,心下一沉,杀招并出,一白三黑,在这伊人阁内斗了个昏天暗地。待萧琦赶到时,正是几人斗得难解难分之刻。 “住手!”低沉的嗓音如惊雷般在这乱成一团的现场拔地而起。众人皆是一惊,嗜杀者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舒颜却是不理,趁这个空隙,双掌击向兀自挣扎是否抓她的三人,手中的银针也应时地插入了穴道。惨叫即起,三具身体跌倒在地,如一开始的那五个大汉一般,呻吟不止,无法站起。 拍了拍手,理了理稍显凌乱的衣襟、裙摆,不理会那目瞪口呆的夏采凝,回首见到立于门边的萧琦,眼神倨傲,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待到萧琦身边时,扬声说了道:“你这太子府可真是不一般,连折磨人的手法也这般高明!” 不等萧琦的回答,径自离去。 舒颜前脚刚走,萧琦后脚就发飙了,一双桃花眼中没了平日的柔情蜜意,有的只是此时让他自己也闹不明白的愤怒,望着一片狼藉的伊人阁,眼前那具不成人形的尸体,让他心中一凛,直直盯着夏采凝,冷声道:“你打算把她变成这个样子?” 因着萧琦的突然出现而有些无措的夏采凝,此刻因着他眼中的怒意愈发惊惧。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说啊!”见她不语,萧琦自然将这当成是默认,怒火攻心,厉声呵斥。 夏采凝身子不由一缩,嫁到太子府这么多年,他从未对自己发过火,即使不太搭理,却一直都是笑脸相对,何时如这般对待自己?都是为了那个女子么?为了那个满脑子骇人想法的女子? 想到此处,鼻子猛然一酸,原来她那般对待那些女子,他不过问,并不是尊重她,而是不在意。那些女子对他来说无所谓有无所谓无,所以她怎样残忍的折磨她们,怎样狠厉地侮辱她们,都与他无关。而如今,那个女子就有关了么?那她算什么? 骨子里的好强也在这一刻激发出来了,将这么多年在他面前营造的温柔形象抛却脑后,一双凤眸紧紧盯着萧琦:“是!我就是要将她变成那般,那又怎样?” 萧琦的眼眸愈发灰暗,满脸怒气更是不可抵挡,走到夏采凝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俊脸凑到她的面前,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鼻息若有若无的喷到她的脸上,下颚上传来钻心的疼痛,眸子里立时染上了一层水汽。 “怎样?本殿不妨告诉你,你怎么动的她,本殿让你痛苦一百倍!”说完,捏住她下颚的手猛地甩开,夏采凝一个不注意,跌倒在地,萧琦看都不看一眼,转身离去。 11月11日,光棍节到了,洛阳下雪啦,大家快乐啊!呵呵…… 74.-受制琉璃居 舒颜刚回到琉璃居,紫英便迎了出来:“姑娘没事吧?” 微笑,摇了摇头,“今日谢谢你。”谢谢她的维护,即使是面对自己半个主子,她还是那般不顾一切的维护,舒颜打心底感谢她。 紫英也是淡淡一笑,“奴婢不敢当,奴婢只不过是遵从殿下的命令罢了。” 舒颜正当说什么,便听见萧琦的声音,紫英便退了下去。 “箫儿,你……”一时间,萧琦居然会有些无措,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舒颜静静地,很是惬意地,欣赏着他的词穷。“殿下到底要说什么?” 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迎面而来,毫无预兆,激地萧琦霎时清醒。无措的表情瞬时失踪,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邪魅笑容。 “没什么,本殿只是想来看看箫儿。”说话间,又逼近了舒颜一步,邪肆的伸出长指,意图挑起舒颜的下巴。 慌乱的后退一步,眼神中满是戒备,“殿下!”声音中满是怒意。 “哈哈哈哈!”萧琦又是一阵貌似快意的大笑,“箫儿,何必躲我,昨晚你我可都已经……” “住口!”竟然还提到昨晚,那是她的耻辱,竟被人强吻,他把她当做什么了? “哟,箫儿发怒了,是害羞么?不需要这般的,两情相悦不是什么丑事?”依旧风流,语调一如往常的欠扁。 两情相悦?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她何时恋过他了?“秦萧一介平民,殿下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小女子怎敢与殿下两情相悦!那岂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秦萧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诶!箫儿看我是那般注重门第的迂腐之人么?”萧琦自是知道她的挖苦,当下却也不想捅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干脆与她绕了起来,绕进她的话中,拉着她一起旋转。 “呵呵……”闻言,舒颜低低笑了起来,唇角扬起的笑容惹得萧琦也不禁咧唇笑了起来,“原来殿下这般英明,小女子倒是有些多心了。不过……”故意将声调拉的飞长,斜眼看了一下萧琦,“不过,殿下的太子妃怕是不会接受的。” “她?”萧琦眉头一挑,“她有何惧?自古以来夫为妻纲,还轮不到她来选择接不接受呢!”如今万难已除,箫儿,你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躲得过本殿么? 心中冷笑,说什么不是迂腐之人,骨子里不也是男人为天的思想么?那他与那个夏采凝有何区别? 见舒颜没再说什么,萧琦更进一步,伸出手臂,意欲换上舒颜的柔肩,“箫儿何必想的那般多,有道是:有缘相会,痴男怨女结良缘,普天同庆。” 舒颜又是一记冷笑,闪身躲过了萧琦的触碰“也有人云:无心聚首,天南地北亦枉然,天下同悲。”他要掉书袋,她便陪着她他,看谁说的过谁。 身子的闪躲,言语上的攻击让萧琦刚刚有的一点好心情马上晴转多云,尴尬地收回自己未能揽上佳人的长臂,负到身后,眼神有些落寞“蓬户为君开 绿苔阶外 强分什么南北 。” 他还对上瘾了,舒颜翻了一个白眼,毫不示弱“鸿足不敢留 朱门府内 个个不是东西 ” 最后几个字,说的尤其地慢,字字铿锵。他这东宫,太子邪魅,太子妃狠毒,有哪个是好东西? 萧琦本来多云的脸色霎时乌云密布,负于身后的双臂猛然伸出,快速地拽过舒颜,紧紧揽住她的纤腰,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对着自己,“不是东西?很好,既然都已经定罪了,本殿也不好辜负了这般名声不是?”说完,便作势又要吻下去。 舒颜却不似前两次那般恐慌,取代的却是平日里的冷淡,萧琦有些疑惑,还没等他到达那点嫣红,就感觉腰间一麻,手上却就使不上力气了,整个身子动弹不得。 错愕地望着舒颜,只见她从容的掰下紧捏住她下颚的长指,紧接着又不紧不慢的从他长臂中挣脱出来,冷冷道:“殿下,有一次,有二次,您以为秦萧还允许第三次么?”说完冷哼一声,拂袖离去,丢下被刺中穴道的萧琦,不再理睬。 萧琦被制在当地,懊恼异常。这个女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这般对待他这个当朝皇太子。若被他人知晓,他的威严何在? 紫英立在远处将这整个过程尽收眼底,内心对舒颜的佩服更加一层,果真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也没有去解救那个自是怪异的男人,兀自离去。 琉璃居的丫头不多,但并不代表没有,萧琦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怪异姿势还是引起了不少好奇的眼光。 “看看看,那时太子殿下么?”几个小丫头在回廊见窃窃私语起来。 “还像是的,不过,殿下怎么会做出这般怪异的动作?” “是啊,殿下怎么会这样呢?肯定不是殿下,。”隔得远了,有些看不清楚,但是又不敢上前确认,万一是殿下,她们还能活吗? “可是,那一身衣服,不是殿下上朝时才穿的吗?除了他,那还是谁啊?” “……”她们认为私密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入了萧琦的耳朵,该死的女人,脸丢大了,待他自由,一定不会放过她! “姑娘,差不多了。”送上一杯清茶,向那个仍在气头上的人劝道。他毕竟是太子,这般不留情面,对谁都不好。 舒颜自是明白紫英的意有所指,喝了一口茶,觉得在这样下去,也没有必要了,那个人估计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他腰间自腋下往下七寸处,有一根银针,取出来就可以了。” 求砖求收藏,好歹慰藉一下我幼小的心灵吧!呜呜呜呜…… 75.-魂不守舍 紫英闻言便知舒颜是答应放过某人了,会心一笑:“那奴婢就代殿下谢谢姑娘了。” 被解开束缚的萧琦脸黑的不能再黑,他何时受过这等罪?没顾上手脚的酸痛,直奔主屋,一脚踢开房门,怒气冲冲:“秦萧,本殿岂能容你这般戏弄!” 舒颜兀自品茶,懒得理会那个发疯的人。却不想脖子被人紧紧扼住。一股大力将她逼向身后,直到背部抵上身后的墙壁才停歇。脖子上传来令人窒息的遏制。 毫不惊慌,镇静的看着萧琦,甚至将头昂的高高,丝毫不服输。 好倔强的性子。萧琦正在气头上,她越是如此,他越是愤怒,手中的力气愈发地大了,舒颜只觉呼吸不畅,脖子处有如绳索捆绑,透不过起来,绝美的素颜上,涨得通红一片,只是那双眸子仍是一片清澈,没有丝毫喜怒。唯有那微微蹙起的眉头表现出了她此时的不舒服。 阖上双眸,有种认命的无力。萧琦见此,心中突生一股不舍,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放松了,怒气丛生的脸上也慢慢归于平静。 一得空,舒颜立刻大口呼吸,左手抵住身后的墙壁,以便支撑住瘫软的身子。右手轻轻抚摸疼痛异常的脖颈。低头,尽力抚平自己急促的呼吸,也不去理会脸色千变万化的萧琦。 看着她难受,萧琦心中更是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白皙的脖子上那一道淤青,更使得他的内心无比难受。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抚上那道伤痕,舒颜厌恶的闪开,不愿再看他一眼。 无声的拒绝上萧琦打了一个激灵。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心软?他又怎么会心疼?他到底是怎么了?本来归于平静的面容霎时间又变得疑惑,最后,甚至有些克制的无奈。 不愿再在此无端的混乱,他该静一静了! 宁王府内,萧澈仍旧一人,一茶,一棋,一箫。只是,今日身前的那盘棋已经混乱不堪,黑白棋子早就乱了方位。而那个雪衫皇子手上捻了一枚白棋子,却始终没有落下,好看的凤眸只呆呆地看着亭下平静无波的湖水,一动不动。 霁风摇了摇头,大步流星的走进静心亭,撩起衣袍,坐了下来,“怎么,发呆?” 被唤起神志的萧澈只淡淡扫了霁风一眼,意欲落子,却被霁风拦住“等等,你这盘棋可是这么多年下的最有水平的一盘,等我欣赏完了再补救也不迟嘛!” 低头看了看那盘棋,果真是面目全非,黑子白子甚至有自己吃自己的情况。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一粒一粒地捡起棋盘上的棋子,分别归入装棋子的钵中。 发现他的魂不守舍,霁风心中不禁暗爽:“既然想她,为何不去见她呢?太子府对你来说又没什么难度。” 萧澈不语,再次捻起棋子,准备再下一盘。 “不过,我说,你也挺沉得住气的,你就不怕颜儿与他日久生情?”闻言,落子的长指微